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莊明凡難看的臉，姜歲歡又用龍雀的刀刃指向莊明凡后的藍男子。

“謝清瑞，離城王世子，手中不過握了三萬兵權，便將自己封為北境貴族。”

刀刃一轉，姜歲歡這次指向的是那位玄男子。

“白城九公子東方喻，喜吃生食，最大的樂趣便是將無辜人命視為草芥。”

“三年前，你們這幾個雜種，為了討好麒麟王的兒裴瑩，在城，用極其殘忍的方式，殺了我白家五口。”

“這般算下來，我的仇人還不呢。”

姜歲歡的刀刃每指向一個人，就會報出此人的名字，份和來歷。

并且，在姜歲歡面無表的敘述下，這些人的把柄和弱點，也被事無巨細的闡述出來。

起初，沒人把姜歲歡放在眼中。

單槍匹馬赴約而來的小姑娘，厲害又能厲害到何。

當姜歲歡如數家珍般將在場賓客的名字背景展示在眾人面前時，他們心中全都怕了。

沒想到姜歲歡今日竟是有備而來。

還以為北境貴族會將震懾得連大氣都不敢。

竟是他們輕了敵。

眾目睽睽下，姜歲歡一箭死了裴瑩的寵。

就連為北境團寵的裴瑩，也被以極其暴的方式踩掉了下。

這個人，可真是好大的膽子！

東方喻第一個不服氣。

“你不會天真的以為，憑你一人之力，便可以與整個北境為敵吧？”

姜歲歡笑著反問：“你猜呢？”

現場陷詭異的安靜時，姜歲歡的腳終于從裴瑩的臉上撤了下來。

再看裴瑩，因下臼，整張臉也被踩得變形，整個人看上去凄慘又狼狽。

姜歲歡用鞋尖踢了踢裴瑩的下。

冷酷地說：“變丑了呢！沒關系，我會送你一份大禮，來替你遮住這張丑臉。”

說著，姜歲歡取出一塊銀白面。

當裴瑩看清面的樣貌，面上瞬間出驚。

這面，正是三年前，偽裝白玄冥與南楚簽下割城協議時，戴在臉上的那個偽裝。

面的圖案是蒼梧引，母親一族的護族圖騰。

自從三年前干完那件驚天地的事件之后，這張面再未用過。

塵封在城麒麟王府閨房的面，為何會出現在姜歲歡手中？

難道姜歲歡去過城？

裴瑩還來不及細細思量，姜歲歡便暴地將面扣到了的臉上。

力氣之大，險些震碎裴瑩的頭骨。

而之前還完好無缺的銀面，也因此有了碎裂的痕跡。

謝清瑞皺眉問道：“就憑你一個人，也想為白家五口報仇，姜歲歡，勸你不要這麼天真。你今天不但走不出這里，還會落得死無全尸的下場。”

姜歲歡面帶挑釁地看向謝清瑞，“你確定？”

謝清瑞覺得姜歲歡問了一句極愚蠢的話。

他一字一句地提醒道：“這里是北境雁城！”

話音剛落，只聽砰地一聲響，謝清瑞手邊的一只茶壺，忽然碎得四分五裂。

再看謝清瑞面前的一空地，也在這一道聲響之后，被一不明的外力炸出了深坑。

趙璟在第一時間給出了答案。

“火銃？”

說罷，他雙眼如炬地朝四周張。

姜歲歡剛剛沒有作，便意味著，放火銃的，另有其人。

但凡對方再偏一點，被火銃炸毀的，便是謝清瑞的那顆腦袋。

姜歲歡把玩著手中的龍雀，似笑非笑地提醒眾人。

“沒有足夠的籌碼，我怎麼可能獨自一人闖進這個龍潭虎，真不知是我天真，還是你們這些蠢貨天真。”

提起龍雀，姜歲歡挨個指向在場眾人。

“我給你們三天時間，三天，如果你們自己伏法，我自會給你們留一全尸。如果三天后仍然聽不到你們的死訊，就別怪我親自給你們敲喪鐘。”

留下這句話，姜歲歡揚長而去。

許是那不知從哪里發的火銃起到了震懾，姜歲歡走的時候，竟無一人敢攔的腳步。

與趙璟肩而過時，姜歲歡出其不意地問：“你猜第四滴會是誰？”

不給趙璟回應的機會，姜歲歡已經走得不見了蹤影。

放火銃的是誰？當然是埋伏在暗的阿忍。

姜歲歡敢獨自一人赴今日這局，也是做了萬全的準備。

離開前說給那些蠢貨三天時間自己伏法，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

憑一個人的力量，自是不可能與整個北境對抗。

在暗中調自己的勢力，同時也接到西爵派人給送來的信。

如果想搞事，讓務必再往后拖三天。

趙璟及一眾擁躉在北境橫行這麼久，也到了被全面瓦解的時候。

且姜歲歡的這次北境之行，還帶著對元帝的一份承諾。

要削藩！

削藩的前提，就是讓北部大小藩王出兵權。

西爵讓再拖三天，想來已經有了謀算。

裴瑩在演武場大其辱，自是不肯就這麼算了。

本就對姜歲歡厭惡到極致，看著一手養大的東擎死于姜歲歡之手，裴瑩當即寫信給父親，要他務必派兵過來，一定要把姜歲歡碎尸萬段。

經此一事，趙璟從中嗅到了危險。

與姜歲歡先后打過幾次道，趙璟對的評價是，沒有萬全的把握，絕對不會沖行事。

演武場，姜歲歡那般高調的向眾人宣戰，只有一個可能，已經有了十足的底氣。

莫名的不安縈繞心頭，趙璟知道，姜歲歡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其實最近這兩年，趙璟已經察覺到北境一帶的勢力遭到他方侵。

曾經發誓要團結一致的十七城，早在各方利益的角逐下分崩離析得讓他無從應對。

否則遠在京城的姑母也不會陷囹圄那麼久。

但凡趙家還有余威存在，姑母也不會落到那步田地。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暗中與他作對的西爵。

除了西爵，還有北齊的端木凜。

這兩尊煞神，多年來就像鬼魅一樣纏著他不放。

趙璟一邊要防著京城的勢力，還要與北齊的端木凜斗智斗勇。

斗來斗去的結果就是，他在北境打造的勢力，已經被蠶食得七七八八。

端木凜和西爵這兩大對手還沒被他下去，現在又冒出一個姜歲歡。

火銃！

是啊，差點忘了，姜歲歡的另一個份，可是天機閣的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