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爵并不意外趙璟會有這樣的反應。

“信與不信，你細查便是。自古皇宮院從來不缺腌臜之事。”

“各宮嬪妃想要上位，會使出無數下作手段。”

“旁的不說就說你自己，不也是皇家辛中的犧牲品。”

“親爹在世時不敢與之相認，見了親娘，還得管對方一聲姑母。”

說到此，西爵也長嘆一聲。

趙璟境如此，他自己又何嘗不是。

“我今日肯留你一條命，也是不想讓那些愿意向朝廷投城的封地王寒了心。”

說著，西爵將幾塊被收繳來的虎符擺在趙璟面前。

定睛一看，每一塊虎符，都代表著北境藩王的一勢力。

果然是悶頭干大事的西爵，不聲不響，竟然將北境十七城盡數兵權都納掌中。

沒了兵權的封地王，除了頭上還頂著一個王爺的威名，于朝廷再無半點威脅。

失去這些勢力的支持，憑趙璟一人之力，很難再與朝廷對抗。

他輸了，輸得徹底。

不管他生父是不是皇家脈，都沒籌碼再去爭奪那個位置。

而作為北境一帶的領頭人，趙璟的生死的確影響著那些投城之人對朝廷的判斷。

如果朝廷能放過趙璟，他們這些小藩王，自然愿意將手中兵權上朝廷。

否則，自有那不肯服輸之人，與朝廷來個魚死網破。

正因如此，西爵才愿意留下趙璟這條命。

西爵向趙璟承諾。

“如數上手中兵權，你趙璟還是雁北的王，你的子孫后人，可三代爵位世襲。”

“而你生父是逍遙王，生母是趙蓉這件事，我自會為你保到底。”

“上兵權后，朝廷會按封地王的規格為你發放俸祿，并保你子孫后代富貴無憂。”

“趙璟，你只有三天考慮時間，如果三天后我沒能收到你的虎符，就別怪我不講面，直接派兵討伐雁北。”

這一刻的西爵，再無之前那般和悅。

“既然你猜到了我的雙重份，就該明白，無論大晉還是北齊，都不可能讓北境一帶離掌控。”

“朝廷這次宣布削藩，給出的優惠政策誠意滿滿。錯過了，我怕你會后悔終生。”

該說的已經全部說完，西爵對著門外吩咐一句：“樓殿，送客！”

姜歲歡就這麼眼睜睜看著有些日子未曾見到的樓殿，不卑不地走進門，沖趙璟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王爺，請吧！”

趙璟也知道城并非久留之地。

他有太多的事要理，也得盡快趕回雁城，與心腹謀士商討對策。

這一天，他收獲了太多信息量，得平靜下來慢慢消化。

起離開前，趙璟終于問出在心頭的那份疑。

他看了看西爵，又看了看姜歲歡。

“你二人之間是什麼關系？”

今日若沒有西爵出面，姜歲歡復仇未必會復得這麼痛快。

雖然趙璟心中對曾經欣賞過的忘憂已經再無綺念，這一刻，他還是很想知道，三年前讓他過一心弦的子，最終花落誰家？

當著趙璟的面，西爵霸道地把姜歲歡拉自己懷中。

“歲歲是我下過聘禮，用八抬大轎明正娶進門的妻子。”

“趙璟，我知道三年前在云城無相門，你與歲歲有過一段短暫的相遇。”

“但緣分這東西，都是上天注定好的。”

“三年前你二人沒有緣分，三年后亦是如此。”

“你現在該做的，是盡快上兵權，歸順朝廷。”

“至于別人后宅的妻子，不是你有資格惦記的。”

宣布與姜歲歡關系的這一刻，西爵迸發出滿鋒芒。

對趙璟的敵意，也仿佛在無形之中增了幾分。

看到西爵和姜歲歡親無間地站在一，趙璟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原來有些人，他從未擁有過。

直到趙璟的影消失在夜的黑暗中，姜歲歡才問西爵。

“你怎麼知道我與趙璟曾在云城無相門有過一場相遇經歷？”

本想尋個合適的機會向西爵說明當年的事，沒想到他竟提前一步將自己近日的所有經歷都查了個清楚。

折騰了一天，西爵終于得空與分開數日的妻子相聚。

見姜歲歡眨著一雙無辜的大眼毫無愧地看著自己，西爵心頭生出了一怨氣。

“不聲不響離開北齊這筆賬，我是不是該與你從頭來算？”

兩人新婚才幾日景，姜歲歡這個沒良心的小人便留書一封走得干脆。

為了盡快回大晉與妻子相聚，原本要兩個月才能完的差事，被西爵不眠不休到了一個月。

這期間，他派人暗中盯著逃家的妻子，做到全程掌控一切。

得知被歲歲惦記在心里的那個人居然是趙璟，西爵急得差點打翻了醋壇子。

好在西爵從頭到尾都很理智。

從下屬匯報來的消息中也得知，歲歲與趙璟之間并無半分逾越之舉。

這才漸漸放寬了心，并加快速度，暗中為歲歲掃除復仇路上的一切障礙。

姜歲歡就知道兩人這次在城重逢，注定逃不過一場審問。

且心中對西爵，確實存著一愧意。

無論在大晉還是北齊，西爵從沒做過讓傷心的事。

倒是，仗著西爵對的喜歡，一次又一次任妄為。

兩人新婚期還沒過，便留書一封回了大晉，也不管西爵看到信后會不會傷心。

思及此，姜歲歡深深覺得自己就是個不負責任的渣。

如今家仇得報，肩上的擔子也放了下去，姜歲歡才想起，已經嫁了人，有了丈夫，上也有了新的責任。

“七哥！”

主出雙手親昵地攀上西爵的脖子，姜歲歡聲氣地喚了一聲。

那綿綿的聲音中，有邀寵，有撒，還有一求饒的味道。

眨著一雙水汪汪的眼，故意用勾魂的聲音說：“數日不見，七哥不饞我的子麼？”

說著，主嘟起獻上一吻。

“你不饞我，我可饞你。七哥要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