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些東西太過顯眼，若是了一個，很容易被發現。

趙澤謙不舍地挲了一下手中的茶盞，心中還在盤算，能否像上次一樣，找到一個不顯眼，還能賣個好價的件。

實在是他最近手頭，偏偏爹娘只會讓他安分守己，也不為他分擔一二，現在他還欠了外面一千多兩銀子，不得已他也只能另尋他法了。

一家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太妃才說要回去歇著，趙岐也沒有阻攔。

等兩個哥哥先出去了，太妃止住腳步，對趙岐道：“兒心知父親喜古，有些東西看著，卻也沾了些晦氣，父親上手時還要小心些為好。”

趙岐自然明白了兒的意思，兒不滿他將這些藏于暗庫的寶貝拿出來用，說是晦氣，實則不過是怕被人發現。

趙岐把玩著手中茶盞，看一眼才道：“你這太妃當的，也太過謹小慎微了。”

太妃抿抿：“陛下才對西陵王府下了手，總要謹慎些，方能安穩，免得牽連了王爺。”

聽兒提及王爺，趙岐的語氣才了幾分：“這屋里的東西外人見不到，既然你擔心，那明日便讓人清點一番，收起來就是。”

太妃心下滿意，當即笑道：“一切聽父親安排。”

第153章 你敢報仇嗎？

初春的清晨帶著幾分冬日未散去的寒意，天還未大亮，趙便已經守在太妃居住的院落外。

等太妃起床，再洗漱梳妝，他在外面站了足有一個時辰。

這樣的等待，已經為刻在他骨子里的習慣，他從小就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護衛太妃，哪怕是用自己的命。

梳妝之后，北荒王太妃在丫鬟們的簇擁下去父親的院子請安。

趙安靜地跟在后面，沒有毫存在。

到了院外，伺候的丫鬟們被揮退，趙上前扶著太妃的手與一同進院中。

與昨日唯一的區別是，今日屋中多了眷，除了太妃的兩位嫂子之外，趙巡的妻子與他的兒媳也都在場。

一家人坐在這里等了近半個時辰，卻無一人表現出一丁點的不耐。

直到太妃走進門，原本安靜的屋子里才有了聲響。

一貫在意禮節的趙岐毫不在意兒的遲到，他笑呵呵地問：“昨夜睡得安穩嗎？在家中可還習慣？”

太妃在趙的攙扶下走到父親旁坐下，才回答道：“兒的院子和出嫁前一模一樣，怎麼會不習慣。”

“習慣就好。”趙岐點點頭，又吩咐道，“既然一家人都到齊了，那就擺飯吧。”

就在太妃手扶著趙岐起的時候，常年伺候趙岐的管家走了進來，他先是朝趙岐行了一禮，才開口道：“老太爺，人都已經查過了，院中的下人并沒有拿東西。”

趙岐和煦的面容頓時變得冷淡：“這麼說，那香爐是自己飛走了？”

“什麼香爐？”太妃心中忽然升起一不好的預。

趙岐原本也沒想瞞著兒，便與實話實說：“昨日我讓人清點了院中的件，結果發現丟了一個香爐。”

太妃目犀利地看向管家，聲音冰冷：“既然沒人承認，那就告訴他們，如果找不到東西的人，他們所有人，包括他們全家人都要死。”

管家打了個寒，將頭深深底下：“是。”

太妃與管家說話的時候，趙家大部分人的目都聚集在二人上，趙卻看向了坐在最末的趙澤謙。

他低著頭，鼻尖上冒出了細的汗珠。

趙目微凝，這顯然是心虛的表現。這件事，和他有關嗎？

這個念頭自他腦中閃過，但他并未當眾拆穿。

一直到太妃用完晨食，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門一關，太妃的臉當即沉下來。

那些東西早不丟晚不丟，偏偏在這個時候被人走。

還有父親，年紀大了，反而失去了當初的警惕之心。

在父親那里時，就已經十分不痛快了，但想到這次回來的主要目的，還是忍了下來。

還在心中盤算，那丟失的香爐何時才能尋回，就見趙單膝跪在地上：“太妃。”

太妃心中煩躁，語氣也有幾分不耐煩：“你想說什麼？”

“在管家來匯報之時，屬下發現趙澤謙神不太對勁。”

太妃看向趙的眼神帶著幾分厲：“你可有證據？”

趙垂下頭：“屬下沒有證據，只是覺他……”

忽然一個茶杯砸落在地，碎瓷片飛濺，劃破了趙的臉頰。

“沒有證據，你就敢胡攀扯？”太妃聲音越發的冷，“還是說，你嫉妒他？”

“屬下不敢。”趙雙膝都跪在地上，他左膝恰好在了碎掉的瓷片上，不多時，地上就洇出了一片漬。

“哼，你最好記住自己的份，若是讓我知道你了不該的心思，用手段陷害他，我會親自置你。”

“是屬下的錯，屬下不該沒有證據，胡懷疑別人。”趙的頭磕在地上，砰砰作響。

太妃看著這一幕，神無毫波：“既然知道錯了，那就自己去領罰，這兩日，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聽到太妃最后一句話，趙面慘白，仿佛這是比罰更殘忍的罰。

“是。”

“滾出去！”

趙站起，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當天下午，路過太妃院落的趙家小輩們，就看見趙渾是傷地跪在太妃的院子外。

他們其中大部分人不知道趙的份，但也有知道些幕的，就將消息傳給了趙澤謙。

若是以往，他爹以前生下的雜種了罪，趙澤謙還會過去看個熱鬧，現在他卻完全沒有那個心。

他只想著究竟怎麼才能將自己走香爐的事瞞好。

不過一個香爐而已，曾祖父竟然如此大干戈，姑祖母也是，開口閉口就是要別人全家的命，他原本不覺得這是一件大事，現在心中卻也惴惴不安起來。

趙在院門外跪了整整一天，一直到天黑，才回到了趙府給他安排的住。

他褪掉服后，上除了許多道痕之外，還有很多陳舊的傷疤。這些傷都是他自己下的手，以往在北荒，做錯了事他就會用這種辦法懲罰自己。

這些年他一直很小心，因為了罰，幾天之太妃都不想見到他，這讓他覺十分惶恐，就只能繼續懲罰自己。

趙沒有用傷藥理傷口，他找了塊布巾隨意了滲出的，便躺到了木板床上。

他下手的時候有些狠，后背也有許多傷，躺在床上很疼，但他還是這樣生生地躺了下去。

就像太妃說的，做錯事說錯話就要到懲罰，只有懲罰夠了自己，太妃才會早日原諒他。

因為疼痛的原因，一直到后半夜，趙才終于睡了一會兒。

醒來之后，天已經亮了。他心中先是一驚，隨后又懊惱起來，今日他不能出現在太妃面前。

他在房間中干坐了一上午，趙家人沒有來打擾他，卻也沒有人給他送飯食。

因為惹怒太妃，他已經一天一夜沒有用飯了，此時倒是有些了。趙猶豫了一會兒，終于決定去府外找些吃的。

趙沒有什麼好，也沒有多屬于自己的時間，不過他有一個習慣，偶爾會出來喝點酒。

他出了趙府后沿街走了一段距離，看到一家酒樓，便轉走了進去。

就在他走進酒樓的時候，遠的一道影悄然離開。

這兩日，阿纏喜歡上了熏香，林歲來找的時候，還在屋子里點著香。

剛走進阿纏房間，林歲就打了個噴嚏，雖然這熏香的味道并不難聞，但也太濃了。

“阿纏，你這是在試香嗎？”

聽到林歲的聲音，阿纏從躺椅上撐起：“你怎麼過來了，今天沒有功課嗎？”

“功課做完了，你讓我派人盯著的那個人今天出府了，我剛收到消息就來找你了。”

阿纏聞言趕忙站起來，將桌上的一個布袋放懷中，匆匆道：“走，帶我去找他。”

林歲沒有遲疑，跟著阿纏往外走去。

走到前面的鋪子，陳慧住阿纏，有些不放心地問：“阿纏，有危險嗎？”

阿纏搖搖頭：“放心，沒有危險，我會早些回來的。”

陳慧心知阿纏是很惜命的，這麼說了，那就應該不會有問題，便也沒有追問，目送兩人離開。

林歲是騎著馬來的，很快便將阿纏帶到了趙所在的酒樓，外面留下來盯梢的人和說，趙進去之后就沒有出來，現在差不多有半個多時辰了。

林歲本來想陪著阿纏一起進酒樓的，不過被阿纏拒絕了。于是就只好在對面找了個攤位坐下，看著酒樓的方向。

阿纏提著擺邁步走酒樓，現在已是晌午，這家酒樓的生意一般，樓下大半位置都是空著的，的目掃過，沒有見到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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