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味的食平了的緒，林歲對阿纏的話也有了回應：“不是，我來看我爹。”

阿纏有些意外：“安西將軍今日也回上京嗎？”

“對，他和鎮北侯一起回來了。”

這讓阿纏有些尷尬，安西將軍的位不低，但名聲并不太大，至這些湊熱鬧的百姓并不知道什麼將軍也回來了，當然也不知道。

“那真是太好了，我還沒見過安西將軍呢。”

雖然季嬋的腦中有安西將軍這個人存在，但記憶里，這位將軍一直駐守西陵，好多年沒有回過上京了。

“嗯。”林歲應了聲，“我也沒見過。”

這個話題好像更讓人尷尬了。

阿纏又開始翻找記憶，終于從記憶中找到了關于林歲的傳言。

安西將軍府一直對外宣稱林歲從小不好，在鄉下養病，正式出現在各家夫人的視線中也是在十六歲的時候，也就是去年。

不過季嬋那時候聽到人說閑話，說林歲并不是養病，而是生來與將軍夫人相克，被送去了一戶農家養著，一直到及笄之后才被接了回來。

那時候的季嬋并不相信這個說法，畢竟印象中的安西將軍夫人是一個很和善的人，怎麼可能因為這樣荒謬的說法將親生兒送走？

見到了林歲，阿纏倒是覺得這個說法說不定才是真相。

兩人正吃著飯的時候，樓梯上又響起了雜的腳步聲，有人一個嘎的男聲響起：“林二，別在下面磨蹭了，再不上來一會兒你爹和你大哥就過去了。”

“知道了，廢話。”

聲音落下，一行五個穿著奢華的年輕公子走上了二樓。

阿纏只看了一眼，便略微挑了下眉，薛昭最近出現的頻率是不是太高了一些？竟然又遇到他了，可真是晦氣。

隨后，的目又掃過其余四人，越看越覺得這幾人眼。

想了好一會兒才記起來，上次在天街的制坊，就見過這幾個人。

薛昭看見了阿纏，這次他直接轉過頭，無視了。

前兩日從昌平坊回去，管家將他所作所為盡數告訴了父親，父親罰他跪了兩日祠堂，他娘也一再提醒暫時不要招惹季嬋，薛昭怕自己忍不住，便干脆當做不存在。

薛昭不過來找麻煩了，反而是那個被人做林二的材高挑的年輕公子朝阿纏這桌走了過來。

林衡皺著眉來到們桌旁，語氣不善地問：“林歲，你怎麼在這兒？”

阿纏打量了一下這人的容貌，意外發現他和坐在自己對面的林歲有些像，再想到兩人一樣的姓氏，這位該不會是林歲的兄長吧？

可他這個態度，兩人的關系似乎不太好。

“關你屁事。”

好吧，是非常不好。

“哦，我知道了，來看爹的吧，你該不會以為在家里將娘氣病之后，爹會為你做主吧？做什麼夢呢。”林衡嗤笑一聲，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從小養在鄉下，毫無教養的妹妹。

林歲沒說話，阿纏從眼中看到了遲疑。

林衡并不想就這麼放過，繼續說：“爹平生最恨的就是像你這樣品行低劣的人，你連自己妹妹的未婚夫都搶，簡直不要臉！”

這句話似乎到了林歲的痛，的眼神一下子就變得充滿戾氣：“妹妹？也只有你會把什麼臟的臭的人捧在手心里妹妹，安西將軍只有一個兒，那就是我，你妹妹是什麼東西？”

眼看著兩人吵出了火氣就要打起來了，阿纏用筷子敲了下碗沿：“這位公子，站在別人的桌旁吵架，是不是太過無禮了些？”

林衡看了眼阿纏，心道和林歲坐在一起的，能是什麼貨。

他正要開口，坐在不遠的薛昭突然開口：“林兄，快過來吧，安西將軍的隊伍來了。”

這時，樓下已經響起了歡呼聲，林衡稍微猶豫了一下，轉去了不遠的那張桌子。

林歲和阿纏也轉過頭，看向樓下。

樓下，鎮北侯的隊伍正在緩緩經過。

位于隊伍最前的，是騎著黑蛟馬的鎮北侯。

鎮北侯年紀應該不小了，但看著也只有四十多歲的樣子，他穿黑戰甲，沒有帶頭盔，容貌普通，但眼神兇戾，目掃過人群的時候，周圍百姓的歡呼聲都凝滯了。

阿纏發誓，剛才聽到人群里小孩子的哭聲了，八是被嚇哭的。

鎮北侯左后側，騎在馬上的人就好看了許多，那是一位儒雅的中年人，阿纏聽到林歲的兄長在喊“爹”。

底下那人似乎聽到了林歲兄長的聲音，抬頭看了過來，臉上出了一抹笑，朗聲回了句：“衡兒。”

與林衡的激不同，林歲只是安靜地看著下面騎著馬經過的中年男人，那個人可能也看到了樓上的林歲，卻沒有毫反應。

顯然，他大概是不認識他的兒。

隊伍很快便過去了，林衡有些激，也不管林歲了，直嚷嚷說要回將軍府等他爹回家，其余幾個人也跟著下了樓。

林歲沒有走，坐回位置上，喝了一口已經有些冷掉的粥。

“你還好嗎？”阿纏問。

林歲抬頭瞥一眼：“怎麼，同我？”

正要說自己不需要同，就聽阿纏幽幽道：“就是有點羨慕，你至還有爹呢。”

不像，的阿爹不要了。

林歲想起關于季嬋的傳言，心中那些不平忽然散去了一些，也對，至是個爹，以前不認識，現在可以回家認識一下，季嬋娘死后，爹都沒了。

兩人吃完了飯，阿纏要付賬的時候卻被林歲搶了先。

對阿纏道：“謝謝你的位置，今天我請。”

阿纏也沒拒絕：“好，下次有機會我再請你。”

看完了熱鬧，又吃了一頓飽飯，阿纏買了一桶新鮮鹿就往家去了。

林歲雖然不想回家，但除了將軍府也無可去。兩人出了酒樓，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隊伍經過了天街，眼看便到皇城外了，鎮北侯微側了側，問旁的安西將軍林城：“剛才那個是林將軍的小兒子？”

林城笑道：“讓侯爺見笑了，小兒頑劣。”

“年輕人，活潑點好，我家呈兒與你小兒子年歲相仿，以后倒是可以讓他們一起玩。”

林城角扯了一下，笑的并不算誠心：“您說的是。”

鎮北侯以及安西將軍回京述職，鬧出的靜實在不小，皇帝雖然沒有親迎，也派了三皇子代為迎接。

其他將士與有榮焉，只有鎮北侯神冷淡，似乎有些瞧不上三皇子。

三皇子倒也沒什麼不滿，畢竟是四境強者，傲氣點是應該的。本來父皇是派太子過來迎的，但太子拒絕了，父皇也沒生氣，直接讓他過來了。

鎮北侯與一眾將軍宮面圣，皇帝親賜了宴席，他們一直在宮中宴飲，直到傍晚才出了宮。

鎮北侯喝了不酒，出宮門的時候上酒氣很重，但眼神清明。

鎮北侯府的馬車已經在宮外等了一下午了，駕車的是鎮北侯當年的親衛，如今的侯府管家。

“侯爺。”見到鎮北侯出來，管家上前行禮。

鎮北侯左右看了看，皺眉問：“怎麼只有你，玉兒和呈兒呢？”

管家著頭皮道：“姑娘和小爺……沒了。”

“你說什麼？”鎮北侯面平常，但周圍的方磚瞬間全都炸開，有碎片彈飛出去，還傷到了其他家的馬和等在馬車旁的下人。

然而鎮北侯毫沒有在意這些，他充滿戾氣的眼神凝視著管家：“再說一遍？”

管家只好將最近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姑娘在外養了個年輕男子，那個夫卻和姑娘的丫鬟有了茍且，兩人合謀害死了姑娘。案子是姑爺親自查的，那兩名兇徒也被姑爺理掉了。”

“那呈兒呢，他又是怎麼出事的？”

管家將頭深深低下：“聽姑爺府上的管家說，小爺看上了姑爺邊伺候的丫鬟，那丫鬟不堪辱，半夜里刺殺了小爺，然后自殺了。”

“荒謬！”鎮北侯怒喝一聲，“嚴立儒哪去了，讓他來見我。”

“姑爺病了，似乎病得很嚴重，已經有一段時日沒有上朝了。”管家如實道。

鎮北侯似乎不信，微瞇起眼：“走，去嚴家。”

很快，鎮北侯府的馬車停在了嚴家大門口，嚴府管家一見是鎮北侯來了，都不敢去通報，直接開了正門將人迎了進來。

鎮北侯進了嚴府后二話不說，直奔嚴立儒的臥房。

他闖進臥房，看到臥病在床的嚴立儒后，臉上的怒容散了些許，問床上躺著的人：“怎麼回事？”

嚴立儒僵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小婿見過岳父大人。”

“你們都出去。”鎮北侯一聲吩咐，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他按住嚴立儒的肩膀，一把撕掉他的袖，掩蓋在袖下已經開始腐爛的幾塊黑斑立刻出現在他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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