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人說夢!”
池景玉也被這群無賴蹬鼻子上臉的做派給氣得不輕。
這樣的宅邸,在燕京有市無價,他們倒也真敢開這個口!
刀疤男將無賴的作風貫徹到底:“你們又拿不出現銀,這可怎麼是好?難不兄弟幾個就在這兒住下,等什麼時候你們能還上了再走?”
“不行!”侯夫人斷然開口。
必須趕在侯爺回來之前理完這件事,否則事鬧大,侯爺勢必會問責景玉。
最為得意的便是生了這麼個優秀的兒子,若是讓侯爺對景玉生出不滿,那的面往哪兒擱?
老夫人那邊,更會不依不饒。
面事小,萬一搖兒子的世子之位……
侯夫人思來想去,只能痛下決心:“我可以將一個鋪子暫時抵給你。”
上萬兩欠款,他還了一部分,剩余的燕京一個盈利的店鋪相抵完全足矣。
誰料刀疤男卻不買賬:“兄弟幾個都是糙人,又不擅長管賬做生意,這鋪子若是虧了錢,豈不是還要我自掏腰包?”
侯夫人神難以置信:“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們究竟想如何?!”
池景玉這會兒也看出了門道,眸沉:“不必拐彎抹角,說說你們的條件吧。”
若單純只為求財,店鋪相抵已經是他們占便宜,對方不可能不答應。
刀疤男眼里閃過一抹,話音突然一轉:“其實這事兒也沒必要鬧得這樣難看,這些欠款我們甚至能和世子一筆勾銷。”
池景玉并沒出松懈之,眼眸含著警惕:“條件呢?”
刀疤男笑起來:“世子是個聰明人,明人不說暗話,我們東家想見世子一面,同您談一樁生意。”
侯夫人眼神微變,了:“誰知道你們東家是什麼人?我兒子要是和你們去了,誰能保證他的安全?”
刀疤男笑容意味深長:“侯夫人多慮了,咱們干這行也是混口飯吃,殺人越貨的買賣可不敢。更何況世子還是朝廷命?”
他站起來,看了眼池景玉,“世子可以考慮考慮再給我答復。”
池景玉眸晦暗不明。
……
那群人一走,侯夫人便再也坐不住:“混賬,你究竟在外頭做了什麼,居然跑去和這些人打道?如今還被人住了把柄!”
池景玉自知理虧,垂下頭斂著眉道:“是兒子思慮不周,連累了母親。”
“景玉你糊涂啊!”侯夫人抿了發問,“你老實告訴我,借錢是去做什麼?”
池景玉怕知道后又要徒生事端,按捺著子:“木已舟,還追究這些有什麼意義?母親不必心,此事我會自行解決。”
侯夫人氣上涌,眼前突然一黑直倒了下去。
嬤嬤驚呼一聲:“夫人!”
池景玉也驚了驚,上前將人扶住:“母親!快請大夫來!”
——
沈棠寧皺了皺眉:“居然就這麼輕飄飄揭過去了?”
的口吻似有些惋惜。
元昭聳了聳肩:“兩方應該是達了什麼協議,不過侯府也不算輕松,侯夫人被氣暈了,請大夫的靜可不小。”
略有些訝異地挑眉:“氣暈了?”
侯夫人向來子康健,這還沒鬧得人仰馬翻呢,怎麼就氣暈了過去?
眸忽地一,該不會是那二妹妹手了吧?
沈棠寧挑起角,但愿沈熹微機靈點,別那麼快被發現,否則倒是了很多樂趣。
“那幾個要債的,你去查查來歷。”沉思片刻,眸中閃過幽沉的,“池景玉再不濟也是有職在,敢這麼算計他,背后的人必定不簡單。”
池宴閑閑地出聲:“不必查了,那群放印子錢的都是青玉坊的人。”
沈棠寧眸疑地看向他:“青玉坊?”
他瞥過來一眼,恍然大悟,沈棠寧這樣的閨閣小姐沒聽說過這樣的地方倒也正常。
“青玉坊也是勾欄瓦舍的統稱,名下經營的營生很多,包括什麼賭坊酒肆花樓,多是一些不太正經的地方,那群放印子錢的人就是他們的人。”
不由好奇:“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池宴了鼻子,虛咳一聲:“我從前時常混跡于三教九流之中,當然是聽到的啊。”
這些地方魚龍混雜,水很是深。
池宴手頭上從不缺銀子,便有人想方設法他去賭坊花樓那種地方作樂。
他心里門兒清,真要是去了他就是里頭最大的羊。
這種擺明了是針對他設的局,他作甚傻乎乎往里跳?
沒想到他躲過了,池景玉卻著了道。
沈棠寧面思索:“能打聽到背后的主事人麼?”
“沒那麼容易。”說話的是元昭,他神凝重,“我從前也接過這樣的懸賞任務,不過青玉坊勢力龐大,調查起來很困難。”
沈棠寧便收起了這個念頭,不清楚對方實力之前貿然行,當心被人順藤瓜惹一腥。
對方既然沒有把池景玉到絕路,證明有所求。
這倒是恰好印證了之前的猜測。
那個云雀的來歷,絕不簡單,就是不知到底是誰的人?
不過既然對方有所圖謀,總會暴自己的野心,沈棠寧叮囑元昭:“盯池景玉,在你的能力范圍之,如果察覺到有危險,那就及時收手。”
元昭鄭重應下。
……
與此同時,沈棠寧收到了來自東宮的禮,太子說是回京途中給帶的一些稀奇玩意兒。
只是中途出了變故,這禮也一直沒能送出。
沈棠寧瞧了眼雪青呈上來的東西,是一些民間玩意兒,將這些東西一一拿起把玩,到其中一個泥人時,察覺到份量有些輕。
眸停留在那個泥人上,用了些力將其摔碎。
雪青正驚訝不已,但見自家小姐從碎片中拾起一張紙條,頓時將驚愕咽了回去。
沈棠寧將紙條展開,上面只寫了一個字——
可。
過樹枝罅隙映在桌案,明亮的斑跳躍在眼底,襯得神半明半昧。
沈棠寧眼尾微微上挑,角翹了翹:
看來是時候給長公主一個答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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