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每次上下班遇到堵車的時候，我都煩悶不已，只有聽到太太的聲音，我才能平靜下來。太太連這點樂趣都要剝奪嗎？”寧時遂連連嘆息，那模樣委屈的。

這……

他聽什麼音樂本是他的自由，自己似乎確實沒必要干涉太多。訾蘇思索片刻，退了一步，“那在我面前，不許聽。”

“好。”

寧時遂聽話地點頭，他現在才不會告訴，他聽的可不止這個兒廣播劇......

一路暢通，平時節假日要塞五六個小時的路程，今天三個小時抵達。

寧時遂是頭一回來外婆家，車子駛村子后，道路變得彎彎繞繞，狹窄得僅容一車通過，了單行道。路邊時不時冷不丁地跑出個小孩，他也不敢開太快。

“要不我來開吧？”這道路他不悉，訾蘇有些不放心。

“沒事，我開慢點就行。”

寧時遂心里另有顧慮，他還沒坐過訾蘇開的車，而且這村里的路又狹窄，萬一一個不小心沖進人家院子里，或者掉進里，那可就麻煩大了。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車技？”訾蘇雙手環抱在前，目地盯著他，帶著幾分質問。

自己的擔憂都寫在臉上了？

寧時遂趕岔開話題，目視前方，“前面那個老人家有點眼，是不是外婆？”

幾個月前他見過一次，靠背影還無法一下子斷定。

訾蘇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有個走路生風的老，左手提著一只活，右手拎著幾個花花綠綠的小袋子。

可不正是外婆嘛。

“你把車靠邊停下。”

寧時遂瞧了瞧這窄得可憐的路，沒法靠邊了，只能往前走一點，在路中間停下來。

“外婆！”訾蘇打開車門跳了下來，老人家跟沒聽到似的越走越快，訾蘇接連了幾聲，追上了。

一看是訾蘇，外婆臉上的褶皺都笑開花了，“囡囡，你回來了。”

“我剛才你好幾聲了，怎麼不理我？”

“哎喲，我這耳朵啊，是越來越不中用咯。”外婆懊惱地直搖頭，又往訾蘇后左右張，“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呀？時遂呢？”

寧時遂往前又開了一段，緩緩降下車窗，笑著朝外婆招手，“外婆。”

“時遂，回來啦。”外婆笑意融融，這個外孫婿長得是真俊呀。

一家三口歡歡喜喜回了家。訾蘇剛在堂屋坐下，發現一個黑影站在院子門口，等那人走近一點，才發現是外公。

歲月在他上留下了過于分明的痕跡，小時候能輕松將扛在肩頭，現在常年的田間勞作將他軀得佝僂，皮曬得黝黑發亮，凹陷的雙頰因缺了牙齒更顯蒼老。

鼻尖一酸，訾蘇連忙上前握住那雙布滿老繭的手：“外公，去打牌了？”

“嗯，連贏三把。”外公笑得眼角的皺紋都舒展開來，”早知道你這麼快回來，我買糖給你。”

村里就那麼些老人，也沒有其他樂趣，大家湊在一起不是憶往昔就是打打牌。

“這麼厲害啊，下午我跟你過過招。”

訾蘇句句夸贊他，越是長大越像哄小孩一樣哄著外公，他聽得高興，又跟說最近誰家牛難產，他去幫忙，人家給他送蛋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