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恒在場上獨來獨往，崔二爺跟他也不甚識，況且他一個當爹的，總不能直接問對方，你愿不愿意跟我兒相看，這什麼事？

思來想去夫妻倆就把主意打到了大侄子崔絡上，畢竟兩人年紀相仿，還有過點頭之，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

最要的是，就算相看不，對外也能解釋崔絡約好友游玩，巧跟他們撞見了，一點不礙兒名聲。

在崔二爺這個二叔的請求下，崔絡雖不愿，仍舊被迫做了回男人。

約著見面時，兩個大男人大眼瞪小眼，也不知最后怎麼說的，總之相看的事了。

第21章 定親 生辰喜樂

大年初六，沈宜跟著崔雪珠母倆坐上了去開元寺的馬車，同行的還有陳清芷，這是盧氏的主意。別到時候只一個大人，連個說話的人都沒。

陳清芷本也有去寺廟祈福的打算，況且也不是很放心兒，沒怎麼考慮就痛快地應了下來。

過年這幾天廟里的香火特別旺，一行人上了山，都是人頭攢。沈宜和崔雪珠分別跟在母親后去殿上了柱香，出來后陳清芷問：“世子跟那衛將軍約在何？”

盧氏笑道：“前頭人多，估正在后院里清靜。”主挽上了陳清芷的胳膊：“大嫂跟我一塊過去瞧瞧吧？”

閑著也是無事，陳清芷點了點頭，隨即了個小沙彌給們帶路。

越往后走越是清幽，別有一番意境。沈宜遠遠便瞧見了繼兄的背影，他對面坐著個臉生的男人，看不清正臉，形卻是魁梧，這應當便是那衛將軍衛恒。

看了眼崔雪珠，發現四姐姐面不改，臉都沒紅一下，淡定的好像本不是來相看郎君的。

跟衛恒相對無言了有半個時辰的崔絡，察覺到有人來后，終于舒了口氣。再坐下去，他第四盞茶也快喝完了。

衛恒敏銳的發現了這位崔世子的神變化，僵了許久的子也了。他是個人，只會帶兵打仗，琴棋書畫一竅不通，素日里就跟貴公子們無甚共同語言。

再加上他笨不會說話，上本就話的崔世子，兩人可不是只能干瞪眼。

待沈宜幾人走過來時，就被這尷尬的氣氛冷住了。

盧氏：“……”這兩人怎麼比陌生人還像陌生人？

好在心中有所預料，很快回過神來，主打破了沉默，一臉驚訝的看向崔絡：“璟行，你怎麼在這？”

說著視線便大大方方的轉到了衛恒上，上下打量道：“這位是？”

二叔母臉上的表過于浮夸，崔絡只想盡快，起道：“這是同僚衛將軍，今日偶遇閑聊幾句。”接著又一一給衛恒介紹家中人。

當崔絡說到崔雪珠時，衛恒耳朵一，這便是今日要跟他相看的崔四娘子吧。他雖好奇，但礙于禮數也沒有看，只靜靜的聽崔絡說話，過后才行禮道：“晚輩衛恒，見過兩位夫人，四娘子和五娘子。”

一瞬間幾雙眼睛全朝他看了過來，衛恒子一僵，不合時宜的想到了路邊任人隨意挑選的大白菜，都不敢一下。

來之前盧氏是不滿意這門婚事的，頗為嫌棄衛恒家世寒酸，只拗不過兒只能來看看。如今見了人，有禮數不說，看著是個敦厚老實的，想來也欺負不了那小霸王兒。

跟陳清芷對了個眼神，心下還算滿意，拍了拍沈宜姐妹倆的手，囑咐兒道：“我和你大伯母還要去別上香，你和阿宜就跟著你們大哥吧，阿娘過會兒再派人來接你們。”

盧氏并不迂腐，讓兒和衛恒說會兒話也不算出格，況且有崔絡這個靠譜的大侄子看著，想來也出不了什麼事。

接到四姐姐的眼神示意，沈宜去拉崔絡的袖：“兄長，我們去旁邊逛逛吧。”

不遠有個小亭子，崔絡點點頭。這距離恰到好，既能看到人，又聽不到聲音。往日里最喜歡的繼兄在側，沈宜今兒卻顧不上跟他說話，又是墊腳又是腦袋的，直往方才的方向看去。

也不知道四姐姐說了什麼，就見那衛將軍拘謹地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了。沈宜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崔絡不明白有何好笑的，問道：“今兒怎麼也跟著出來了？”

耳畔忽地響起繼兄清冽的聲音，沈宜嚇了一跳，回頭下意識道：“唔……母親要來上香，我想著在家也無事，就出來走走。”

總不能說兄長你平日里太忙，就想跟過來與你多相會兒吧。繼兄知道了，上不說，心里也定會覺得煩。

繼兄嗯了一聲又不說話了，沈宜主找話題：“我快過生辰了，兄長還記得嗎？”

“記得。”繼妹的生辰跟元宵節是同一天，知道了便不會忘。清澈靈的雙眸看過來，許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嘟道：“兄長今年可不能跟小時候一樣，直接拿金葉子打發我。”

金葉子固然喜歡，但生辰禮還是要有些特別之。換作以前，繼兄肯給準備禮都寵若驚，只如今沈宜是愈發敢蹬鼻子上臉。

“想要什麼生辰禮？”崔絡不喜歡猜，直接問道。

沈宜眼睛一亮：“什麼都可以嗎？”

崔絡：“……只要不出格。”

沈宜彎：“好啊，那我再想想，過幾天再告訴你。”

兩人聊了會兒天，崔雪珠滿面春風的過來了。對崔絡道：“大哥，我和阿宜去找母親匯合了，衛將軍那里還勞你招待。”

往回走的小路上，姐妹倆挨在一說悄悄話，沈宜迫不及待的問：“就衛將軍了？”

“是啊。”崔雪珠心好的哼起了小曲。原想著衛恒相貌端正即可，沒料到他的臉還俊的，就是有點黑，沒自家幾個哥哥神俊朗。

不過這不打，他黑才能顯出自己的白。

沈宜猶豫了會兒才道：“他看起來跟兄長差不多高，但形卻壯了一圈。”

越想越憂心：“他日后不會打你吧，四姐姐？”

崔雪珠：“……”五妹妹腦子里都在想什麼？是自己看不正經話本看多了嗎？否則為何第一反應便是板壯有壯的好？

耳朵一紅，難得，敷衍道：“他敢我一手指頭，我爹定不會放過他。”

夜晚盧氏靠在崔二爺懷里，憂心忡忡的：“不行，我忽然又覺得那衛將軍有些配不上我們阿珠。自小錦玉食的長大，回頭嫁了衛府，怕不是要過苦日子，不然再看看伯爵府的人家？”

崔二爺好笑道：“人家好歹是朝廷的四品將軍，只是底蘊差些，難不還能短了兒吃喝？再不濟我們多備著些嫁妝便是。”

他頓了頓，又道：“況且若真按夫人的要求來找婿，怕是全長安都沒幾個人選。你自己想想，又要潔自好不好的，又要公婆妯娌好相的，家世上還不能太差，這不是婆難做嗎？”

這話盧氏不聽，瞪了他一眼：“依二爺的意思，是我胡攪蠻纏了？”

崔二爺投降：“哪里，夫人也是為了阿宜好。只我看衛將軍確是個不錯的人選，為人正直上進，又努力當差，素日里也不去喝花酒。”

被丈夫這麼一說，盧氏頓時又覺得衛恒是個難得的好婿。

于是次日朝后，二叔所托的崔世子又被迫住了衛恒。

“衛將軍留步。”

聽出是誰的聲音，衛恒心口一跳。想到方才朝上崔二爺若有似無的打量，他故作平靜開口：“世子爺。”

崔絡頷首，長話短說：“昨日也見過面了，不知衛將軍是否有結親的打算？”

他話剛落，竟見衛恒黝黑的臉上浮現出一可疑的紅，對方不好意思的別過臉去：“勞煩崔世子告知，我過幾天便人上門提親。”

自打他去歲升了，也有婆熱衷于給他說。只衛恒雖是個人，卻也不想盲婚啞嫁，萬一人家郎心里不愿，他也不舒坦。

因著他拒了幾次，婆眼看他這的銀子不好賺，往后登門也越來越，衛恒也不大在意。只沒料到崔家這樣的高門大戶竟有跟他結親的意思，他第一反應便是崔世子莫不是在說笑？

第二反應便是崔家四娘子被父母著跟他相看，為此他也得赴一回約，見了人才知崔四娘子沒一點不愿，只是提了些在衛恒看來不算要求的小要求。

高門大戶的郎下嫁他，自是應當跟未親時一般自在，他絕不會拿一堆規矩管著。何況還生得那麼，衛恒自慚形穢，無論從哪方面來看，他都是占便宜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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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年，元宵節隨其后，沈宜的生辰便也到了。最近崔府的席面就沒斷過，因著明年及笄要大過，今歲陳清芷便只在大房簡單張羅了一桌給兒慶生。

用過膳，繼父母親和弟弟都送了沈宜生辰禮。眼見崔絡沒有表示，崔臨不滿的同時還不忘給兒子找補，咳了一聲道：“璟行啊，你最近是不是太忙，把阿宜的生辰禮給忘了？沒你這麼做兄長的，回頭記得給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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