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昭擔憂探他額頭：“是不是發燒燒糊涂了。江曦瑤啊，除了還有誰，你把從津城帶到京北，為了給治還特意把送去國外待了幾年。哦，這些你都忘了，也沒人跟你說吧。”

“……”

“也是，誰敢說啊。如果不是江曦瑤，你跟嫂子也不會鬧到離婚這一步。不是哥，你給我說下現在到底怎麼個想法，你一會兒這一會兒那的，你到底喜歡誰啊……”

蕭昭后面的話像蚊子嗡嗡，周聿珩一句也沒聽進去，腦海里只盤旋他說的那句“江曦瑤是江家千金”。

擋在眼前的迷霧被一雙手撥開，真相逐漸清晰展現在眼前。

他只知道江家一朝落沒，溫苒失憶，中間還有個江曦瑤，中間一定發生了很多事。

他手指輕扣桌面，試圖代他的視角，如果江家的事發生在眼前，他會怎麼做？

……

溫苒跟高層敲定項目細節，回辦公室沒看見周聿珩。

“周總呢？”問助理。

“周總好像有事，走得匆忙。”

溫苒給周聿珩打電話，響一聲掛了，一個書，做好分事就行，周聿珩是老板，他去哪里無權過問。

此時，周聿珩人已經到臨江公寓。

“叩叩。”

按照查到的地址，阿誠上前敲門。

門，江曦瑤一臉頹喪坐在沙發上。

那天下藥之后，霍赫言沒來找，靳穆也沒有，周聿珩就更不要說了，像被世界棄了，窩在這小公寓里，半死不活。

有時都想，死了是不是都沒人發現，會在暗無天日的公寓里發臭發爛。

聽到敲門聲，遲鈍幾秒才走過去開門。

打開門，竟然看到周聿珩的臉。

“聿珩！”江曦瑤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不是大白天，都要懷疑是不是在做夢。

周聿珩沒有往里走，上下打量一圈，朝阿誠抬抬下。

阿誠上前抓住江曦瑤手臂：“江小姐，珩哥給你安排了其他住，我帶你去。”

江曦瑤的欣喜還沒來得及消化，陡然聽到這句，瞬間想起被的日子，下意識想跑，手臂卻被阿誠鉗著：“你不想去珩哥安排的住也行，你離開京北，永遠別回來。”

江曦瑤愕然睜眼，看向周聿珩：“為什麼又要送我走？”

周聿珩不看，手指彈下玄關柜上的花瓶，冷漠道：“你是個大麻煩。”

“我不走！”

江曦瑤不想走，要留在京北，就是死也要死在京北，掙扎之際，一只手橫過來住阿誠手腕。

阿誠快速反應，反手抓住那只手猛地一拉，兩人肩膀到一起，正面剛，戰火一下燒了起來。

“都是朋友，別一見面就手。”

后響起霍赫言的聲音，周聿珩濃眉蹙，這老比真的魂不散。

江曦瑤看到霍赫言眼睛亮了一瞬，隨即想起那晚的事，怕得又回脖子。

霍赫言上前道：“好了，蠻力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松手。”

靳穆松了手，目掠過江曦瑤，一秒沒有停留，似乎多看一眼都厭惡。

江曦瑤心哇涼哇涼，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靳穆對變了這樣。

霍赫言看向周聿珩：“周總，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周聿珩擺手，示意阿誠盯江曦瑤。

公寓走廊盡頭，兩個材高大的男人對立而站。

霍赫言笑了聲：“周總把江曦瑤先是關在國外，然后不聞不問好一陣，怎麼又突然關心起來了。”

周聿珩神淡然：“好歹是江家唯一的千金，周家跟江家多有點，江家人都不在了，我理應要照顧。”

霍赫言笑得更加意味深長：“是真心要照顧還是想把送到我永遠找不到的地方。”

周聿珩：“江家落沒到今天這步，霍家不了干系，你覺得我放心讓江曦瑤跟你接？”

“只有這個理由？”

“不然呢。”

風從窗外吹進來，吹兩個男人的角，他們互不退讓，強勢對峙。

霍赫言角笑意消失，冷冷盯著周聿珩，空氣沉默半晌。

“周聿珩。”他說，“我都知道了。”

“……”

周聿珩呼吸微頓，不聲道：“知道什麼，我們周氏的商業機泄出去了？”

霍赫言觀他神，冷笑一聲：“裝，你繼續裝。”

“聽不懂你說什麼。”

周聿珩抬腳就走，吩咐在門口盯人的阿誠：“把帶走。”

靳穆攔住阿誠，轉頭看周聿珩：“憑什麼你說帶走就帶走。”

霍赫言走過來：“周總，江曦瑤不是個件，你說帶走就帶走，你把當什麼了。”

周聿珩毫不示弱：“那你呢，把放在眼皮子底下，你又把當什麼。”

霍赫言紳士一笑：“就在這，愿意留在這還是跟你走，讓自己選擇。”

周聿珩看向江曦瑤。

江曦瑤愣住。

……怎麼突然讓做選擇？

看著兩個男人投來的視線，心怦怦快跳起來。

他們這是什麼意思，是在搶奪嗎？

驚喜來得太突然，江曦瑤的心像被拋上云端，輕飄踩在綿綿的云朵上。

原來沒有被棄，原來他們都還在乎。

江曦瑤欣喜之余腦海中天人戰，想跟周聿珩走，但那段時間的讓后怕，怕周聿珩又會。

可如果不跟他走，他一定失吧？

聿珩或許是想起了他們的曾經，想起了的好，想跟重新開始？

心還是跟周聿珩一起，畢竟那是了那麼多年的男人。

江曦瑤咬著抬頭，正要說話，周聿珩似是等太久了不耐煩，嘖一聲：“算了。既然霍總這麼喜歡照顧人，那就讓霍總照顧吧。”

霍赫言挑眉，也突然退讓：“我想了想，你們畢竟有，我就不在你們中間一腳了。”

江曦瑤：？

周聿珩示意阿城一起走：“我們這算什麼，比不上霍總，你好好照顧吧。”

江曦瑤：？？

周聿珩和阿誠的影隨著關閉的電梯門消失。

霍赫言沒有看江曦瑤，甚至沒有一句結束的話，跟靳穆坐另一部電梯離開。

從雙方搶奪到無人理睬，前后不過五分鐘。

江曦瑤站在門邊，只覺得紅紅火火恍恍惚惚好像一切像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