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這暴脾氣!”謝拾安拍案而起,“你是不是有什麼大病?!”
聞如雷沒有理睬他,只快步上前去拉聞星落,“我就知道,你在謝拾安邊的日子本沒有看上去那麼瀟灑快活!我的妹妹決不能委屈,走,三哥帶你回家!”
聞星落下意識起后退,嫌惡道:“你離我遠些!”
謝觀瀾擋在前,冷冷注視聞如雷,“是鎮北王府的人。”
一旁的虞萍萍,突然發出一聲古怪的輕笑。
陳樂之嫌棄,“你笑什麼?”
“聞星落是鎮北王府的人,難道三公子就不是嗎?”
虞萍萍一邊說,一邊驕矜地擺擺手,示意主桌上的宋家二和年起。
兩人下意識起。
虞萍萍挽住聞如雷的手臂,大大方方地坐在了他們的位置上。
滿桌的人面面相覷。
宋家二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不客氣地質問道:“不是,你倆誰啊?!憑什麼要我們把位置讓給你們?!”
“噓!”虞萍萍沖他做了個噤聲的作,“你小聲些,吵得人耳朵疼。你是謝四的客人吧?若是惹惱了我們,當心你吃不了兜著走。”
夫君可是鎮北王府的三公子。
為三嫂,喚謝拾安一聲謝四也沒什麼。
聞如雷也笑了,“我家娘子說得不錯,從前因為謝四的緣故,咱們雙方多有過節,如今風水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也該到你們對我們客客氣氣了。”
他娘子乃是漢中王的掌上明珠。
他為漢中王的婿,如今份貴重,足夠和謝拾安平起平坐。
虞萍萍給聞如雷夾了個鴿子,“夫君,你嘗嘗這個烤鴿。”
“多謝娘子。”聞如雷溫聲細語,也給虞萍萍夾了個獅子頭,“這道獅子頭澤極好,想來味道不錯,娘子嘗嘗。”
他們相視一笑,兩兩深。
滿桌的人更加莫名其妙。
今夜的生辰宴,本就沒邀請這兩個人,他們突然跑過來也就罷了,居然還敢大搖大擺地坐上主桌,甚至還各自端出了一副長輩的架子!
這兩個人,一個是馬夫,一個是孤。
他們到底哪里來的自信?!
兩人底氣太足,連謝拾安都有些不著頭腦。
這不知道的,還以為聞如雷當了他頂頭上司呢。
不能吧?
聞如雷連自己裳都不洗,更別提軍功和戰績了!
宋家二杵在旁邊,眼睜睜看著他倆使用自己的碗筷酒盞,不慍怒,“你倆到底怎麼回事?!這是我的位置,趕給我起開!”
“胡鬧!”
聞如雷突然厲聲呵斥。
宋家二嚇了一跳,忙躲到謝拾安邊。
他盯著滿臉不悅的聞如雷,低聲音問道:“咋回事啊?你殺了人,有把柄落在聞如雷手里啦?他怎麼突然變的如此猖狂?!”
謝拾安還沒來得及說話,聞如雷飲了一口酒,冷冷環顧眾人,“從前我做錯過許多事,最錯的一件,是分不清好歹,錯疼了人。真正關心我、護我的人,了天大的委屈。”
說到最后一句話時,他目沉沉地看向聞星落。
聞星落原本被謝觀瀾氣得不輕,現在聽見聞如雷這番懺悔,再次被氣笑了。
道:“三哥,這里是四哥哥的生辰宴,不是你懺悔的地方。你有什麼事,不妨出來單獨與我說。”
“我就要在這里說!”聞如雷斬釘截鐵,“當著所有人的面說!”
聞星落還想讓他出去,謝拾安搶先道:“你說,我倒要聽聽,你能說出什麼花兒來!”
聞如雷深深呼吸,鄭重地凝視聞星落,“是,你姐姐子骨不好,確實不是你造的。是我們三兄弟在雪天時節抱出去看梅花,染了風寒又沒能及時治療,這才落下了病。這些年推到你頭上,是我們對不住你。
“我們因為冤枉你而心虛,于是竭盡全力證明你是個頑劣不堪、心惡毒的小姑娘,仿佛只有如此,才能減輕我們心中的罪惡。
“可是,罵你的那些話說多了,漸漸連我們自己也騙了過去,我們竟然真的認為,你是個狠毒善妒的小姑娘,即便苛待你那也是你應得的。這種想法一年年愈發強烈,于是我們對你越發的不好。”
聞星落聽著,臉上沒什麼緒波。
這些事早猜到了。
道:“所以,你今晚是來道歉的?”
“是!”聞如雷紅了眼眶,“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但我自己想要向你道歉。我發誓,只要你回到我邊,繼續當我的妹妹,我一定會好好對你,再也不會輒打你罵你。即便是臟裳,也不會再你一個人洗。如今我娶了萍萍,家中還有月引,們倆可以幫你分擔大半。”
他的語氣十分誠懇,仿佛已經做了很大的讓步和犧牲。
然而眾人看著他的目卻十分怪異。
謝拾安嗤笑,“這也道歉?!寧寧在我們家,別說洗裳了,連洗臉都有丫鬟伺候!你趕哪兒來的滾哪里去,別在這里礙眼!當心我揍你!”
“狗不嫌家貧,鎮北王府雖然富貴,卻到底是別人家,和自己家又怎麼能一樣?”聞如雷不屑反駁,“再說了,你剛剛才惹哭了,你本沒有資格在這里挑撥我和的關系。最重要的是,不什麼寧寧,,聞、星、落!”
謝拾安瞅了眼正在吃酒的謝觀瀾,幸災樂禍,“這是我大哥給寧寧取的小字,你有意見啊?”
謝觀瀾緩緩抬起眼簾。
聞如雷心臟一,沒敢同謝觀瀾對視。
他依舊向聞星落,語重心長道:“星落,三哥這次是真心悔過,你就原諒三哥吧?”
虞萍萍見不得聞如雷份如此貴重,卻還要對聞星落如此低聲下氣。
蹙眉道:“聞星落,你三哥都這般求你了,如果你還有心就趕答應他。否則,我這當嫂嫂的可不依了!”
這廂正鬧著,樓下又傳來喧囂。
小廝匆匆跑上來稟報,“世子爺、四公子,聞家大公子、二公子和聞大姑娘來了!他們說要帶小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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