臟事？

聽到這二字，姜歲歡騰地從床上坐起來。

揮手之間，屋的燭火也亮了起來。

阿忍此時也毫無睡意，將隔壁的對話一字不的聽了進去。

“小姐……”

姜歲歡沖阿忍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兩人凝神屏息，繼續聽隔壁高天闊向邊人抱怨。

“全天下都以為姓白的是個叛國賊，卻不知，裴瑩才是當年那起事件的罪魁禍首。”

“不過姓白的也不無辜，誰讓他數次向朝廷提議削藩？”

“老子手中總共就只有三萬兵權，他說收就收，老子這永昌王做得還有什麼意思。”

“活該他白家數口被人殺，殺得好哇，像白玄冥這種人，合該落得不得好死的下場。”

越罵越興起的高天闊，并未意識到隔墻有耳。

在高天闊的認知中，這里到底是北齊的地界。

他與前來營救自己的下屬討論大晉的人和事，應該不會引起他人關注。

高天闊做夢也不會想到，今晚住在他隔壁的，正是被他議論之人的兒。

那一聲聲污穢之言，要姜歲歡如何還能聽得下去？

朝早已按捺不住的阿忍使了個眼，姜歲歡眼中已被戾氣集滿。

“今晚，一個活口都別留。”

一場有預謀的絞殺，在這個寂靜的夜里無聲上演。

趕往北齊來營救高天闊的下屬，總計不到三十人。

區區三十人，能在北齊肅王的眼皮子底下把人救走，并非這三十人有多厲害，而是西爵在關押高天闊時，并未加派太多人手。

這里是北齊的地界，憑高天闊那三腳貓的功夫，想要功離開北齊，本就是天方夜譚。

關他進豬圈，也是為了實施侮辱。

就算高天闊跑了，西爵也有的是法子讓他回不了大晉。

姜歲歡并不知西爵在高天闊的事上有何打算。

這個人，已經了的逆鱗。

三十名侍衛，被姜歲歡和阿忍悄無聲息的全部解決，期間連一點聲響都未發出。

一腳踹開隔壁的門板，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高天闊，還在屋子里與下屬吹牛。

聽到門響，高天闊嚇得臉一白。

待他看到踹門而的是兩個容貌秀麗的小姑娘時，臉上瞬間出瞇瞇的笑。

“誰家的小娘子，深更半夜不休息，竟來敲響我的門？”

姜歲歡一口喚出他的名字：“你就是高天闊？”

眼前這人，二十五六歲的年紀，個子不矮，就是容貌生得不太養眼。

就憑他，還敢在邊境一帶冒充西爵？

他怎麼敢？

高天闊的臉微微變了，“你怎麼我的名字？”

留在他房中的兩名下屬，此時也意識到危險將至，抬手就要去拔掛在墻上的劍。

阿忍快步飛沖過去，左右兩劍，那兩名下屬還沒來得及發出慘，就這麼被阿忍刺中咽，慘死當場。

前一刻還沒把兩個小人當一回事的高天闊，看著下屬死得這麼毫無預兆，嚇得他連連往床里的方向。

“你，你是誰？無緣無故殺了我的人，到底想要干什麼？”

姜歲歡冷冷一笑。

“我殺你的人，可從來都不是無緣無故。”

如同煞神般一步步走近被嚇得瑟瑟發抖的高天闊。

在對方試圖尋找武反抗時，頸間架了一把刀，正是姜歲歡手中的那柄龍雀。

“在我面前，反抗只會死得更快。高天闊，若你不想死得太慘，不如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龍雀的刀在屋燭火的照耀下顯得冰冷又懾人。

高天闊被嚇破了膽，“你要我回答什麼問題？”

清晨第一縷朝進這家客棧時，早起給客人送茶的店伙計，發現客棧的走廊，橫七豎八堆滿了尸，現場的畫面，簡直比地獄還可怕。

此時，姜歲歡和阿忍已經踏上了趕往大晉的征程。

策馬狂奔的姜歲歡眼尾泛紅，周散發著味道濃郁的腥氣。

等了三年，真相終于浮出了水面。

在嚴刑供下，嚇破膽的高天闊把三年前發生在城的事一五一十講了出來。

裴瑩之所以恨白玄冥，是因為與孔雀郡主的封號失之臂。

五年前，為麒麟王兒的裴瑩，本該封孔雀郡主。

但裴瑩小小年紀就展出了嗜的本，死在手中的冤魂也不計其數。

白玄冥給朝廷寫折子，說裴瑩之流，不配封郡主之尊。

于是，加封郡主的旨意就這麼被朝廷給下了。

這件事，不知怎麼就傳到了裴瑩的耳中。

得知自己不能封郡主，將這筆賬算到了白玄冥頭上。

三年前，與南楚私下勾結，策劃了城屠殺那起事件。

裴瑩這麼做，為自己報私仇只是其中一個目的。

另一個目的，慕趙璟，總想做些什麼討趙璟歡心。

得知趙璟不滿白玄冥提議削藩，便將白家數口之死作為禮送給趙璟。

不管趙璟接與否，裴瑩這禮送得倒是很痛快。

通過高天闊的描述，與南楚勾結的裴瑩仗著人多的優勢，對當時只帶八百先鋒軍前來應戰的白玄冥，展開了一場瘋狂的殺。

姜歲歡不想回憶高天闊講述的那些殺場面。

敬的父親，被人用鐵釘釘在木架子上，承無極釘刑之苦。

的母親，見不得丈夫被人用一顆顆釘子穿，跪求那些人大發慈悲。

換來的結果是，那些人讓母親把自己，做一個取悅男人的玩。

的哥哥們與那些人拼了的時候，被石頭砸死，被箭死，被大火燒死……

難怪四哥夜夜夢魘，目睹親人死得這麼慘，心理建樹再如何強大，也會留下一輩子影。

裴瑩，這麼喜歡玩殺游戲是吧。

安安心心給我等著，你施加在我親人上的那些痛，我要讓你十倍，百倍，千倍的償還回來。

帶著滔天的恨意，姜歲歡一路策馬回到了大晉的地界。

遠在雁北王府的裴瑩，莫名打了一個寒。

“阿璟，朝廷派來的那個姓姜的，你還要關他關到什麼時候？”

雁北王府的正廳，每日都要來府上做客的裴瑩纏著趙璟打聽近況。

“那姜云霄就是那白五緣上的親哥哥吧，白五現在下落不明，依我看，不如就讓這姓姜的替他妹妹為魏琰贖罪。”

“只要你把他給我，我必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