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昱衡起看向浴室，磨砂玻璃出的暖黃影。

他結了，一步步踉蹌走了過去，撲向浴室，“秦阮！開門！”

門反鎖了，里面水聲潺潺，任憑他怎麼敲門，人跟聽不到似的，悠哉悠哉在里面哼唱。

四肢百骸竄起細的火，燒得他眼底泛紅，無奈，段昱衡原路折返，沉得像灌了鉛，他癱倒在床上。

這藥太古怪了，讓他渾燥熱卻使不上力，不像是給男吃的，倒像給的吃的。

無妨。

哪次不是秦大小姐一高興把他著。

實在燥熱難捱，段昱衡扯開浴袍，汗珠在上冒出，順著人魚線落。他息著，想象在浴室氤氳水霧中的模樣，手指深深掐進床墊。

這是下得多猛，今晚他非得讓哭著求饒。

半小時后，秦阮還是那紅，沒有毫變化，躺在床上的男人眼底猩紅，間溢出破碎的嗚咽。

再不給他，他得瘋了。

“這麼想要？”秦阮單膝跪上床沿，指尖起他下。

段昱衡立刻纏上來，滾燙的掌心著后頸，卻在要親到鎖骨時突然被推開。

秦阮滿意地欣賞著他眼底的，拿過他桌上的手機，對著他的臉解鎖。

主系統沒什麼好看的，他不可能把私的東西保存在這里，秦阮直接切換了另一個系統，摁住他的手指解鎖。

“看什麼手機啊？”

段昱衡腦子一片暈眩，抓住的手心胡親吻。

“馬上就好，你猴急什麼。”秦阮一把推開，拉過被子蓋住他扭曲的臉。

段昱衡掙扎著開被子，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他臉上泛著紅，渾難，合了合眼手向下。

在他發出一聲喟嘆時，秦阮眼底泛起冷，指尖在屏幕上飛快，看到了另一個通訊件。

置頂的對話框。

甜甜。

頭像不是。

一酸脹從胃里翻滾，這會兒要是旁邊有刀，指不定捅死床上那人。秦阮了怒火，點開聊天記錄。

在把聊天記錄翻得差不多時，門外適時響起門鈴，秦阮邪笑著起，來得剛剛好。

“甜甜......”床上的男人燥熱得渾是汗，在藥效中昏沉囈語，“快點。”

秦阮睨了他一眼，他們也曾在時誓死相。還嫌棄這個稱呼過于油膩。

男人笑，說很甜，適合這個稱呼。

如今，令人作嘔。

指腹落在男人的眉心，沿著他的眉骨、鼻梁、慢慢描摹，“乖，你的甜甜來了。”

門外第二聲按鈴聲響起。

“啪！”

清脆的掌聲驚破一室旖旎，秦阮反手一記耳，段昱衡在疼痛中勉強睜眼，清醒了幾分。

視線里人好似晃著離開了，又回來了，卷發散落如瘋癲人，對著他笑。

隨之世界顛倒了一般，汗水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看不清對方的臉，下意識閉眼索吻。

“唔……”

炙熱堵住了他躁不已的雙，當被握住時，殘留的理智轟然崩塌，他在中淪陷……

......

木棉花“啪嗒”墜地的輕響，像枚小石子投深潭，驚得床上的人睫了。

迷蒙著抬手遮在眉骨，以為睜開眼看到的是男人的臉，卻撞見一只小家伙正著窗邊和大眼瞪小眼，蓬松尾翹問號。

這才想起是在老宅。

秦阮半支起，香肩落。

昨晚去酒店找段昱衡，看著他聲氣，渾被滾燙的汗水浸，然后......

人勾，滿意地喟嘆一聲。

十分鐘后，秦阮換上一淺白的家居服下樓，不化妝的時候，清新自然，了點凌厲，也是極好看的。

張媽正指揮工人裱畫，見來了，趕讓工人停下來，“大小姐早。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秦阮倚著樓梯，目掠過鎏金畫框，是黃山的迎客松，老爸的心頭，“你們繼續，我去廚房找點吃的。”

工人聽了這話，又繼續裱畫。張媽慌得過來攔住秦阮，“大小姐，廚房地板，我來我來。”

秦阮抖了抖鞋子，“我又不是沒穿鞋，摔不著。”

“太太吩咐了，廚房是最危險的地方，什麼鍋碗瓢盆啊刀啊，一不小心就弄傷，你的手是用來畫畫的，不能傷。”

秦阮聽叨叨了一大堆，人麻了。這小媽什麼都好，就是把當瓷娃娃一樣，走哪都怕摔碎了。

“行吧，你端點吃的給我送到后院。”

后院種滿了山茶花，現在落得差不多了，零零散散幾朵。前些日子小媽喊回來看看，忙著服裝展，閑的時候又跟段昱衡廝混，現在想想，真是白白浪費時間。

木棉樹上的小家伙沿著壯的樹干快速跳了下來，秦阮抓了點橡子握在手心逗它，“小松子，快過來。”

小家伙頂著它碩大的尾招搖著過來，爪子捧著橡子啃得專注，絨蹭過掌心時得發。

“你倒無憂無慮。”

秦阮將橡子散落在地上，端起青石桌上的湯抿了口，味道實在古怪。要是猜的沒錯，這是木棉花和薏米煲的湯，據說清熱下火。

可再好的湯，現在都滅不掉心里熊熊燃起來的火，不把人燒得尸骨無存，不會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