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阮星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別沖我笑。”
宋謹行微側了下頭,目疑:“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犯規知不知道!
鐘阮星唰的閉上眼:“啊,頭好疼!”
宋謹行一收之前的松弛,凌銳的眉眼皺起來:“我去醫生。”
鐘阮星趕拉住他手腕:“不用不用,我睡一會兒就好了。”
他探究地看了一會兒,在無比真誠的眼神下總算妥協,拉過椅子在床邊坐下來:“那你睡吧。”
鐘阮星含糊地“嗯”了一聲,把被子往上拉一點點,遮住自己忍不住微翹的角。雖然閉著眼,可濃的長睫卻不停地抖啊抖,像振翅的蝴蝶。
宋謹行就微微撐著頭看著裝睡,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
大約過去半個小時,才真的睡了過去,長睫地搭下來,在眼瞼投下一片淺淺的影。宋謹行傾靠近一些,出手,輕輕地將掠在眼角的一縷碎發拂到一邊。
只不過沒睡多久,劇組那邊得知醒了,都抱著花提著水果來探病。工作室也把蘇醒的消息在網上公布了,們總算安心。
賀涇作為導演,站在病床邊鄭重其事地對鐘阮星道歉,因為劇組工作失誤才導致這次意外,承諾會負擔這次所有的責任。
鐘阮星已經從宋謹行那得知對威亞手腳的兇手背后還有幕后真兇,那人口中所說的什麼看不慣不過是托詞,有人想害,只是正好借了這次機會,說起來,劇組也算是遭了無妄之災。
畢竟,發生了謀殺案對于劇組而言影響實在太嚴重。
鐘阮星接了賀涇的道歉,還反過來安他不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和劇組上下一心,真摯地希《浮聲頌》能越來越好。
賀涇見目磊落,確實不打算追究劇組的責任,總算放下心來,讓好好養傷不必著急,不管多久劇組都會等。
離開醫院的時候,執行導演小聲說:“這一摔,倒好像把格摔和睦了許多。”
不像之前那樣,總是給人不好親近的冰冷。
賀涇對此倒是不奇怪:“畢竟在生死關頭走了一遭,有些變化也很正常。對了,警察那邊我們要全力配合調查,這次是我們整個劇組欠鐘阮星的,一定要幫把幕后真兇找出來。”
執行導演連連應是。
病房,鐘佑坐在床邊,兩只小短垂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把剝好的橘子喂給鐘阮星:“姐姐,甜嗎?”
鐘阮星鎮定自若地點頭:“甜。”
鐘佑高興地給自己也喂了一瓣,一咬,整張小臉就痛苦地皺一團:“姐姐騙人!酸死了!”
鐘阮星哈哈大笑,這才把里沒敢再嚼的橘子吐出來。
鐘佑憤怒:“你每次都這麼騙我!”
鐘阮星頭上還纏著紗布,眼角往上挑,悠悠的:“可是你每次都會被騙。”
鐘佑噘:“我是因為相信姐姐才會每次都被騙啊!”
鐘佑小朋友是懂得如何一句話讓姐姐疚的。
果然,鐘阮星立刻手抱住,吧唧在嘟嘟的臉上親了兩口:“姐姐錯了,姐姐以后再也不騙佑佑了。”
鐘佑:“你上次也這麼說!”
鐘阮星哈哈大笑。
笑了一會兒,鐘佑抱著脖子過來蹭蹭臉頰,小聲說:“姐姐,你回來了,真好。”
鐘阮星心里暖烘烘的,小臉:“我以為你更喜歡那個姐姐呢。”
鐘佑馬上表忠心:“我當然更喜歡你!”
后突然想起一道低沉的聲音:“哦,是嗎?”
鐘佑嚇了一跳,猛一回頭,看見宋謹行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后面,手里還拿著一最喜歡的冰淇淋。
鐘佑臉上頓時浮現說人壞話被抓包的愧,出兩手指小小地比劃起來:“就、就多喜歡一點點。”
眼地看著他手上的冰淇淋,最后可憐兮兮地試圖和他們講道理:“你們不能這樣欺負一個上兒園的小朋友,老師說了,不能問小朋友更喜歡爸爸還是更喜歡媽媽,這樣問是不對的。”
鐘阮星笑得肚子疼。
宋謹行也忍俊不,把冰淇淋遞給,小腦袋:“更喜歡你姐姐是對的,因為這世上也最你。”
鐘佑一邊吃冰淇淋一邊重重點頭。
鐘爸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幕仿若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畫面。
兒清醒過來,他從擔憂的緒中離,又恢復社恐本,沉默著把一壺熱水提進來,就想走。
鐘阮星住他:“爸。”
鐘爸回過,莫名覺得這聲“爸”讓他有些熱淚盈眶。他仿佛很久沒聽過兒這麼他,但明明前幾天打電話時才在電話里喊過他。
鐘阮星說:“你過來好幾天了,還一直請著假,我現在沒事了,你帶佑佑回去吧,也要上學。”
鐘爸看著地面低聲說:“我等你出院。”
鐘阮星就撒:“哎呀不用,我這不都沒事了嗎,而且就算有戴姨在,媽一個人在家,好幾天沒看見你們肯定會害怕的。”
鐘母偶爾會清醒過來,家里只有保姆,的確會害怕。
宋謹行適時開口:“鐘叔叔,我在這陪著,您放心。”
鐘爸便也沒再說堅持:“行。”
鐘阮星說:“我給你們定晚上七八點的機票,吃了晚飯剛好。
鐘爸點點頭,鐘佑一把抱住鐘阮星:“姐姐,我不想走!我想陪著你!”
鐘阮星嫌棄地推開:“我看你就是不想回去上學。”
鐘佑小朋友震驚了:“姐姐你怎麼可以把我想的這麼壞!”
鬧了一會兒,鐘爸抱著鐘佑回酒店收拾東西了。宋謹行聯系付嶺安排好車,對道:“一會兒我送他們去機場,等我回來推你下去走走。”
鐘阮星笑著眨了眨眼:“你也回去吧。”
宋謹行一愣。
神認真:“你也過來好幾天了,公司肯定堆了很多事。我們現在換回來,生活也就恢復正軌,你也有自己的事要做。我沒事的,而且還有冉聽呢,你也回去吧。”
他們終于換了回來,像兩條錯位的人生恢復直線路徑,再也沒有了相的必要。
宋謹行微,看著清澈的眼神,終究什麼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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