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休命沒說話，來到自己的馬旁，翻上馬。

明鏡司衛來得快去得也快，周圍店鋪的老板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就策馬離去。

阿纏之前坐過白休命的的馬，但那時候他牽著馬，速度很慢，不知道龍馬跑起來竟然這麼快。

沒一會兒，頭發就糊了一臉。

阿纏和自己的頭發纏斗了一會兒，最后無奈放棄，懷疑自己被白休命暗地報復了。

很快，一行人回到了明鏡司。

陳慧直接被人帶走了，卻沒有人來管阿纏。

看著邁步朝衙門堂走去的白休命，稍微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白休命進堂后看都沒看阿纏一眼，徑自看起了公文。阿纏先是找了個距離他最遠的椅子坐下，坐了一會兒覺得椅子太涼，又挪到了前面那張椅子上。

一個個試坐之后，功將自己挪到了白休命眼皮底下。

“大人，我想喝水。”剛才哭得有點水，阿纏現在覺得口了。

但這屋子里，只有白休命面前的書案上擺著茶壺。

白休命掀起眼皮看了一眼。

“不能喝水嗎？”阿纏可憐兮兮地問。

與其說是在要水，不如說是在試探白休命現在的怒氣值。

白休命拎起茶壺倒了杯茶，壺中的茶已經冷了，還沒人來換。

見他竟然主給自己倒水，阿纏有些意外，難道他其實沒有那麼生氣？那慧娘的事說不定還能再聊聊。

起來到書案前，正要去端茶杯，卻被白休命攔了一下，他拿起了茶杯遞給。

這多此一舉的行為讓阿纏愣了一下，剛結果茶杯，立刻又把杯子放了下來，手被燙到了。

這人竟然用息把茶水加熱了，怎麼能有這麼記仇的人！

“不喝了？”白休命問。

“不喝了。”阿纏坐回去，眼睛盯著白休命，腦子卻在飛快地思索，示弱這招是不是用的太頻繁了，今天的效果似乎不太好？

或許該考慮用別的東西來打他？可是他需要什麼呢？

正想著的時候，一名沒見過的千戶走了進來，低聲在白休命耳邊說起了話。

白休命邊聽那人說，邊抬頭看向阿纏。

等那名千戶說完，他低聲道：“知道了，讓人把契書準備好。”

“是。”那名千戶領命后離開。

阿纏為了表示自己沒聽他們說話，正低頭認真地擺弄著自己的手指，這時，聽到白休命問：“是你給那頭活尸做了防腐？”

“你怎麼知道？”阿纏意外，隨即有些警惕道，“你們對慧娘用刑了？”

“是活尸，沒有痛覺。”

阿纏沒吭聲，心想，誰知道你用了什麼卑鄙的手段。

白休命又道：“不想連累你，問什麼就說什麼。你呢，有什麼話對本說？”

“有，真的不能讓我養嗎？”阿纏語氣特別誠懇。

與白休命對視片刻，移開目，妥協道：“好吧，是我給做了防腐。獨家的防腐技，可以免費教給大人。”

“我要這個技干什麼？”

阿纏想了想：“可以熏一熏家里的鴨魚，明年還是新鮮的。這麼神奇的技，大人真的不想要嗎？”

“可以，等本學會后就熏一熏你，讓你明年還是一新鮮的尸。”

“……大人，有話好說。”

阿纏撇撇，在心中腹誹，不就拿尸來威脅人，小心眼。

白休命問：“知道陳慧是怎麼死的嗎？”

“聽說過，是被嚴立儒嚴大人的妻子和兒子放活尸咬死的。”阿纏回道。

“這麼巧，嚴夫人與其子近來都死了。”白休命意味深長道。

阿纏眼睛一亮：“這個我知道，嚴夫人是被夫殺了。”

一副要是白休命興趣的話，可以詳細給他講一講的表。

白休命無視了的躍躍試，繼續道：“兒子的死呢？”

“這就不知道了，不過嚴大人沒有報，想來是意外亡了吧。”阿纏輕描淡寫道。

“那嚴立儒中尸毒一事又怎麼說？”

“啊，嚴大人竟然中了尸毒嗎？”阿纏表驚訝，“該不會是他夫人對他不滿，暗中給嚴大人下毒了吧？”

“不錯，對過口供？”和陳慧說得一模一樣。

“大人說什麼呢。”阿纏笑的。

“季嬋。”白休命突然了的名字。

“在呢。”阿纏抬頭看他，“大人還要問什麼，我一定知無不言。”

至于真假，那就不一定了，又沒人規定知無不言一定要說真話。

“你想養活尸，如果作惡，你會連坐。”

“我知道啊，封大人之前與我說過。”

“惹下的麻煩，你也會到牽連。”

阿纏突然反應過來，猛地站起，臉上帶著喜，漂亮的杏眼中幾乎冒出了小星星：“你同意我養慧娘了？”

這時，門外有人通傳：“大人，契書已經準備好了，那頭活尸也帶了過來。”

“進來。”

白休命一句話，門打開，一名千戶手中捧著一張紙和陳慧一起走了進來。

阿纏轉頭去看陳慧，兩人才分開不到一個時辰，陳慧上并無傷口，神看起來也無異樣，稍稍放下了心。

那名千戶將紙小心翼翼放桌案上，白休命朝阿纏揚揚下：“過來。”

阿纏像只輕盈的小蝴蝶一樣撲到他的桌案旁，還不忘回招呼陳慧：“慧娘快來。”

陳慧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聽的話，也走上前，但看向白休命的目依舊帶著濃濃的警惕。

“簽名吧。”

阿纏拿起筆在上面寫下了季嬋二字，然后將筆遞給陳慧。

陳慧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這是什麼東西，在店里時阿纏就對這人說過，有人可以養半妖，要養自己。

所以，這位大人同意了？

拿著筆的手都有些抖，寫下的名字也不如往日好看。當兩人的名字同時出現在那張紙上，阿纏倒是沒有什麼覺，慧娘額頭卻出現了一道紅圖紋。

阿纏湊過去看，那似乎是用古紋寫的夏字。

這似乎代表著，們的契約大夏承認。

白休命將兩人簽過名的契約書收好，才對陳慧道：“從今日起，你的一切行為，會到明鏡司監管，若是犯下重罪，季嬋會與你同罪論。”

陳慧轉頭看了眼面上帶笑的季嬋，角扯了一下，語氣認真地對白休命道：“我不會犯罪。”

也不會讓阿纏到牽連。

第42章 季嬋配香的時候，龍骨……

等白休命說完，阿纏滿含期待地問：“契約簽完了，我們可以走了嗎？”

“不行。”他抬眼看向一旁候著的千戶，吩咐道，“帶他們去找涂先生，學完了規矩再放回去。”

“是，大人。”

阿纏心里突然生出一種不妙的預，很快預真了。

這位所謂的涂先生，聽帶們來的千戶說，是專門為京中有生存權的非人存在制定規矩的。

他看起來倒是不嚴厲，只是上來就給阿纏和陳慧一人發了一本冊子。

笑瞇瞇地對們說：“冊子上的容，還請兩位盡快記下，離開之前，在下是要考校的。”

阿纏傻眼，沒人跟說養慧娘還要考試的啊？

“要是考不過怎麼辦？”雖然認字，但是從來沒上過學堂的阿纏有點慌。

“姑娘放心。”涂先生態度極好，“明鏡司會提供食宿，直到你們功通過為止。”

阿纏瞅了瞅涂先生，確定不能通融，癟癟低頭翻起了冊子。

幸好冊子上的規矩雖然多，容卻很好記，最前面的二十條規矩最為重要，只要犯了其中一條，就會被明鏡司死。

阿纏認真翻了翻，無外乎就是異類不允許靠近皇宮或是軍事重地，不允許刺探或手朝廷之事等等。

涉及生死的，大多是軍國大事，們犯的可能不大。

還有一些別的條條框框，不允許私下與其他異類往，不允許使用能力迷或者傷害普通人，這些才是們需要注意的。

涂先生將兩人留在房中，大概一個時辰后才溜溜達達走了回來，他先考校陳慧。

兩人一問一答，很快就問完了半本冊子，陳慧一個答案都沒錯。

涂先生滿意地點點頭，還和陳慧閑聊了起來：“記真不錯，聽說你是……活尸？”

“是。”

“哦，看著竟和常人一樣，看來是有些奇遇。”

陳慧笑而不語，涂先生似乎只是隨口說說，也沒有追問。

到阿纏的時候，都已經做好在明鏡司吃暮食得準備了，然而涂先生就問了兩個問題。

這放的都不是水了，是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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