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

姜音找了家火鍋店，點的是雙人套餐。

“你有想吃的嗎？可以單獨加。”

傅硯禮搖頭。

姜音把菜單還給服務員，“那就雙人套餐。”

這家火鍋店是沙發座椅，每兩桌之間有靠背遮擋，私雖然趕不上高檔飯店，但是中有靜。

姜音起，傅硯禮很慌，抓住的腕子，“去哪？”

“調味碟。”

傅硯禮“噢”了聲，亦步亦趨。

姜音調了兩個碟，油碟和麻醬口味各一個。

傅硯禮照葫蘆畫瓢，姜音看著他照著舀花生碎，抓住他的手腕，“你不是花生過敏嗎？”

“沒認出來。”傅硯禮彎了彎眸，“你怎麼知道我花生過敏？”

姜音嘟囔：“張姨說的。”

“什麼時候說的？”

“好久了。”

傅硯禮近，兩個人很自然就沒了社距離，“張姨隨口一句我花生過敏，你就記到現在？”

姜音微微蹙眉，“怎麼了？”

傅硯禮還嫌不夠，手臂橫在腰間，“姜音，你不是喜歡過我，你是一直都喜歡我。”

“是啊，怎麼了？”

傅硯禮有點懷疑自己在做夢，“姜音，你可能沒聽清楚我剛才說了什麼，我說——”

姜音不以為意地盯著他的眼睛，“我是喜歡你，一直都喜歡你，怎麼了？”

“那個，麻煩你們讓一下。”

后面排隊調味碟的人真的很想找個地鉆進去。

姜音往座位走，傅硯禮碟也不要了，跟著往回走。

“姜音，喜歡我，為什麼要和我離婚？”

傅硯禮坐在姜音邊，把圍在臂彎和火鍋店座位之間。

他倆調味碟的功夫，鍋底已經上好了。

香味彌漫。

姜音盯著氤氳的湯霧，“就是因為喜歡你，所以才要離婚。”

傅硯禮不解：“為什麼？”

恐怕是個正常人都理解不了。

“傅硯禮，我之前就告訴過你原因，我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復，很沒意思。”

的語氣不耐煩，傅硯禮不敢再問。

愣神間，服務員推車過來上齊了菜品。

切得快，姜音夾滿一筷子，蘸蘸麻醬碟，等每一塊切都裹滿麻醬后，直接暴風吸。

滿足。

傅硯禮盯著，結不自覺地滾了滾。

姜音里含著，抬手遮著，“你不是也了嗎？吃啊。”

傅硯禮言又止，“你懷孕了，以后吃這些。”

姜音直翻白眼，“憑什麼？你管我。”

“姜音，不離婚行不行？你之前不是說，沒有孩子愿意降生在單親家庭嗎？單親媽媽很累的——”

“我們離婚了，你就不是孩子爹了？”

傅硯禮冷不丁一噎，“非得離婚嗎？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在心里給我判了死刑？”

姜音悶頭吃了會兒，抿了口果，漱完口，緩緩開嗓：“傅硯禮，我前陣子和你媽媽聊過你，給我講了很多你小時候的事。

說，你從小就沒什麼朋友，唯獨姜知予是例外，你們自從認識之后，就再也沒有分開過。

我理解這種，因為我也是那麼認識我哥的。

說實話，如果換作是你因為吃醋，非要我和我哥劃清界限，變再也不能聯系的陌生人，我想我做不到。

已所不勿施于人。”

傅硯禮有些懊惱，“你真的是因為？我——”

姜音出個笑，“不能說是因為，這件事主要怪我，我們本來就是協議結婚，如果我沒有喜歡上你，一切就是皆大歡喜。”

“姜音，我真的不知道，我……”

傅硯禮想解釋什麼，可此刻包裹著他的，是無盡的心虛。

是啊，姜音早就說過，說介意他總是因為姜知予消失，甚至夜不歸宿。

張姨也說過，覺得姜音提離婚，主要是因為他滿世界飛，總是不回家。

而且，還有個別的人陪在他邊。

甚至后來，陸霆親自找上門著臉告訴他，姜知予喜歡他。

可他還是……選擇裝不知道。

“傅硯禮，這一年多，我其實每天都盼著下班回家的時候，你會出現在別墅里，和剛結婚的時候一樣。

貪心不足，失攢了絕，我已經，喜歡不你了。”

傅硯禮的眸霎那間紅得驚心，酸的淚在兩汪湖泊里盈。

所以，他一直盼著他，可無形中，他已經耗了所有的？

“這個孩子，我算過，應該是爺爺那次下藥帶來的。

沒懷上當然最好，既然懷上了，我始終不忍心打掉。

我希我們能好聚好散，沒必要鬧得太僵，到時候了離不掉的一對仇人，有什麼意義呢？”

傅硯禮整個人都麻木了，無可挽回的事實堵在他口，讓他幾乎不過氣。

吃完飯，姜音要買點菜囤在冰箱，傅硯禮依然是默默跟在后。

“姜音，離婚以后，至兩年，先別給孩子找后爸，行不行？”

姜音在糾結拿桑葚口味的酸，還是牛油果口味的。

最后干脆都拿了。

“本來是想盡快找個人談一場轟轟烈烈的，現在既然有寶寶了，我打算等他三四歲左右，帶著他一起挑他的后爸。”

的語氣輕松到讓傅硯禮想蹲下來大哭一場。

還好包袱夠重。

逛完超市，傅硯禮搶著結賬提東西。

免費勞力，不用白不用。

回到別墅，傅硯禮把姜音買的東西分門別類放進冰箱。

“家里沒有阿姨嗎？要不要我把張姨過來照顧你？”

姜音坐在沙發上追綜藝，“張姨不是回老家了嗎？”

“昨天剛回來。”

“張姨照顧我，你怎麼辦？”

“我皮糙厚，一頓一頓也沒事，你現在一個人需要兩個人的營養，我和你沒法比。”

姜音厚著臉皮，“那謝謝了。你放心，我會在小本本上記上你這個當爸的好，等孩子長大了，一件一件告訴他。”

傅硯禮形一頓，有些哽咽：“謝謝。”

“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