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寧所說的話句句屬實,別看現在生意火,新店開張前期投的本遠比盈利大,若非有強大的財力支撐,尋常人家本難以負擔。
而且桃花塢針對的群是世家貴族,以及豪紳,每日供應數量有限,想要什麼還得提前預定。
鋪子已經收了不定金,若不能如期供貨,不但要退還,還得進行賠償。
老夫人的算盤打得倒是好,皮子一磕一便想將鋪子納為己有,真要了過去,錢賺不到,怕是還得將棺材本搭進去!
權衡利弊后,老夫人臉不由有點僵,眼瞧著一塊金疙瘩擺在眼前,卻只能看不能。
心里頗為不是滋味兒,不重不輕哼了一聲:“瞧瞧一個兩個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活像是鉆錢眼兒里了,我不過是說說而已!”
沈棠寧似笑非笑地著:“到底是祖母您老人家超然外,只不過這黃金白銀麼,雖是外之,但柴米油鹽萬萬不能。”
眸流轉,狀若關切地瞟了眼池景玉:“聽說世子最近遇到點麻煩,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池景玉神微沉下來,語氣僵:“不必。”
他心中驚疑不定,沈棠寧怎麼知道?
老夫人冷哼一聲,語氣頗為不屑:“景玉能有什麼需要你們幫忙的?”
沈棠寧眼神微閃,看來老夫人還不知道池景玉欠債的事?
很快明白,準是侯夫人瞞了下來,微微挑,眼神略帶著驚訝:“不是說世子被人討債上門嗎?難道是我聽錯了?”
“討債?!”老夫人臉劇變,猛地看向池景玉,“有這回事?”
見他臉不自然,老夫人還有哪里不明白的,聲調陡然拔高,“你什麼時候在外面欠了債,我竟然不知?”
池景玉頗為不適地皺起眉頭,勉強耐著子:“祖母,此事已經解決了……”
“解決?景玉,發生這麼大的事我竟然是最后一個知道的,你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祖母放在眼里?”老夫人驟然拍桌而起,朝著手指著他的鼻子罵,“教養你這麼多年,就是讓你欺上瞞下的!”
若是從前,老夫人興許還不會這樣怒,可自從二房分了出去后,侯府的日子愈發捉襟見肘,連帶著的生活水平也直線下降。
涉及到銀錢問題,如何能不生氣?
更何況,這事兒明顯是全家上下都和合起伙來瞞著,這極大地挑戰了的權威!
池景玉也有些惱了,語氣冷了冷:“好好的日子,您非要鬧得這麼難看嗎?”
老夫人不敢置信地一滯,接著便是滔天的怒火:“混賬!誰教你這麼和長輩說話的?我倒要問問你爹是怎麼教養的兒子!速去請侯爺回來!”
福榮院里瞬間作一團,沈棠寧挑了挑眉,這樣的彩倒是出乎的意料。
氣氛鬧得這樣僵,池父池母尷尬地退了出去。
“母親,兒媳去看大嫂。”
沈棠寧正跟隨池母前去,沈熹微著肚子攔在面前:“長姐留步。”
目在對方臉上頓了頓,朝著旁邊的池母神自若笑了下:“娘您先行一步,我同二妹說兩句。”
池母不放心地看了眼沈熹微,最終還是點點頭,轉離開。
沈棠寧打量著沈熹微,發現神有幾分憔悴,眉眼間更是藏著翳,暗暗警惕起來,朝旁邊的雪青使了個眼。
雪青會意地轉進去找池宴。
不怪多疑,如今沈熹微已有六七月孕,萬一在面前有個閃失,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二妹找我有事?”
沈熹微盯著面平靜的,不由嘲諷地勾:“大姐姐還真是泰山崩于前而不變,世子何故借錢,老夫人不知曉也就罷了,大姐姐當真不知麼?”
沈棠寧分明是故意挑起事端,虧從前還覺得這位長姐是個傻的,如今看來,分明滿腹心機!
沈棠寧瞬間明白過來沈熹微為何會是這副模樣,已經知道池景玉給三萬兩的事,難不產生了什麼誤會?
該不會以為,池景玉對余未了吧?
盡管沈棠寧覺得荒謬,可以沈熹微的思路,保不齊還真是這麼想的!
若是以往,沒準兒沈棠寧還要借題發揮,挑撥一下他們二人的關系,不過現如今可不是好時機。
見良久不語,沈熹微心中恨意更盛,上前兩步,低了聲音:“大姐姐,你說若是老夫人知道世子借錢的原因,你還能如此氣定神閑麼?”
沈棠寧后退幾步,淡聲提醒:“二妹妹可別再靠近了,瓜田李下的若是發生點什麼,我就是有也難說得清。”
沈熹微神一僵,暗暗攥了手指。
與此同時,池宴也出了門,正站在廊下挑眉看過來。
不自覺咬了咬,眸沉沉。
沈棠寧見這神,話音一轉:“我道是因為什麼,原來是因為這件事,二妹妹才對我這般看不順眼?”
沈熹微抬眼狠狠瞪著:“這還不夠嗎?”
“那你可知,世子是為什麼要給我錢?”沈棠寧的話功吸引了的注意力。
沈熹微咬著恨聲道:“能是因為什麼?沈棠寧,你是在同我炫耀嗎!”
沈棠寧幽幽嘆了口氣:“我覺得有些事還是要說開了的好,省得牽扯出什麼誤會。世子覺得換親之事愧對于我,因此才找到我,向我提出補償,補償之后,我們便恩怨兩消再無瓜葛。”
覷著怔住的沈熹微,“若非是想同你好好過日子,他怎會用這種方式和我劃清界限?”
沈熹微愣怔在原地,心充斥著震驚,久久無法平息。
原來是因為這樣嗎?
沈棠寧憐憫地看一眼:“他這般設地為你考慮,到頭來竟還要被你猜忌,我都替世子到不值。”
雖然從前也樂意看到這倆人鬧掰,不過眼前這種況,還是更希他們能死死綁在一起。
沈熹微了,看著池宴走上前來:“聊什麼聊這麼久,不是還要去看侯夫人嗎?”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手不自覺搭上小腹,抿了抿。
原來,竟是誤會世子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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