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知道我在上京的?”阿纏先問了心中最好奇的問題。
“前段時間有一條小白龍找回了龍族,被送到夜沉那里。”阿綿看了眼邊的男人,接著道,“我聽小龍說有好心人救了,那個好心人不但阿纏,還是一只人形的八尾狐,我懷疑是你,就讓他帶我來見你。”
夜沉看了眼阿綿,說得輕描淡寫,讓他帶去找姐姐,實際上這個過程并不是幾句話的事。
在他耳邊嚎了十幾天,最后鬧得他頭疼,不得不答應。
阿纏順著阿綿的目看向對面的男人,眼神是明顯的審視。
夜沉覺到阿纏的注視面無表地回看過去,然后“嗯”了一聲,似在應和阿綿的話。
阿綿的注意力全都在阿纏上,本沒理會邊人,接著說道:“我醒來之后去青嶼山尋你,他們說你走了,誰也不知道你的下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什麼會變現在的樣子?”
才說了兩句,又開始眼淚汪汪,屋外的雨也越來越大,雨點噼里啪啦的砸在房檐上。
阿纏拿出帕子替阿綿眼淚,才回答:“你那天忽然不見了,我在山上找了很久也沒找到,四叔家的雙胞胎說看見你下山了,于是我也下了山。”
“他們放屁,就是他們把我推進寒潭里把我害死的!”
阿綿通紅的眼睛里迸發的全是怒意,外面忽然響起了兩道雷聲。
沉默坐在一旁的白休命看了眼屋外,又將目轉回夜沉上,二人無聲對視一眼,繼續坐著。
“原來是他們。”阿纏的聲音冷了下來。
“不用在意他們,我上次去青嶼山的時候,他們失足落寒潭里淹死了。”阿綿隨口將兩個仇人的下場代了一下,依舊不忘記問正事,“你下山之后到底遭遇了什麼?”
見一副不問出來誓不罷休的樣子,阿纏只好實話實說,“我聽說地靈書尋人最容易,就找了地靈書的主人,想借來用用。
他家里人看我不順眼,與我發生了沖突,我重傷來了上京,遇到有人瀕死,將給了我,讓我替理后事。”
“理完了嗎?如果沒有,我可以幫你把人都淹死。”阿綿一臉的躍躍試。
說到這個,阿纏忍不住和妹妹抱怨:“原本只剩下爹了,結果前幾天我突然發現現在的爹是假的。”
阿綿瞪大眼睛,好奇心拉滿,這種走向可太罕見了:“真的那個呢?”
“真的那個現在在妖族,不久之前剛突破到五境。”
“五境?”一直聽著姐妹兩人說話的夜沉忽然出聲。
白休命提起一旁的茶壺,替阿纏與阿綿各倒了杯水,推到兩人面前。
沒等阿纏回應夜沉,忽然出聲道:“青龍珠被搶走就是為了讓他用來突破,龍王應該還記得這件事吧?”
“本尊沒忘,你對我們龍族的事記得倒是清楚。”
白休命放下茶壺:“年輕,記好。”
接著是一陣死一樣的沉默。
阿纏有一點點擔心,總覺得下一刻,一人一龍會從的房頂沖出去,然后把上京夷為平地。
及時收住自己的思緒,不再繼續發散。
白休命卻好像沒打算就這樣放過夜沉:“聽父王說,白龍王年輕的時候,在妖皇手中吃了不小的虧,還差點死在妖族?”
夜沉掀起眼皮:“那白煜有沒有說過,他還差點被我扔進海眼里填海?”
白休命勾起:“父王說白龍王提及他的話,全是污蔑。”
“你們姓白的真無恥。”
“過獎,我會將龍王的每一個字都如實轉達給父王。”白休命對夜沉的嘲諷全盤接收,并將話題帶回正軌,“青龍珠被,父王也掛心了許久,如今終于查到了線索,自然要與龍王分,不必言謝。”
夜沉冷笑,“這麼蠢的激將法,白煜教你的?你們人族叛逃,你讓本尊替你殺人?”
“龍王說錯了,不是替我殺人,而是與我聯手。”見對方沒有立即反駁,白休命神認真道,“龍王需要殺了對方取回青龍珠,穩固龍門,而我需要殺掉人族的叛徒。”
阿纏意外地看向白休命,沒想到他會提出與白龍王聯手。這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
其實在此之前,白休命并不覺得單獨去殺季恒有什麼不妥,可是阿纏不準。
為了讓放心,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人合作。
他這兩日在他父王那里深的了解了一下白龍王,得知對方曾經也參與過誅殺妖皇,與他父王算是同生共死過。
非人族,與妖族有仇,有殺季恒的理由,這位白龍王,顯然是最適合的合作對象。
白休命說完,一直與他針鋒相對的夜沉沒有立刻拒絕,顯然心中已有所搖。
他沉片刻才道:“我需要考慮。”
“沒問題。”
白休命并不急著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對方肯考慮就已經足夠了。
見兩人終于說完了,自己的屋頂也保住了,阿纏揚了揚下:“阿綿,不介紹一下嗎?”
心里很好奇,為什麼阿綿會與他在一起?
阿綿轉頭看了眼夜沉,夜沉朝挑了下眉,癟癟,不不愿地開口:“夜沉,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
“嗯,我被淹死之后,他把我撈了出來,然后把我帶走了,那之后我一直在沉睡,去年才醒過來。”
對于自己死而復生的這個過程,阿綿并不是十分清楚,夜沉也不說,至今也不知道,這條龍為什麼會突然路過青嶼山。
阿纏點點頭,轉向夜沉道:“謝謝你救了阿綿。”
“不用謝,應該的。”
阿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總覺得對方話中頗有深意。
到白休命了,阿綿都還沒問,他已經抓住了阿纏的手,朝對面的阿綿笑了一下,自我介紹道:“白休命,阿纏的未婚夫,你未來的姐夫。”
阿綿目瞪口呆沒來得及回應,夜沉輕嗤一聲:“并不想知道你是誰。”
白休命笑而不語。
阿綿還在通過眼神向阿纏求證,們分別也沒有很久,為什麼會出現一個姐夫?
阿纏真的沒有被人類騙婚嗎?
在妹妹求證的目下,阿纏眼神飄忽,但還是認下了兩人的關系,給了白休命一個名分:“就是他說的這樣。”
白休命眼中笑意加深,礙于阿纏的妹妹還在看著,并未做出出格的舉,只是握著阿纏的手不放。
知道白休命與阿纏的關系后,阿綿的緒明顯有些低迷,阿纏便帶著去了后院找陳慧,留下兩個男人慢悠悠地跟在們后。
陳慧已經將酸梅飲熬上了,另一口鍋中正在炸丸,灶房門一開,一香味撲鼻而來。
見兩人進來,端起盛放丸的盤子遞過去:“才炸好的丸,嘗一嘗。”
阿纏的口味始終如一,想來的妹妹也會喜歡。
阿綿果然很喜歡,姐妹兩個在灶臺前分吃一盤子金黃脆的丸,等丸吃完,聽慧娘列出晌午的菜單,阿綿已經將剛才心中的不高興徹底拋到了腦后。
午時,屋外的雨終于停了下來。
沉重的烏云漸漸散開,太探出頭來,日照耀著潤的大地。
今日家中用飯的人多,陳慧將飯桌支在前面的鋪子里,阿纏與阿綿將一道道菜從廚房中端出,給外面的倆人。
等飯菜終于都端了出去,陳慧才與姐妹二人一起去了前面。
五人落座,阿纏與阿綿分別坐在陳慧左右,一個說“慧娘辛苦”,一個給陳慧夾菜。
“慧娘現在還不能吃這些。”阿纏對阿綿道。
這時,夜沉手中多出一個小酒壇,放到了桌上。
白休命打開酒壇,倒了一碗酒放到陳慧面前,也跟著道了聲“辛苦”。
第209章 睡不著,想哭
淡青的酒香氣撲鼻,釀造時顯然用了許多珍惜的靈果,阿纏聞著都覺得饞,一邊眼地看著白休命,一邊悄悄把自己面前的空碗往前推了推。
另一邊的阿綿也在往前推空碗。
白休命不由有些好笑,替兩人倒了酒,然后放下酒壇。
夜沉面無表地看向他,白休命反手取出一個略大一些的酒壇,對夜沉道:“父王親手釀的酒,就當是為今日不能親自來接待龍王賠罪了。”
夜沉面緩和下來,手接過酒壇,為自己和白休命各倒了一碗。
他們碗中的酒是濃郁的暗紅,聞不到酒香,乍一看像是,夜沉喝了一口,突然道:“還是一樣的味道。”
白休命朝他舉了舉酒碗:“聽父王說,當年你們在與妖皇手前,歃為盟,飲的就是此酒。”
夜沉似乎想到了什麼,輕嗤一聲:“那他肯定沒有說,他騙我們這酒是用靈釀的,歃為盟時直接喝酒立盟約就行,不必放。等我們贏了之后,他才說這酒的的純粹是釀酒時放多了靈果,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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