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暗，顧明野的眼眸綴著一點星朝墜來，白黎發現他的眼睛是亮的，每次這樣微歪頭看人時，好像有星星要落下。

心跳撲通炸了一下，可惜他長了一張：“不見得，試試。”

白黎：“……”

兩人走到檸檬茶檔鋪，白黎看了眼招牌，一點都不想喝，懷疑顧明野是故意捉弄的，著頭皮點了一杯基礎款。

拿過來喝了一口，眉尖皺起。

顧明野呵笑了聲：“喝完啊，小狂。”

白黎晃了晃吸管，說：“這個味道好特別，又酸又甜，你要不要喝。”

顧明野目落在那道吸管上，白黎才反應過來，轉跑到茶擋口又拿了一吸管，換上后，遞到顧明野面前。

他怎麼會看不出的把戲：“就是不想喝吧，什麼又酸又甜。”

白黎睜著一雙認真的眼睛說：“你不知道了吧，人的舌尖是嘗甜的，兩側是酸，你喝上一口，先在舌尖品一品，然后用舌頭兩側，你就可以試到兩種味道。”

顧明野聽在那兒說得頭頭是道，剛要開口，就見張把舌尖了出來，那小蛇一樣的紅，朝上勾了一下，給他看舌底。

“看清楚了嗎？”

小蛇藏了回去。

顧明野說：“沒看清。”

白黎輕嘆了聲，搖頭：“你喝葡萄酒的時候就可以這麼品啊。”

“我喝個檸檬茶還品出葡萄酒了。”

他說完把吸管送進里，白黎看見杯子里下的水線，高興道：“喝大口一點，讓充滿檸檬，這樣你就能嘗出味道了，怎麼樣，是又酸又甜嗎？”

顧明野看著亮亮的充滿期待的眼睛，結滾下，說：“甜死了。”

檸檬茶讓他一口氣喝了大半杯，非常好，還剩下半杯，接了回來，換上自己的吸管。

兩人往菜市場進去，一濃重的腥味就涌鼻腔，抬手捂住鼻尖，說：“有點惡心。”

顧明野手里的傘轉了個方向，說：“往那兒走。”

白黎挨著他，菜市場的路狹小，海鮮檔口前積水甚多，的腳猶猶豫豫地往下落，手里還提著杯檸檬茶，在一打的預涌來時，的手下意識挽上顧明野撐傘的臂彎。

潛意識里抓浮木是人的求生反應，說：“借我挽挽。”

顧明野沒說不行，只是長放慢了速度，他走一步，就上來，一把傘撐開的天地太小，進來的時候，一綿就撞上他的胳膊。

他往前走一步，就跟著來，第二次，又撞了一下。

很輕，以至于只在意腳下的積水，而沒有發覺這隔著料生熱，像酒檔里釀的雪白米酒，酵母在水里滋滋冒著泡。

一直走到花檔門口，白黎才松開他的手。

顧明野數了一下，那綿了他六次。

胳膊都了。

“在這呆著。”

他板地落了句話。

花檔在菜市場的出口，來買完菜的人看到合適的就會帶一束回去。

白黎聞到了花香，憋著的氣終于能了，“我們中午不吃海鮮了吧，剛才聞到都犯惡心。”

說著抬手了口，穿的還是來夏浦島那天的白泡泡連，方領口，著一雙致如蝶翼的鎖骨。

顧明野看到左邊的鎖骨里，藏了一滴水珠。

“嗯。”

他應了聲，轉甩了下手里的長柄傘。

白黎往后退了半步，“那我在這等你。”

“嗯。”

他肺腔落了聲。

白黎又說：“家里有花瓶可以嗎？”

顧明野看了一眼，白黎歪頭，“我知道我長得漂亮，像個花瓶。”

他勾笑了聲，笑過之后就愣了下。

白黎說：“可以花的就行，塑料瓶這些有嗎？”

顧明野斂著眼瞼，有道暗影掃落，“除了你這個花瓶，沒有別的。”

白黎自覺有些難辦，“那我買花還得再拎一個花瓶回去，可以嗎？”

屋檐外的雨水淅淅瀝瀝地落，兩人站在狹窄的門廊下避雨，男人說話的聲音都帶著的熱：“花錢買了就要用。”

白黎仰了仰下，終于找到擅長的門道了，驕傲道：“這個很好玩的，我可以教你。”

“買一個就行了。”

他說。

白黎點點頭，“還不知道能不能挑到合適的，我還是先挑花吧，什麼花配什麼瓶，如果是高桿兒的，就要配細長的瓶……”

說著，發現顧明野的目落在臉上，白黎語氣打了個結，說：“你去買菜吧，不用陪我挑。”

剛才啰哩啰嗦的，他這個對花沒興趣的男人肯定不耐煩了。

本來就對不耐煩。

“就在這呆著，別跑。”

白黎點頭：“傘都讓你拿走了，我可不淋雨。”

顧明野下挑了下，示意進花店，等進去了才走。

搞得好像要分別似的。

但這個念頭冒出來的瞬間，白黎心里忽然涌起一難以名狀的緒，把放在低落的邊緣，往前一走就會掉失落的幽谷。

一簇簇鮮花從養水盆里茂盛而出，有幾株的小山茶夾在中間搖頭晃腦的，就放在花店的門前攬客，白黎蹲在角落里挑出花株進花瓶里擺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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