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后,呼吸很輕,手指像貓爪子輕輕勾住他擺。
許朝也在回想剛才發生的事兒。
池列嶼這麼懶散一人,天一副麻木不仁的樣子,剛才竟然會和小混混手,就不怕那倆是氣的,當場和他干起來?
他這麼替出頭,還給買青草膏,該不會……
是的守護天使?
說實話,池列嶼剛出現那幾秒,許朝看他好像全都在發,天上有地上無的帥。
池列嶼不知道許朝忽然樂什麼,仿佛剛才到了什麼好事兒,邊走邊蹦跶,馬尾辮在腦后晃,里哼著歌:
“像孩子依賴著肩膀,像眼淚依賴著臉龐。你就像天使一樣,給我依賴,給我力量……”
赫赫炎炎照耀著大地,盛夏的熱風熏得人眼皮都睜不開,池列嶼想問許朝要青草膏提提神,轉頭就對上彎彎的眼睛,似乎一直在盯著他。
含笑看人時總顯得意綿綿,眼睛里像藏著拂曉時分點亮世界的晨曦,看久了容易陷進去。
池列嶼漫不經心地錯開了視線。
青草膏都被捂化了,他抹點到太,總覺得凜冽的草香里混進了上的茉莉味兒,甜滋滋的。
旁邊就是理發店,推拉門“嚯”地打開,賀星訣從里頭鉆出來,打眼就看到一對男站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麼。
“好啊你們,買個雪糕半天回不來,原來背著我在這兒吃。”
這話聽著,像在罵他倆背著人腥。
許朝耳朵莫名發燙,拎起雪糕袋子給賀星訣看:“誰吃了?明明一個都沒。”
賀星訣走過來,有點包地了下兩鬢,師傅在那兒給他刻了個花里花哨的字母“J”。
舒夏跟在他后,有些話在店里不好說,到了外頭才敢暢所言——
“你這頭剪得太值了。”豎起大拇指,“花了二十五,剪出了二百五的效果。”
“你才二百五,你本不懂時尚。”賀星訣決定離遠點,這人肯定不是他的天使,他現在急需天使的溫暖脆弱的心靈。
他覺得他的天使應該是許朝。
理發店屋檐下有排塑料椅,四人坐在那兒分雪糕。
許朝眼疾手快地從袋子里掏出唯一一大布丁,賀星訣記得這是他點的,正手接,就見許朝用服了手,直接撕開了袋子。
然后把這唯一的大布丁。
遞給了坐在旁邊的池列嶼。
賀星訣:?
靠,王也不是他的天使嗎?他只想要生天使來著。
但是有天使總比沒有好。
“吃草。”賀星訣給他一個眼神讓他自己會,“大布丁是我點的。”
池列嶼:“哦。”
在賀星訣心目中,從小到大,他的好兄弟吃草都是他見過最帥最有格的男的,不是長相,那種帥是深骨骼刻在基因里頭的,一言一行舉手投足都倍有范兒,站在茅坑里都是最帥的那蔥。
認識這麼多年,賀星訣幾乎沒印象他兄弟形象崩塌過。
除了現在——
姓池的狗東西忽然出舌頭,慢條斯理地從雪糕底部往上,到頂上再翻個面,重復作,全須全尾地把整大布丁了個遍。
做完這些,這狗東西懶懶向后一靠,揚了揚下:“你還要嗎?”
賀星訣有點想吐:……
可以確認了。
這伙人里本就沒有他的守護天使!
第9章 天使【不看照】
八月中,K大新生軍訓拉開序幕。
K大在頂級學府中素有“校”之稱,軍訓時間長、強度高、紀律嚴,不好的學生雖然可以申請加病號連,但病號連的軍訓績一律只有及格。K大軍訓績計績點,許朝不想一學就拿個C,只能放棄憑先心病史去病號連劃水的機會,跟著大部隊正常軍訓。
每天早上六點半集合,到晚上九點才解散,許朝訓了兩天,覺渾上下骨頭都不是自己的了,一下訓練場就跟被榨干了似的,只剩個殼癱著。
宿舍是四人間,三個舍友王曉悅、張藝晴、伊玥都是北方人,其中王曉悅和許朝是云城本地的,幾天相下來混得更些。
王曉悅開學前就知道自己未來要和高考狀元當舍友,在心里對許朝做了很多預設,無外乎冷淡、理、強干……總之就是很神,結果這些預設在這幾天里一個接一個被打破,許朝意外的很活潑,甚至有點搞笑,能特別差,訓練場上妥妥的小廢,最讓人驚訝的是的長相,竟然比照片里還漂亮,當表演系學生都綽綽有余的漂亮,王曉悅的世界觀都被拓展了,原來高考狀元也可以這樣。
許朝自來,幾天下來也就和伊玥還沒好關系。伊玥這人子獨,長相也偏冷艷,丹眼高鼻梁,瞧著就很有距離,平常宿舍聊天幾乎不參加,許朝也不知道能和聊什麼。
大約是因為剛認識,放不開,們宿舍的夜聊清湯寡水,除了學習就是新聞時事,聊著聊著就全趴下了,催眠效果超強。
直到今天晚上,聊天容終于多了點讓人興的東西——帥哥。
許朝一如既往癱在床上,聽王曉悅和張藝晴聊倆剛才逛校園到的帥哥:“他也住在北園,是新生,個子估計有一八五,高高瘦瘦的,笑起來有虎牙,長得特別。”
“我剛查了下,住在我們后邊幾棟的應該是電子學院的男生。”
電子學院?185?笑起來有虎牙?
許朝腦中依稀浮現一張臉。
王曉悅:“剛才買水果的時候我就站他旁邊,看到他書包上掛了個橘貓玩偶,我也很喜歡那個牌子的……”
許朝驚坐起來:“賀星訣?”
“對對,好像就這個,我聽見別人喊他名字了。”王曉悅說,“你認識他?”
“他是我發小!”許朝笑得捶床,“天吶。”
真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向舍友介紹賀星訣,印象中同學對賀星訣的評價還停留在初中時期——那個很搞笑的胖子。
這小子有出息了啊。
“我和他從小玩到大,關系特好。”許朝淺淺顯擺了下,“改天我他來和你們一起吃飯。”
“好呀好呀。”王曉悅覺得許朝這個狀元更接地氣了,有帥哥朋友也會沾沾自喜,和普通孩子一樣,“那我得好好打扮一下。”
許朝笑著躺回床上,沒一會兒又坐起來:“我發小里還有個更帥的,也在K大。”
顯擺上癮了,但舍友們反應平平,張藝晴邊收拾洗澡用品邊說:“我咋不信咱學校能有那麼多帥哥呢。”
K大雖是和尚廟,男生多如蝗蟲,但值一定程度上和學習績反比,一個男的要他長得超帥又要他穩住道心好好學習考上K大,未免太不現實。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張藝晴覺得賀星訣已經夠帥了,比賀星訣更帥得長什麼樣?對許朝所言持懷疑態度。
許朝:“真的!改天我他也……”
來和你們一起吃飯。
后半句話沒說出口。
池列嶼那個拽王,沒人味第一名,生多的場合他都繞道走,許朝覺得自己不一定請得他,還是別在舍友面前夸下海口比較好。
就在這時,賀星訣找聊天,約明天晚上消防講座結束后一起吃夜宵,還有池列嶼。
因為舒夏不在K大,他們仨很多事不好在四人群里說,再建個三人群也怪怪的,所以最近都是單線聯系。
許朝一直很好奇賀星訣的守護天使是誰,覺應該是舒夏,他倆相互守護,但這倆大這次莫名嚴,愣是沒出關鍵信息,讓人只能憑覺猜測。
胖橘:【講座結束后,我和吃草在育館南門等你】
胖橘:【正好聊聊樂隊的事兒】
胖橘:【[小黃手]】
喜之郎:【說到樂隊,我最近在論壇看到好幾個招樂手的帖子,我們要不也發一個?先招鼓手?】
胖橘:【鼓手不用了,吃草說他找到了,明晚說】
喜之郎:【?】
喜之郎:【他竟然會去找?】
喜之郎:【他怎麼只告訴你不告訴我】
胖橘:【昨晚我倆連麥開黑的時候他說的】
喜之郎:【我和你們這些軍訓完還有力氣打游戲的人拼了】
……
腦袋倒回枕頭上,許朝著一塵不染的天花板,忽然發現已經有幾天沒見到池列嶼了。
賀星訣和都住在北園,時不時還能面,池列嶼住在東園,離北園直線距離都有一公里。大學校園太大,院系不同宿舍還不在一片的話,平常真的很難遇見。
神游間,許朝點開某人聊天框,沒話找話——
喜之郎:【我今天走在路上被烏屎選中了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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