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說:“里面站著的一對玩偶還特別的。”
剛想進去看,周牧覺就說了句:“生日送你。”
“為什麼要等到生日?”
他說:“總得帶點意義,不然你不珍惜。”
離過生日還有大半年,但周牧覺記得,在那天把這個城堡送給。
真是有意義。
白黎抱著它,忽然覺得這象牙塔和沙灘里的石頭沒什麼區別,過期一文不值。
涉水往深走了過去,等退的時候讓海水把它帶到最深的地方,永遠沉底。
浪花卷在白邊,扯著尾將往下帶,才想到去提擺,這時突然一道浪從左邊涌了過來,往邊上一避,細細的水霧黏到了墨鏡上,一切變得更模糊了,直到面前有人遞來了一件白襯衫。
隔著一片茶的鏡片,視線順著那件服往上看,目先是一道麥健勁的胳膊,那人穿著件寬松的白背心,寸頭,五立,是一個男人。
還是,年輕的男人。
白黎手心抬起,防備地拒絕,“不需要,謝謝。”
料想他大概是聽到自己跟那個小男孩說子臟了的話,白黎單出行的時候偶爾會遇到異好意,然而眼下是在一個偏遠小島上,不得不警惕。
忽然,眼前男人抖了下襯衫,修長朗的手指從前襯口袋里出一本白皮小冊,指腹夾著讓看清,封面寫著【海上救援手冊】。
偏了下頭,手背過脖頸上細的小汗珠,臉也曬得有些熱,原來不是搭訕……
“這個我也不需要。”
男人的眼皮偏薄,但眉骨高,在海水折的白下微瞇起眼睛,顯得狹長又深邃,對說:“這里是深水區,前面立了警示牌,小姐已經違反了海島規定,我是這里的海上救生員,有義務對你進行安全教育。”
嗓音低沉卻著強,態度和他的高一樣俯視著。
白黎這次摘下墨鏡,出一整張臉,仰頭看他:“怎麼教育?”
男人掃了臉蛋一眼,面如常地把救援手冊遞給:“讀一遍。”
白黎:“……”
這象牙塔恐怕是扔不了,因為手冊里寫著:止朝海上擲垃圾,包括你認為沒有用的生命。
白黎把小冊子遞回去,邊浮起極淺的笑:“罰多錢,你開個價。”
重新把墨鏡戴上。
男人的瞳仁里有一瞬的不可思議。
低頭把城堡模型塞回水桶包里,聽見男人開口:“下不為例。”
白黎眉梢微挑,果然是民風淳樸,居然不打算賺一筆。
夏浦島除了有一片原始的海島風,就屬這里的農家樂食出名。
但白黎沒心思吃東西,提著包在島上的村落里瞎逛,這天好似知道的心,一塊兒變得沉。
看了眼時間,下一班渡是三個小時后,打算逛一逛鐘茜茜說的海洋館,六年前的夏浦島上并沒有這個東西。
然而網絡不太好用,導航又是缺德,問了個當地人,但對方的口音聽不懂。
最后七拐八拐的,終于繞到了大門。
天藍的海堡城,滿七彩地磚的廣場中間立了個門楹,寫著:“海洋世界”。
仿佛是這個灰蒙蒙世界里突然拔地而起的亮。
里面沒什麼游客,估計是因為工作日所以沒多人來,海洋館里的前臺是個年輕小哥,穿著彩繽紛的沙灘和襯衫,正在外放音樂刷著短視頻。
白黎從架子上來一本宣傳冊,不知為什麼腦子里閃過剛才看到的救生手冊,于是放了回去。
“你好,請問今天還有人魚表演嗎?”
走到前臺詢問,短視頻的音樂暫停,小哥抬起眉棱看,忽然眼睛亮了下:“一個人來玩啊,門票這邊收費,人二十五。”
白黎看到前臺小桌上的海洋館廣告,上面的宣傳語里果然有人魚表演,“那這個幾點開始?”
小哥堆起笑臉:“你等等,我進去確認一下時間。”
說著就撈過手機進了員工通道,白黎在一邊等著,想玩手機卻又怕再看到關于周牧覺跟其他孩的消息,于是掌心托腮四張,忽然見剛才那個小哥站在不遠朝館里喊人,“野哥,野哥!”
白黎墨鏡往下拉了一點,竟看見一道頗為眼的影。
“一會有空嗎,來客人了,還是個大,一來就問你的人魚節目,看著專程為你來的,你不下水說不過去吧!”
白黎瞳孔微微一擴。
似乎注意到的目,那個被“野哥”的男人起眼皮,似乎在確定是哪位客人“專程”為他而來。
白黎把墨鏡重新戴上。
這時前臺小哥高興地跑了回來,說:“,四點三十分開始,就在地下水族隧道!”
白黎偏頭咽了口氣,才問:“你們的人魚,是男的?”
小哥笑道:“是啊,一大特!”
“我沒認錯的話,你們館里扮人魚的……不是你們的海島救生員嗎?”
小哥笑出了聲:“對我們野哥這麼了解啊!居然知道他是救生員。”
“我的意思是你們這樣不太專業。”
沒忘記那個男人剛才還拿了本手冊來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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