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雪羽大概這輩子沒笑得這麼難看過。
來之前設想過最壞的結果就是見不到海島主,但此時的現實告訴,那還遠遠算不上最壞的結果。
最壞的是鐘阮星穿著舒適的家居服,仿佛在自己家一樣悠閑地靠在二樓的欄桿上,那位倨傲的管家恭敬地站在邊。不驚訝自己的到來,更不憤怒自己的出現,只是懶洋洋地問:“莊小姐有什麼事必須要見島主?跟我說說唄。”
只是隨意地站在那,就好像居高臨下踩在自己臉上,給了狠狠一場辱。
莊雪羽咬著牙將故意下的外套飛快穿好,來的路上不覺得,現在才覺到瑟瑟發抖的冷了。
明白,鐘阮星敢如此有恃無恐,一定是得到了海島主的示意。原以為只是一場見起意,沒想到在海島主心中的分量居然那麼重?
難道果真像白月說的那樣,和島主是相已久的朋友?
可出于人的直覺,莊雪羽覺得與那位神的島主之間,絕不僅僅是朋友那麼簡單。
自己走了一步臭棋,不僅沒有見到海島主,還讓對方看了笑話。莊雪羽在心中反思自己的急功近利,臉上神終于鎮靜下來,微微一笑道:“實在抱歉打擾到你們了,只是我房間的熱水壞了,沒辦法洗澡。”
鐘阮星也不穿,配合道:“原來是這樣。這種小事,你直接告訴管家就好了,他會幫你理的。”
說完,又用英文對管家道:“這位小姐房間的熱水壞了,你可以去幫解決嗎?”
管家點頭:“自然。”他轉下樓,對莊雪羽道:“請跟我來。”
莊雪羽歉意地笑笑:“麻煩了。”朝鐘阮星揮了揮手:“那我過去了。”
鐘阮星也笑:“拜拜,不送。”
這麼一小會兒時間,外面的風又漸漸大了起來。
莊雪羽也是趁著風勢漸小才過來的,現在看見狂風又襲來,不由加快步伐。回到小洋樓,理了理被吹的長發,玄關的鏡子照出人火辣的段。
為了去見海島主,莊雪羽自然是心打扮過的,里面穿了條黑的低吊帶,出前大片雪白和壑。現在被冷風這麼一吹,眼角有些紅,皮更白,更出幾分惹人憐的意味。
就這麼回去,實在太浪費了。
莊雪羽跟著管家上了二樓,突然頓住腳步,微微笑道:“麻煩你先去我房間幫我理吧,我還有點事。”
管家并不好奇有什麼事,應了一聲便繼續朝前走去。
莊雪羽緩緩深吸一口氣,看向二樓第一間房門。
記得,這是程燁文的房間。
去見島主這步棋走錯了。不該被這富麗堂皇的莊園迷了心智,中途換目標,合該對準一開始的目標才對。程家的家底不一定比這島主差,應該重回正軌。
海島主是什麼樣的人不了解,但程燁文太了解了。
專門針對他做的調查和研究不是白做的。
凡是合他口味,乖巧聽話的人,程大公子一向來者不拒。
剛在島主那吃了虧,總得在別找回自信。思及此,莊雪羽將子往下扯了扯,出更深的壑,然后敲響了程燁文的房門。
等了片刻,終于有人來開門。
程燁文看見門外楚楚人的人,眉梢往上一挑。
莊雪羽眼眸含,上香水味帶著人的氣息:“程先生,我房間的熱水壞了,可以借你房間洗個澡嗎?”
程燁文看著門前搔首弄姿的人,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他赤的目將從頭到腳打量一遍,那視線里的輕蔑,讓莊雪羽有種自己像是被他挑選的貨一樣。在這樣的視線下有些不自在地了子,下一刻,程燁文突然手了下的頭發。
這一舉,又讓莊雪羽鎮定下來,眼底出勢在必得的笑意。
程燁文在眼波盈盈的注視下緩緩湊近,聞了下耳后的香水味,明明是極的調舉,說出的話卻讓渾一僵:“你不會以為,被別人拒絕的人,我會要吧?”
他明明還溫地著的頭發,聞著耳邊的香水。
莊雪羽沒由來地起了一皮疙瘩,可強忍著戰栗,勉強笑道:“程先生說什麼,我聽不太懂。”
“可惜了。”程燁文嘆了聲氣,了冰涼的臉,明明是笑著,可眼神卻著讓人恐懼的冷:“我現在對你這樣的人已經不興趣了。”
說完,不給莊雪羽反應的時間,砰的一下關上了門。
莊雪羽被這關門聲嚇得狠狠一,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眸,半晌,眼里涌上巨大的屈辱。
發狠地咬住牙,用粵語暗罵了句臟話,攬上的外套,幾乎有些落荒而逃地轉,狼狽地朝自己的房間快步走去。
剛走到門口,管家從房間退出來,客客氣氣對道:“小姐,我已經檢查過,你房間里的熱水沒有壞,可以正常使用。”
莊雪羽黑著臉,沒有理他,頭也不回沖進房間猛地摔上了門。
管家看著閉的房門,無奈一聳肩,轉走了。
這邊發生的事鐘阮星不知道,打發走莊雪羽,就回到了書房。宋謹行的電話會議也終于結束,關了電腦,端起泡的咖啡喝了一口,笑著說:“很好喝。”
鐘阮星一本正經:“其實是速溶。”
宋謹行面不改:“是嗎?那也比一般的速溶好喝。”
笑得直不起腰,笑完了才問:“你怎麼不問問是誰來找你?”
宋謹行挑眉:“你不是已經解決好了?”
鐘阮星哼了一聲,翹起手指點點他:“招蜂引蝶。”
宋謹行慢悠悠嘆了聲氣:“沒辦法,誰你遲遲不給我個名分。”
鐘阮星一下反被拿。
自從宋總開竅后,鐘阮星發現自己已經越來越沒他會了。
一臉疑:“宋謹行,你是不是報班了?”
宋總回想了一下那份他做了幾天攻略寫了十幾頁的文檔,不置可否地朝笑了下。
“晚上想吃什麼?”
鐘阮星:確定了!他肯定報男德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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