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阮星被那一笑有點晃神。
印象里,宋謹行自從變后,沒有笑得這麼溫的時候。
別過頭去看窗外閃爍的明珠塔:“那還是算了吧,畢竟我現在可是大明星,萬一被拍到就慘了。”
正好宋謹行來了,直接把今天座談會的錄音放給他聽,也省得再去整理一遍。
房間里很安靜,只有錄音播放的聲音和宋謹行敲擊鍵盤的聲音,鐘阮星就坐在他側,明明是自己的,可看在眼里,卻莫名生出一種很安心的依賴來。
正心猿意馬呢,宋謹行突然問:“針對座談會上提出的國經濟正于攻堅期,下半年國經濟增速可能會在6.1%左右波,你怎麼看?”
鐘阮星:“?”
我怎麼看?
我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聽得好好的,干嘛突然提問啊!鐘阮星一瞬間有種課堂上被數學老師點名的慌張,但宋謹行的表真的很認真,他甚至把錄音暫停了!!!
鐘阮星好絕,在他那雙涼如水的黑眸凝視下,大腦瘋狂運轉,著頭皮回答:“我覺得,全球經濟放緩的況下,國經濟下半年也有可能放緩,那我國的外需下降可能會有所顯化,房地產投資也會有所收。但減稅降費的效應還會進一步發揮,貨幣政策也會提供一些支撐,所以今年守住GDP守住不破6的底線應該沒有問題。”
說完,就看見宋謹行笑了一下,也沒再繼續問,轉過頭繼續去聽錄音了。
鐘阮星長長松了一大口氣。
反應過來的時候,突然有些驚喜。竟然聽懂了這兩天的座談會在講什麼,還能說出自己對于宏觀經濟的看法!
鐘阮星頓時又高興又驕傲,忍不住想喊他:“宋謹行……”
他沒有回頭,只是嗓音里有淺淡笑意:“你真棒,是嗎?”
鐘阮星笑倒在沙發上。
之后宋謹行再提問,就沒那麼張了,雖然想法還是比較淺顯,但也能說出個所以然來。兩人你來我往,加深了不鐘阮星對經濟的了解。
直到敲門聲響起,才打斷了這場只有兩個人參與的小小經濟座談會。
鐘阮星從沙發上爬起來:“應該是晚餐到了,我去開門。”
拉開門,果然是付嶺帶著侍者站在門口,餐車上的食傳來香味,付嶺過半開的房門,一眼就看見坐在客廳沙發上的那道影。
是老板娘!!!
老板娘來找老板了!
可他記得老板娘在杭城拍戲啊?這個時間點卻出現在這里,是因為什麼,朋友們?
是因為啊!
付嶺克制住激,不聲地擋住侍者的視線,接過他手里的餐車:“我來就行。”
侍者點點頭離開了,付嶺把餐車推進去,看到老板娘抬頭看來,克制住喜意打招呼:“鐘小姐。”
宋謹行冷淡地點了下頭。
付嶺:老板娘還是這麼有個!和老板簡直絕配!
他把餐車上的西餐端上餐桌擺好,又心地把紅酒倒進醒酒瓶,才腳步匆匆地離開了,生怕打擾到兩人的獨時。
這家酒店的西餐確實是特,鐘阮星一邊吃一邊不忘叮囑宋謹行:“你明天穿禮服,吃點。”
宋謹行果然就只吃了幾口沙拉。
鐘阮星見他這樣又不忍心,把切好的牛排夾給他:“還是再吃幾塊牛吧,一會兒回去了多鍛煉一下就行。”
宋謹行點了下頭,問:“明天幾點的飛機?”
鐘阮星道:“下午五點,后天一早有個會,所以沒辦法親眼見證“我”第一次走紅毯了。”
果然猜到他的意思,宋謹行笑著搖了下頭。
吃完飯,鐘阮星人來收拾餐車,宋謹行坐到臺上繼續聽座談會錄音。
別的孤男寡晚上共一室肯定會有各種旖旎的火花,但鐘阮星就完全沒有。不僅沒有,還大大方方地去洗了個澡。
完全不擔心對方會想!
坐過去的時候,宋謹行聞到清爽的沐浴香味。他已經聽完了錄音,靠著椅背靜靜看著夜空下閃爍的明珠塔。鐘阮星也坐在他邊,夏夜的風還帶著白日的熱浪,房間的百合花香縈繞在空氣中。
片刻安靜,鐘阮星突然說:“要不我陪你對對戲吧?”
總是他在教,也想教點他什麼。其他的不行,演戲可拿手了。
說完轉就要進屋去拿手機,宋謹行卻拉住手腕:“不用,陪我坐著就好。”
鐘阮星只好坐下來。
兩人靠得很近,誰也沒說話,就這麼看著眼前的夜景。
夜晚的上海可真漂亮啊。
他們在地面仰星空,覺得星空璀璨明亮。那星空之上的人俯視地面,是否也會覺得燈火輝煌呢?
不知過去多久,宋謹行突然低聲喊:“鐘阮星。”
“嗯?”
“謝謝你。”
轉過頭去,臺昏黃的燈下,那雙眼睛猶如星空一樣亮:“謝我什麼?”
他卻只是笑了一下,沒有再說話。
……
回去的時候,在走廊到來回踱步的冉聽,看見他出現,倏地松了一口氣:“阮星,你去哪了?打你電話不接,發消息也不回!”
宋謹行看了眼提前被他關了靜音的手機,刷卡進屋:“去轉了轉,怎麼了?”
“哦哦沒事,就是看你休息得怎麼樣。工作室跟我們約了明天下午兩點,明早你可以睡個懶覺。那你早點睡哈!”
宋謹行點頭。
翌日他沒有睡懶覺,生鐘讓他按時醒來。鐘阮星今天還有應酬,一早就走了,想來應該沒有再見面的機會。
宋謹行吃過早餐,把這兩日座談會的容整理冊,據會上的政策重新調整了公司接下來的業務方向。做完做一切,時間已近中午,吃過午飯,冉聽就帶著他前往工作室準備今天的紅毯造型。
這次給他們借禮服的是國外的一個設計師品牌,雖然小眾,不如奢侈品那麼大牌,但也算紅毯常客。他們的禮服一向是二三線藝人的首選,每次都能贏得一眾好評。
可當冉聽帶著他來到對方發來的地址時,赫然發現工作室的大門閉。
一開始冉聽還以為是從里面鎖上了門,直到無論怎麼按門鈴都無人應答時,才有點慌了。
看了眼旁邊神冷淡的宋謹行,有點手抖地拿出手機,要給品牌對接人打微信電話。
一個紅嘆號彈了出來。
你已不是對方好友。
冉聽腦袋轟得一下就炸了。
自從當上鐘阮星的經紀人后,做什麼都順風順水。終歸還是太年輕,沒有領教過娛樂圈這些骯臟的手段。如果是資深經紀人,早在昨天對方主找上門時就該有所警覺。
冉聽真的想哭,這一刻的無能和稚暴無:“阮星,現在怎麼辦?已經兩點了,紅毯六點開始,我們來不及了。都怪我!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
宋謹行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眼來電,接通之后,傳來鐘阮星笑盈盈的聲音:“怎麼樣?拿到禮服了嗎?好不好看……嗯?誰在哭?好像是冉聽的聲音。”
一瞬間警覺:“怎麼了?沒借到禮服嗎?”
宋謹行說:“不用擔心,我會理好。”不管什麼時候他總是冷靜的:“你安心去機場。”
掛了電話,鐘阮星手指有點發。付嶺已經在替收拾行李,準備出發去機場,突然聽到老板說:“改簽到晚上。”
付嶺立刻拿出手機,查詢一番后張道:“老板,晚上已經沒有航班了。最早的一班是明天早上五點。”
鐘阮星說:“那就明早五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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