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霧還沒明白過來他的意思，賀景洲微微用力，迫使仰起臉。

驀地撞漆黑冷淡視線，眼睫了，躲避似地偏過頭，卻被掰了回來。

盯半晌，賀景洲目平靜落在有些泛紅的眼眶。

“哭什麼。”他問。

語氣淡漠冰冷。

和之前的溫寵溺判若兩人。

林霧其實很久沒哭過了，即使鼻子再酸，眼淚也掉不出來。

現在卻莫名其妙變得潤，眼前景象漸漸模糊。

不想因為什麼玩不起而被他討厭，努力地憋著，屏住呼吸，生怕一開口就會泄哽咽。

但這份落差讓控制不住。

淚水不斷滾落出來。

賀景洲所有的緒，在覺到指腹滴落的溫熱時，驟然凝固。

他緩緩松開手。

燈照亮氤氳淡淡水汽的眼眸，染朦朧的霧，把瞳孔中他的倒影模糊得晦暗不明。

賀景洲靜靜看著，聲音聽不出波瀾。

“就那麼想和我分手。”

目睹程嘉喜歡別人時沒哭，發燒難時沒哭，被惡事件嚇到時沒哭。

在他這卻掉了眼淚。

賀景洲說不清自己什麼心。

最終只是淡道。

“你回去不害怕嗎，先住在這里，我出去。”

留下這句話，他正要離開。

袖口被拽住。

生仰著臉，睜大眼睛看他，眼淚撲簌簌掉得更歡了。

鼻尖和臉頰都紅通通的，想開口說什麼又哽咽住，浸的睫黏一簇簇，可憐兮兮的樣子。

賀景洲頓了半晌。

良久。

妥協般，無奈從旁邊扯張紙巾。

骨節分明的手托起下時力道很輕，給著漉漉的淚痕，指腹拭過發燙的眼角時，自己都沒察覺聲音已經放。

“不是已經答應你了嗎，”他輕嘆著說道，“怎麼還哭得更響了。”

“我……你……不是你要……”林霧努力想說話，但止不住，語不句。

賀景洲微微蹙眉，被哭得心口發悶，修長手指用力住臉頰，包子。

“再哭親你了啊。”懶散語氣不善。

林霧怔了怔，卻哽咽著點點頭。

男生被這副模樣逗笑，漫不經心調侃道，“這麼聽話。”

垂著眼，細致給仍殘留的眼淚。

林霧有些著急，不是這個意思。

驀地湊上前，瓣準確無誤結結實實親在他角。

突如其來的親吻讓賀景洲愣了下。

還沒想明白的意圖，已經先一步做出反應。

掌心牢牢扣在纖細后頸，反客為主地加深齒糾纏，含著的瓣輕咬廝磨，將那些咸的眼淚一并吞下。

一吻完畢，才覺得不對勁。

微微分開，著的下，似笑非笑。

“林霧，你把我當鴨呢，”指腹不客氣地挲按紅潤瓣。

“又想分手又舍不得我親你親得舒服是嗎。”

生眼睫沾著點晶瑩淚珠，此刻緩過來一點，聽到他這句話，耳尖以眼可見的速度染上緋，忙道，“沒有，不是你要分手的嗎……”

聲音還有點沙啞。

賀景洲皺眉看著，“我什麼時候要分手了？”

其實林霧從他說出那句【就那麼想和我分手】時，便約覺自己誤會了什麼。

現在尷尬如水般涌上心頭，下意識想低頭，卻被他不輕不重著下固定。

賀景洲淡道，“說話，別裝傻。”

林霧抿。

難道要說他今天對很冷漠，剛剛還打算去俱樂部，所以才以為他想分手。

好矯。

想想都覺得丟臉，不好意思說出口。

他耐心十足地等著，語調溫和，“寶寶，我也不想威脅你。”

“……”

林霧只好忍著耳熱，磕磕絆絆解釋。

聲音虛得幾乎聽不見。

“你……你今天沒怎麼跟我說話，剛才又要去俱樂部，我以為……”

話音未落，賀景洲俯把人抱到懷里，手臂收。

下輕擱在肩頸，林霧能清晰地聽見他腔里傳來的心跳聲，又快又重。

“寶寶。”他嗓音輕緩，帶著說不出的復雜緒。

埋在頸側蹭了蹭，大爺平生第一次低頭認錯，解釋，哄人。

說自己因為沒宣示主權而生氣，看到和程嘉發短信嫉妒心作祟，以為要提分手，不想聽才要出門。

“對不起寶寶，”他誠懇道歉，干脆直接人攻擊自己，“我就是這麼一個很容易妒火中燒的人。”

下一秒話鋒一轉。

“所以你要快點更喜歡我。”大爺就算道歉認錯也不會忘記提要求。

林霧默默聽著，才知道原來是這樣的誤會，眼睛緩慢眨了眨，想到自己演的那出，臉漸漸發燙。

抱了一會，賀景洲忽然開口。

“剛剛為什麼哭。”

他問，“因為今天多喜歡我一些了嗎。”

林霧臉埋在他懷里，聞言悶悶嗯一聲。

賀景洲很輕地笑了下，偏頭親了親的耳垂和臉頰，直起，又吻在發燙的眼睛，鼻尖，。

然后趁暈乎乎之際，順走的行李放到一邊，隨即重新將人鎖進懷中。

“下次不可以這樣了。”他聲音低哄，好像怕一個不留神就又跑了似的。

溫得讓林霧有些發怔。

-

接下來幾天，當看到賀景洲仍然出現在林霧邊時，各種討論都刷滿了屏。

【我就知道我沒看錯，貓貓豹豹我出生了。。】

【好粘人啊賀。。老婆下課要牽手，老婆上課要玩頭發，眼神時時刻刻盯著老婆，不了。。】

【家人們的力量好偉大，賀面相都變善了】

【真的不是變瑟了嗎？覺我老婆都要被他吃掉了/哭】

陳意握著手機的指尖泛白。

明明以前每次都是兩個月就結束的。

為什麼。

他真的喜歡上林霧了？

怎麼可能。

陳意原本一直沒太把林霧放在眼里，就是因為覺得像以前那些前友一樣，不會超過兩個月。

死死咬著下。

阿姨和叔叔不會同意的，對，他們不會同意的。

這樣安自己。

點開聯系人，找到賀景洲。

陳意編輯信息發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