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回到民宿。
寧曦開始了刨問底式的大拷問:
“怎麼回事?那個吻到底怎麼回事?”
“沒什麼,就是不想回答他的問題。”
“什麼問題?”
寧曦有問,姜音有答:“他問我為什麼生氣。”
“對啊,你為什麼生氣?”
姜音乖乖代了原委。
寧曦聽完:就這?
但作為姜音的“娘家人”,必須是姜音的底氣,于是口而出:“狗東西,這就是他傅硯禮干的事兒!”
兩個人義憤填膺地罵了狗東西半天。
寧曦越說越激:“離,明天就離!”
連都能深深會到那種無力——傅硯禮和姜知予的關系,本是一道無解的命題。
西汐說,他們五個人當中,姜知予是最早認識傅硯禮的。
慢慢才加了西汐、裴牧、崔靜。
在傅硯禮心里,他們是悉且互相信任到他一個大男人和兩個生單獨出來旅游都不覺得有什麼的地步。
寧曦雖看得出傅硯禮對姜音的心思不單純,但那點外人剛好能察覺的好,本不足以讓寧曦為此勸姜音撞南墻。
于是毫不知甚至還沉浸在姜音那個吻里的傅硯禮,猝不及防收到姜音的消息:
「你什麼時候回國,個時間,我們把婚離了。」
洗澡后半潤半蓬的發乖乖趴在傅硯禮頭上,又黑又的額前碎發毫擋不住他眉眼間的困。
“怎麼還要離婚?”已經躺在輸框,又被他一個字一個字刪除。
發出去的赫然是:「這些話,你有種明天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寧曦看到信息,震驚得笑出了聲,“狗東西以前混黑.社會的吧?”
“說就說。”邊咬牙切齒,邊要替姜音發消息。
姜音一把奪過手機,“別,我明天不想看見他。我們飛意大利吧,我不想在這邊玩了。”
寧曦虎頭虎腦,“你怕什麼?現在是法治社會,他還能吃人?!”
姜音耷拉著眉眼,我見猶憐的模樣。
寧曦冷不丁又笑,“哦對對對,差點忘了,他的確會‘吃’你。”
姜音不想說這些,“你和我去意大利嗎?”
寧曦點頭,仍意猶未盡:“你在他面前會不會太和了?”
有個更過分的詞寧曦沒說,怕傷姜音自尊——予取予求。
姜音點進件訂和寧曦的機票,咬:“主要是,我打不過他。”
寧曦搖頭,“我覺得不是,他這麼肆無忌憚,歸結底還是因為你喜歡他,你縱得他。”
姜音默然,好半晌才出一句,“我也不想這樣。”
寧曦攬姜音的肩,像個知心大姐姐一樣開導:“音音,你不妨換個思路想想。
你是因為喜歡,那他呢?他一非機,二非工,就不會那啥出嗎?”
姜音的音質頗冷:“男思維不一樣。看看《一個陌生人的來信》就知道了。”
寧曦撓頭,“什麼來信?”
姜音悵然:“《一個陌生人的來信》,很治腦。”
寧曦不信,什麼書能有這種功效?
真去搜小說看了。
姜音捧著手機沉思了片刻,認真在對話框編輯:
「現在輿論已經發酵這樣,恰恰是最適合公布我們已經離婚的時候。
即便無人機的事真的是崔靜自作主張,貴集團這種拉“實習生”出來擋槍的作為,沒準會引起網民更大規模的口誅筆伐。
不僅沒法抹去你“腳踏兩條船”“吃著碗里看著鍋里”的負面影響,還會在大眾心里添一筆你毫無責任擔當的印象。
我希你深思慮一下,認真想想我的建議。」
修修改改好幾遍終于語句通順,姜音心一橫,按了發送鍵。
傅硯禮秒回:
「我憑什麼深思慮?」
「我只用掃一眼就知道。」
「你的建議純屬是狗屁。」
……
不知道哪句話又刺激到傅二公子“脆弱敏”的神經,聊天框上方一直顯示“對方正在開噴中…”
姜音趕按滅手機屏幕。
好險,差點就被噴得無完。
起去洗漱,半分鐘不到,傅硯禮的視頻如期而至。
寧曦瞅了一眼,“音音,你老公誠邀你激對線。”
姜音正漱口刷牙,嗆了一口:“掛了就行。”
寧曦:“你不給他個代,他今晚恐怕不會輕饒你的手機哦。
而且即便今晚躲過去了,明天呢?后天呢?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的呦。”
姜音默然。
每次和傅硯禮大吵完,都會做很久的噩夢。
第一次因為南榮定,傅硯禮一個多月沒回別墅,姜音就連著被夢魘折磨了一個多月。
第二次因為和姜家鬧掰,姜音雖然在旅居,心卻怎麼也放松不下來,時不時會陷侵蝕氣神的噩夢。
寧曦以為姜音默許,接通了視頻,“傅總,好巧,音音洗澡呢。”
傅硯禮默了默,“兩分鐘前還在跟我聊天。”
寧曦從容應對,“剛進去啊,怎麼,傅總不信?我帶傅總去浴室?”
傅硯禮繃了臉,結滾了滾,“不用。”
寧曦笑,“這麼晚了,傅總有什麼事嗎?我轉達給音音。”
“等洗完,讓給我回電話。”
“得嘞,保證轉達到位。”
傅硯禮掛視頻的速度簡直迅雷不及掩耳。
寧曦將手機放回原,“音音,回不回電話在你哦。”
姜音:“好。”
怎麼可能回電話。
第二天早起趕飛機,出了民宿,傅硯禮就在街對面蹲著。
寧曦推了推墨鏡,“完蛋嘍,我就說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姜音推著行李箱的手不自覺用力到泛白。
傅硯禮倦懶又鷙地睨著。
那視線,森冷得和一條即將進攻的眼鏡王蛇沒什麼差別。
寧曦看一眼手表,“二十分鐘解決,還能趕上飛機。”
姜音深呼吸,“我盡量。”
主向傅硯禮走過去。
“這是要去哪?”傅硯禮握住纖細膩的手腕,生怕跑了似的。
“跟你沒關系。”
“我是你老公。”
姜音擰眉,“你說走就走的時候,怎麼不想想你是我老公?”
傅硯禮彎,“我是你什麼?”
從姜音里聽到“老公”兩個字,簡直比彗星撞地球還稀罕。
姜音不接茬。
“姜音,你問過我嗎?我每次走,你關心我會去哪里嗎?”
心里一大堆怨言:我配過問嗎?我們是正常的夫妻嗎?你主報備一次很難嗎?
怨到最后,無力質問哪怕一個字。
只是沉默。
“告訴我你要去哪,我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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