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掃眼茶幾上的照片，“就憑著這些照片你就給我定罪了？”

沈聽瀾用手機播放狗仔曝的一段錄音，正好是江楠舟給我倒酒時我承認懷孕不能喝酒。

他反問我，“別跟我說音頻里的聲音不是你。”

我想否認也不允許，照片里的車子乃至我的著裝都對上了。

“是我，但我跟江楠舟就是朋友關系。不是你說的我勾引他。”

沈聽瀾冷笑，修長的手臂搭在沙發上，指尖玩味的一下下點著，“朋友？你朋友倒容易，才見幾面就朋友了。也是，我們也才見第一面就睡了。是我把你的道德底線，想得太高了。”

“你侮辱人，”我氣得站起來，“別用那段關系一直著我，那是我的黑歷史又怎麼樣？誰沒眼瞎過，在當時當刻我不了解真相，走到那一步我沒辦法。我也是為了救他們。”

沈聽瀾嘲諷地笑，對我鼓了三下掌，“好偉大。救了賣你的老公，救了趴在你上吸的全家。我唯一能想到形容你的詞語就是圣母了。”

“是，我眼瞎，我承認了。”我狠狠攥著指尖，克制積在口的怒意，“你還想說什麼？就因為我和你那段關系，你就斷言我是個不檢點的人，我會隨便勾引男人。”

沈聽瀾突然問我，“所以孩子是誰的？”

“！”我一頓，跌坐回去。

他收回手臂，子緩緩前傾，黝黑的眼睛盯著我問：“我問你孩子是誰的？”

我睫輕，一時大意掉進自己挖的陷阱里。

他見我閉而不語，又換了舒服的坐姿，說：“你怎麼鬧都可以，唯獨不該用背叛我當做你謊言的借口。

你也知道孩子的事瞞不了太久，我肯定會查出來的。就算我沒查出來，等孩子生下來，我做個親子鑒定就真相大白了，你瞞得住嗎？

你是怎麼敢的，懷著我的孩子，還給他找個便宜爹。”

我緩緩抬起頭，問他：“你想要我怎樣？好，我現在承認，這孩子是你的，然后呢？你和宜真要結婚了，打算理我們母子？是你退婚娶我？還是把我養在什麼地方生下一個私生子？

沈聽瀾你太自私了！

你只考慮你自己，你有考慮過我嗎？有考慮這個孩子嗎？”我嚨哽咽聚不聲，緩了緩才下哭腔說：“……你就該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放過我們，讓我帶著孩子平靜的生活。我保證，我永遠都不會打攪你的生活，這孩子就是我一個人的。”

沈聽瀾沉默了，看我的眼神蘊著我讀不懂的憂郁。

良久，他說：“……我不可能娶你，宜真的背景與我更合適。”

我噗嗤笑出聲，“呵呵……你的答案，配得起我的瞞，我們算平手了。”

沈聽瀾卻說：“孩子你可以生下來，一切費用我出，我還會補償你，但孩子生下后要送到我父母那養。”

“你做夢！”我激地站起來，眼神憤恨的盯著他，“孩子就是我的，誰也搶不走，你要敢跟我搶，就跟你拼命！

沈聽瀾，你是不是想我死！”

他斂眸，盯著茶幾上的照片思忖片刻，語氣放了，“我給你時間考慮，孩子必須給我養，多錢你隨便開，我會補償到你滿意的。”

“拿錢砸我？沈聽瀾，你真惡心。”

沈聽瀾說：“現在嫌我惡心，舒服的時候也沒見你夸我兩句。”

我眼圈紅了，不是覺得被他用錢砸，到辱或是委屈。

而是在他的世界里，衡量我可以用金錢，連我還未出生的孩子也被他標記上了價格。

銀貨兩訖的關系，明碼實價的緣。

他的心，到底多冷，才會漠視我的。

或者說，就是因為不，才會漠視。

現在捅破這層窗戶紙了，我也知道他的態度，以后不用再躲躲藏藏的，也就沒什麼好顧忌的。

我斷然拒絕，表明態度，“不需要時間考慮，孩子多錢我也不賣。”

沈聽瀾說：“我能給孩子更好的教育環境和資源，你能給他什麼？”

我說：“我確實給不了你說的這些，但我最起碼能把他教個人。”

注意到他下顎線條繃，臉也愈發嚴肅。

他下命令的口氣說：“告訴李敘言，從今天開始，他敢再踏進這個房子半步，我就打折他的。我沒開玩笑。”

我指向門口，“請你滾出我家。”

沈聽瀾緩緩站起來，向我靠近，我警覺向后躲開，“你要干嘛？”

他勾住我的腰，大掌覆在我小腹上，“沒什麼，我只是想他。”

我掙扎開，滿眼嫌棄，“你最好記住，這孩子跟你沒關系。”

“他流著我的，怎麼會沒關系。”沈聽瀾似乎對我多了耐心，“我忽然很期待他出生。”

我憤怒至極，威脅他，說：“沈聽瀾，別忘了你現在是宜真的男朋友。如果你再我，我就著肚子去面前宮？你們兩家聯姻的算盤可就白打了。”

沈聽瀾從鼻腔哼出一聲笑，“你太小看宜真了，就算你去宮，也不會怎麼樣的。”

我狠狠揪住他領帶，用力一拉，他被迫低肩膀靠近我。

“沈聽瀾，宮可不止找正主這一個辦法。我也可以借助大眾幫我討個公道。

到那時候，你們兩家公司的法務且要忙上一陣了，會不會造信譽危機就不好說了。

再影響價，那就更麻煩了。”

沈聽瀾狹長的眸子彎著迷人的弧度，不怒反笑道：“就該這樣，我咬你口，你就該對準我的脖子咬。這才不放過。”

我們靠得太近了，近得能到彼此的呼吸，近到他的在靠近我，而我的心跳也了。

“！”我猛地回過神，松開手用力推他，“你滾開！”

沈聽瀾張開雙臂，壞笑著后退，“我說，你跟了我，跟不了別人的。”

我垂在側的手用力攥，眼神也變得鋒利，“你太自以為是了。”

他翹下角，表壞極了，“生活不是百家樂，一把定輸贏。我是不是自以為是，以后就知道了。

今天我話這，你跟不了別的男人。”

我咬牙切齒，“你為什麼總我，你在幸災樂禍什麼？我跟不了別的男人，就要做你一輩子小三？”

彼時，門開了。

李敘言走進來，看到我們劍拔弩張的樣子，他走到我面前把我護在后對沈聽瀾說：“這里不歡迎你，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