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傅總關心，我可以用工資租房子。”

傅硯禮攢眉，“吃飯呢？”

姜音認真：“公司管午飯，早晚餐買著吃。”

“不衛生。”

“我有手，周末有空就自己做。”

傅硯禮準吐槽：“以你的廚藝來說，你食中毒的概率將高達99％。”

姜音“嘖”了聲，“你是來找茬的吧？”

傅硯禮放下酒杯，按了按眉心，昏暗的線掩去了他的疲倦。

“房子你繼續住，張姨也會繼續照顧你。你要是覺得我的錢太多，拿著不安心，就把那些珠寶和包賣了。”

姜音固執：“我不要。”

那算什麼離婚？哪有離婚不分家的。

傅硯禮躺進大床，喟嘆一聲，“你這麼不配合，那就不離了。”

姜音炸，“傅硯禮，你耍我呢吧！”

傅硯禮側躺著，半邊臉占據了整個屏幕。

離手機近，連呼吸聲都被聽筒清晰地放了出來。

姜音看出他很累，剩下那些涌到嗓子眼的不禮貌話語，被的素質憋了回去。

“姜音，我的錢很臟嗎？”嗓音著昏昏睡的喑啞。

“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只是——”

傅硯禮輕哂，“只是不想再和我有任何瓜葛。”

心思突然被他挑破，不知為何，姜音口竟冒出些愧疚。

“姜音，我是什麼很差勁的人嗎？離婚就算了，有必要老死不相往來嗎？”傅硯禮頗委屈。

姜音無言以對。

該怎麼說？說做得這麼絕，不是因為傅硯禮為人差勁，而是因為想通過這種方式，徹底斬斷對他不切實際的幻想嗎？

要是藕斷連，還不如不離婚，不離婚還能明目張膽傅硯禮老公，占他便宜呢。

那就不是姜音離婚的目的了。

離婚，就是為了和傅硯禮老死不相往來。

所以這事沒得商量。

等姜音醞釀好措詞，聽筒里已傳出傅硯禮沉沉的微鼾聲。

小聲罵他：“到人的混蛋，大渣男。”

傅硯禮睡夢中輕輕“嗯”了聲，嚇得姜音魂飛魄散，趕忙掛斷視頻。

***

家別墅，西汐的生日晚宴。

不是姜音設想中的家常晚宴，偏商務，來的也大多是和爸爸有生意往來的朋友。

“小音！”西汐上的純白晚禮服，淡化了的靈俏皮，襯得格外知優雅。

“西汐姐，生日快樂。”姜音回抱，送上禮。

西汐在姜音臉上親了一口，“謝謝！”

又挽著姜音的胳膊撒，“小音，別我姐，我不想被人提醒我已經三十歲了。”

“好，西汐。”姜音漾笑。

西汐又在另一邊臉上親了一口，笑容忽然消失，“小音，怎麼是你一個人來的，硯禮呢？”

這話也把姜音問懵了，“他沒來嗎？”

西汐搖頭，“他最近很奇怪，我們聚餐，一連了他兩次他都不理。

今天居然連我的生日宴都逃！太過分了。”

姜音尷尬地笑了笑，“可能工作比較忙吧。”

西汐撇，“忙個鬼頭。再忙都得給我來！”

邊說邊點開手機屏幕，理直氣壯call傅硯禮。

“這個狗東西，居然掛我電話！”西汐一臉不可置信，“他最近失心瘋了吧！”

姜音好想逃，撓了撓臉頰，起桌上一塊小蛋糕，慢慢抿著。

西汐忽然反應過來，“小音，你和硯禮最近鬧矛盾了嗎？”

姜音“啊”了聲，“在離婚。”

西汐瞪大眼珠子，“什麼？真的假的？”

姜音失笑，“我干嘛要拿這種事開玩笑。”

西汐惋惜不已：“為什麼要離婚啊？”

姜音隨口胡謅：“格不合。”

西汐難得敏一回，試探地小聲問：“和這陣子網上那些傳言有關嗎？”

不等姜音回答，西汐自顧自義憤填膺道：“小音，你別理網上那些人胡說八道，硯禮和知予絕對清清白白！”

姜音笑一下算了。

西汐極力道：“真的，我們五個就是好朋友而已，每次出門聚餐旅游，至都是三個人一起，硯禮和知予從來沒有單獨出去過。”

“半個月前，玻利維亞，你去了嗎？”姜音也不想跳進西汐給挖的陷阱，可口就是憋著一口氣。

西汐搖頭，“硯禮和知予去玻利維亞了？我怎麼不知道？”

姜音苦笑，“沒有，我胡說八道的。”

西汐看出來姜音有一點點生氣，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姜音找了個位置坐著，漫無目的地翻著手機。

不善言談，沒有工作和明確目標的時候，就喜歡放空自己。

“我可以坐在這里嗎？”

姜音聞聲抬頭，陸霆那雙風流的桃花眼率先映眼簾。

再是他含笑多的角。

心里漫起一惡寒，姜音低頭繼續玩手機：“沙發不是我的。”

陸霆失笑，“怎麼這麼冷漠，我可差點就是你姐夫了。”

說著，幾乎挨姜音。

姜音蹙眉，瞪他挨著的，又盯他眼睛，冷若冰霜。

陸霆勾，不不愿挪開兩寸。

姜音起走，冷不丁被陸霆握住手腕，“這麼不待見我啊。我沒別的意思，就想和你談談陸氏之前與Z.T暫停的合作。”

“這種事，有你大哥在，得到你做主？”姜音用力掙桎梏，冷掀紅。

陸霆輕佻放浪的視線隨姜音的曼妙背影。

指尖還殘留著適才短暫的，他捻了捻，冷笑一聲，端起酒杯談笑風生去了。

姜知予站在二樓目睹了全程，猶豫片刻后，撥通了傅硯禮的電話。

被掛斷。

又打給傅硯禮的總助羅習。

無人接聽。

「這是要和我們絕嗎？理由呢？好好的怎麼突然不理人了？」

一大篇文字打進聊天框，又默默刪除。

上次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半月前。

給傅硯禮發：「硯禮，我這幾天暫時不敢待在國，已經落地玻利維亞了，你能讓羅習來接我嗎？」

傅硯禮爽快回復：「定位。」

總不能是傅硯禮意識到什麼了？

轉念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傅硯禮在方面一直很遲鈍，三年前因為傅硯禮要和姜音結婚，和他鬧得那麼難堪，他都未曾往“喜歡他”那方面想，又怎麼會突然開竅呢？

正思忖著，忽聽一樓某傳上來一聲尖：“啊！Sor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