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懶洋洋道。

顧明野的火算是被勾起來了：“你最好別來，不然等我能干什麼的時候看我怎麼弄死你。”

白黎怕真把他惹火了，他能不顧一切跑來京北，于是了下來，說：“好啦好啦，我要睡了，男朋友。”

“你說的。”

白黎聽到他的聲音便有些心安，此刻睡意昏昏道：“嗯，我說的。”

他在電話那頭好像瞇了瞇眼：“你要睡了男朋友。”

白黎：“……”

顧明野占了上風，語調帶了些愜意的愉快道：“那我只好勉為其難地，等朋友來睡了。”

說顧明野脾氣不好，但他偏偏又很好哄，三兩句話的就能撿到自己中意的來聽，或許連白黎都不知道哪里讓他高興了。

但轉念想，哪怕是跟顧明野吵架，也是開心的，能飽飽地睡上一覺。

例假的疼痛在前兩天集中發作，等到第三天大概是因為能去香港了，緒作祟下都沒了覺，在轎車開往機場的路上，白黎連行李都沒帶，只穿了方便行的白襯衫和牛仔。

后車廂里的周牧覺手肘搭在窗沿上，說：“別張，這趟是專機，直飛。”

白黎垂在上的雙手攏了攏拳，“謝謝，這個人算我欠你的。”

周牧覺邊扯了道笑，永遠是笑不抵眼的散漫，說：“瑩瑩的生日，我打算在周家辦，你能過來就算還我的人了。”

白瑩也算是白黎的妹妹，周牧覺現在這番話倒是有些把當外人，又或者是本沒想記的人。

白黎輕聲說：“我會的。”

此時銀灰車駛上匝道，夜幕下的城市燈影輝煌燦爛，像視線的致幻劑，白黎在錯的車流里往外看，“還有多久能到……”

就在目探向擋風玻璃的時候，前車一道遠燈突然直直了過來，目下意識躲避，剎那間，刺耳的急剎車聲沖耳，白黎被慣向前撞的瞬間，有道臂力將攔腰護在了懷里！

“啊……”

條件反的驚呼聲在一道劇烈的撞聲中疊，白黎被在了車椅一角，意識頃刻被白漫延，腦子嗡地一下幾炸開。

警車鳴笛，隔離帶被拉開，這一片殘骸前，有雪花般的鏡頭對著車禍現場拍照。

白黎的指尖黏著，呼吸灑在前人的頸間，心跳震偏移，聽見男人說：“小黎，別怕。”

周牧覺在車撞擊的剎那將護在下，手肘撞向車窗造骨折，急救手室前的紅燈刺眼地亮著，白黎手上的滴在地板上，卻不是的。

有一串腳步聲匆匆跑了過來，“姐，你沒事吧！”

白黎低著頭，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腦袋靠在白瑩肩上，閉著雙眼時，聽見白瑩朝手下道：“快去安排間病房，給我姐從頭到尾檢查一遍。”

從車禍現場到醫院的路上，坐在救護車里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周牧覺，他的手一直牽著，像是生怕忽然離開。

此時白瑩話說完后，白黎了：“等你哥出來先。”

白瑩皺眉，“姐你別任！”

白黎眼眶潤了淚，哽咽道：“對不起。”

白瑩愣了愣，這時急救手室的紅燈轉綠，金屬隔離門被推開，白黎聽見聲響，睜開了眼。

“醫生，我哥怎麼樣了？”

白瑩一邊護著白黎，一邊趕去問主刀醫生。

“手還算順利，接下來的一個月都要休養……”

耳邊是大夫的聲音，白黎看見病床被推了出來，恍惚起走了過去。

周牧覺很累，但眼睛還是帶了笑看，安道：“沒事了，小黎。”

病床被推向病房，跟著白瑩來的手下都被安排守在樓道附近，白瑩帶著白黎去做詳細檢查時，周家和白家的父母都來了。

白黎愕然地看向白瑩，“不是說別跟我爸媽說嗎？”

白瑩抿了抿，“車禍被第一時間報道了，各大攔都攔不住，現在鋪天蓋地都是環宇集團千金的頭版頭條了，他們能不知道嗎？”

白黎去找手機，混間連包包都不知道落在了哪，白瑩要先去做完檢查，等出來后再給看。

白黎在車禍發生時被保護得很好，救護車都是自己走上去的，但為了讓父母放心還是做了徹查，拿到結果后，黎秀才松了口氣，轉給不在京北的丈夫打電話。

而白瑩遞過來的手機里，都是和周牧覺同乘一輛豪車的文字，環宇集團的新任繼承人和京圈太子爺的緋聞不脛而走，尤其是周牧覺在鏡頭里將護在懷中的畫面，直接被流量刷上了熱搜。

白黎深吸了口氣，忽然想到了什麼，急著要去找自己的手機，然而手下跑回來說車里的東西都跟車一起被拖走了，損毀嚴重。

“小黎，你這兩天都給我留院觀察，哪里都不準去，知道嗎？”

媽媽黎秀打完電話回來，語氣嚴肅道：“居然還要跑去香港，拾掇你哥哥帶你去，牧覺要是出什麼事，我們都不知道怎麼跟周家代！”

白瑩忙起安道：“媽，現在不都沒事了嘛，您讓姐姐先睡會，等緩過來再說。”

白黎躺在病床上，整個人像被了魂一樣，偏頭看向窗外的風景。

這時周家的父母也來了，黎秀跟他們在套房的客廳里說話，約約地聽見周母說：“牧覺是拿命在護著小黎，這事我們都看在眼里，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你也別愧疚，我們做父母的，只能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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