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去做唐氏篩查的前一天，姜音剛給傅硯禮發完消息，就接到姜渡打來的電話。

“哥。”

“吃完飯了嗎？”

“嗯。”

“我記得你這周可以去產檢了。”

“嗯。”

“我陪你去。”

姜音默了片刻，“不用，我已經和傅硯禮約好了，他明天陪我去。”

到電話那頭沉默，“好，下次不用再麻煩他，我有時間。”

“他是孩子爹，我麻煩他他也得著。

哥，你專心忙工作吧，不用心我，我邊有張姨，沈姨也會經常來看我。

你本來就忙，好不容易空閑，時間就別浪費在我上了，你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找個朋友。”

姜渡點燃一煙，拼命制著自己焦躁的心，還是失敗了。

“小音，怎麼突然又開始和我客氣了？”他苦笑。

要是換做以前，姜音肯定會說沒有，然后找補一堆盡量不會傷害到姜渡的話。

但是現在，已經明確知道姜渡確實對別有用心的現在，覺得自己不能再躲了。

“哥，你為什麼不談？”

姜渡眺著窗外的景，眸似暈著一場大霧，腦海里全是姜音的音容笑貌。

想起以前追在他后喊他哥哥的畫面。

他音抖地坦白：“因為，喜歡上了不該喜歡的人。”

姜音：“那個人是我嗎？”

姜渡結滾了滾，著煙的手不自覺用力到青筋泛起。

他有預，但凡他此刻承認了，姜音日后只會離他越來越遠，直到與他徹底陌生。

慌了半晌，強撐苦笑，“想什麼呢，是知予。”

姜音平靜道：“哥，為什麼不敢承認？”

“小音，你一定要和我徹底決裂嗎？

就不會……舍不得嗎？”

姜音聽出他的哽咽，輕聲道：“哥，你躲在哥哥的份下喜歡我，欺騙的從來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你能接自己就這麼稀里糊涂的過一輩子，可我不能。哥，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為我耗盡你的一輩子。

我們暫時不要見面，也盡量別再聯系了。”

說完直接掛斷電話。

姜渡舉著手機，頹然陷進沙發里，抬手擋著泛起淚水的眼睛。

“你躲在哥哥的份下喜歡我，欺騙的從來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姜音這話像是有回聲，一遍遍在房間里回響。

姜渡扯自嘲笑笑，多一針見啊。

因為是哥哥，姜音對他從來不會設防，是這一點，他就比那些想要靠近姜音的男人占盡優勢。

而他靠著這種“作弊”，一邊暗和傅硯禮競爭，一邊又蒙蔽著姜音這個裁判。

簡直厚無恥。

***

傅硯禮是開車來接姜音的。

“你開嗎？”

傅硯禮點頭。

姜音猶豫了一下，打開車門坐進副駕駛。

“我開車有什麼問題嗎？”

“你的車技很難讓人安心。”

傅硯禮嗤了聲，“我開的，不代表我菜。”

姜音連連點頭，“行行行，快走吧。”

敷衍之溢于言表。

傅硯禮盯了兩秒，忽然湊近，手臂到后座，“變”出一束荔枝玫瑰。

姜音愣住，“干嘛？”

傅硯禮僵：“送給你。”

姜音往車門的方向，“我就是問你送給我干嘛。”

傅硯禮干脆把花束往姜音上一放。

車子發，他嘟囔埋怨：“姜音，你是真的遲鈍還是假的遲鈍，男人送人花還能因為什麼？”

姜音：“原因很多啊，比如你有錢沒燒，還閑得無聊。”

傅硯禮臉鐵青，徹底閉了。

到了醫院，姜音把花束留在副駕駛上。

這次產檢是傅硯禮預約的，不用像前幾次似的需要到排隊，而是直接被護士引進了VIP候診室，有護士全程心引導。

做完檢查，已經十點多，傅硯禮說要帶姜音去吃飯。

姜音拒絕：“我回家吃。”

傅硯禮難掩失落，“只是一起吃個飯都不行嗎？”

“說好只是來陪我來產檢一次。”

說一不二。

傅硯禮被這種“公事公辦”的態度刺得心口泛疼。

兩人進了電梯，姜音按了一層，“我自己打車回去，你不用送了。”

傅硯禮頹喪靠著電梯墻壁，“姜音，我缺那點時間嗎？”

姜音挑眉，“可是在我的印象里，傅總一直都是大忙人。我不好意思耽誤傅總太多時間。”

話音落，一層到了，姜音抬步要出電梯。

傅硯禮抓住的手腕，按關了電梯門。

姜音蹙眉，“你干什麼？”

太用力掙扎，腕子頃刻見了紅。

傅硯禮松開大掌，轉而摟著的腰，語氣不容置喙：“我送你回去。”

姜音推他的咸豬手，“我說不用！”

電梯門開，傅硯禮干脆將姜音打橫抱起，大步流星走向停車位。

姜音踢了兩腳，累了，擰不過，算了。

等坐進副駕駛，姜音瞪著腳邊的荔枝玫瑰，踢了它一腳。

同樣的招數用兩次，當是大傻子嗎？

傅硯禮拉開車門時，正好看見這一幕，他沉著臉關上車門，心沉重地系上安全帶。

“走啊。”

傅硯禮還是巍然不，轉眸凝睇，“姜音，為什麼這麼討厭我？”

姜音被他盯得心里發，別開眼，“生理厭惡。”

傅硯禮輕抬的下，神凝滯，“看著我的眼睛說。”

姜音揮開他的手，心里無端有點畏怯，生岔開話題，“你走不走？不走放我下車，我自己打車。”

傅硯禮按開了安全帶，音頗冷，“生理厭惡我？我不信。”

姜音聽見安全帶彈開的聲音，過去，傅硯禮忽然傾了過來，膝蓋跪在邊。

剎那間，鼻腔間滿傅硯禮上充斥著男荷爾蒙氣息的煙草香。

瓣跟著一痛，被男人帶著狠勁咬住了。

姜音被迫仰著脖子，越掙扎，留給的空氣就越稀薄。

傅硯禮索到調節靠背的旋鈕，陡然發力。

姜音沒有任何心理準備，整個人還陷在被傅硯禮強吻的驚駭里時，車座靠背又冷不丁倒了下去。

下意識勾住傅硯禮的脖子，卻被傅硯禮重重在座椅里。

齒關打著架，磕得瓣的生疼。

姜音承不住，嚶哼，一雙手無力地掐著傅硯禮上的。

狗東西，停下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