池裴表像吃了蒼蠅,咽不下去吐不出來。
仔細回想一下,在醫院那天,棠知說是他未婚妻的時候,表木訥,完全是在應付公事。
后來葉輕出現那會兒,看向葉輕的眼神是亮晶晶的。
那時候他失憶,沒去合計七八糟的,后來想起來,他也懶得去管別人怎麼樣。
要這麼說來,那時候就合計怎麼找葉輕了?
怪不得,怪不得不怕得罪沈妤選擇跟程度假結婚。
目的就是為了能接近葉輕。
池裴氣的不輕,滔天的怒火無可泄。
葉輕好笑地拍拍他的臉,“你干嘛那麼激,我就是多了一個朋友而已,我覺得好的,沒想到我們兩個那麼有緣分。”
這話一說,池裴心里更難了,這可完了,傻孩子沒意識到事的重要。
從小錦玉食、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爺明白了一句話的意思——啞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他才沒說兩句,葉輕就說他小心眼。
要是個男的還好,可以直接說男有別,傻孩子還能保持距離。
現在,本來就想多幾個朋友,上門來的,還是多年前有緣得見的,是不可能不理人的。
“阿池,走啊,我都了,中午就沒吃幾口,我把你給我帶的水果都吃了,現在好。”
葉輕并不知道池裴腦子里這麼多彎彎繞,坐在旁邊催促道。
池裴黑著臉啟了車子,他現在滿腦子都想揍人。
晚高峰,人多車多,車子速度還沒提起來,旁邊非機車道上一輛電車就見針地竄了過來。
池裴反應極快,猛地踩了剎車。
那人虛晃一下,差點摔倒。
電車上的男人五大三的,一看池裴車好,車上司機也沒下來,反倒是在下面罵罵咧咧。
葉輕當時第一反應就是完了,池裴今天要手了。
“阿池,沒事沒事,別跟他計較,犯不上啊。”
看向駕駛位上的人,池裴眼底蘊著狠厲,雙手握著方向盤,青筋都暴起來,是沒下車。
那個男人自知理虧,連忙騎著車子走了。
葉輕意外地不行,上池裴的手,“阿池?你還好嘛?”
池裴深吸一口氣,“嗯,沒事,回家。”
路上兩人都沒再說話。
到了家,池裴仍是一言不發,換了服就鉆進廚房。
葉輕擔心的不行。
他今天好奇怪,要是往常,聽見那個男人罵罵咧咧,他下去暴揍他一頓都是輕的。
今天不僅沒下車,連一句臟話都沒說。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別是憋著什麼大招呢吧?行車記錄儀上有那個男人的影像,找人做掉他?
葉輕打了個寒,服沒穿好就往廚房跑。
聽著氣吁吁的聲音,池裴急忙回頭,“怎麼了?輕輕?你怎麼這麼急,出什麼事了?”
葉輕往前一上,把火關了。
拉著池裴就往外走。
“到底怎麼了?”池裴眉頭蹙,他還沒見過葉輕這樣。
“你怎麼了?”葉輕站定,抬頭瞧著他,“今天那個小車別過來,他還罵你,你怎麼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池裴眉頭揚了一下,原來是為這事,“怎麼?覺得你男人慫了,給你丟臉了?我是不是該下車揍他一頓?”
“不是!”葉輕急著說:“阿池,你今天的做法很對,犯不上因為這點小事跟他起沖突,我只是很納悶,這不是你的行事作風。”
池裴的壞心,就這麼煙消云散了。
他的輕輕啊,是最了解他,也是最關心他的。
嘆口氣,把人摟在懷里。
“寶貝兒,如果你沒在我邊上,我今天一定會揍他的。”池裴緩緩開口,“我是怕了,我怕我揍完人痛快了,他打不過我,回頭找你撒氣。”
就像季聽然那次。
從始至終葉輕都是無辜的,只因是自己的朋友,就被季聽然連帶著報復。
事過去這麼久,但他偶爾還是會做噩夢。
聽他這樣解釋,葉輕心里踏實了。
池裴還是正常的。
“犯不上阿池,我們生活幸福,要什麼有什麼,說不準那個人剛經歷了不好的事,有火沒撒,讓讓他得了。”葉輕蹭蹭池裴的口,“行了,你去做飯吧。”
飯后,葉輕看完書,被池裴按在床上圓扁了兩回,沉沉睡去。
池裴聽著輕地呼吸音,翻下了床。
到臺,點了支煙,給杜華撥了通電話。
“裴哥。”
“我剛給你發個照片,把找人找出來,給他找點事。”
“好,裴哥,什麼程度?”
池裴想了想,又說:“你先調查一下,他最近有沒有經歷過天災人禍,比如說家人出車禍、生重病的,如果有就算了,如果沒有,給我往死里整。”
杜華還是頭回領這種任務,怪……心的,還得看他們過得好不好。
但是老板發話,他照做就是了。
池裴掛了電話,心里舒坦多了。
他以后會聽葉輕的話,但不代表誰都能跑他頭頂拉屎。
如果真像葉輕說的,經歷了不好的事,那麼他就忍回惡心。
要是沒事的話,這種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社會渣滓,欺怕的回頭還會欺負別的人,那他為民除害總沒錯吧。
就是有一點,以后他干這些事就不能明著來了,有點憋屈的。
但是他現在不是孤家寡人了,以后得為葉輕考慮考慮。
這樣一想,也就沒那麼難了。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不是君子,隔夜報仇也不晚。
安完自己,心里暢快極了。
去樓下客衛沖了個澡刷了牙,又接著回樓上抱著葉輕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早,葉輕睡醒,旁邊的被子里只有余溫,輕笑一下,阿池肯定給做飯去了。
換好服下樓,卻瞧見池裴沉著臉坐在茶幾前,周圍籠罩著黑的濃霧,偶爾還有幾道閃電掠過。
葉輕心里一驚,連忙過去,“阿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池裴看一眼,眼中滿是憋屈。
葉輕心頭一,語氣不自覺了幾個度,“怎麼了?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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