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與此同時,街巷咖啡廳。
簡越坐在落地窗前看外面人群退盡的空曠街道,眼底沒有半點意外之。
咖啡店的服務員走到簡越面前,“先生,我們店五分鐘后就打烊了,歡迎您下次再來。”
這位先生自從中午到了店里之后,就一直坐在這里等人,但到現在也沒有看見有人來找他。
面對服務員的驅逐,簡越直接拿出一張卡推到對方面前:“告訴你們老板,只要今晚不歇店,要多錢說個數就行。”
服務員看了一眼桌上的黑金卡,猶豫了下便下去找自家老板。
這種事在揮金如土的港城并不多見。
不多時,得到下班指令的咖啡店里的工作人員逐漸走,唯獨包下咖啡廳的簡越坐著的位置,有一盞瑩白的燈亮到天明。
次日早,咖啡店里的工作人員推門進來后看到還坐在窗邊的男人嚇了一跳:
“先生,您還沒走呢?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聞言簡越朝他們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即又淡淡的收回視線:
“我沒事,你們忙你們的。”
“我給您沖杯咖啡吧。”有服務員提議,但簡越像是沒聽到一般只靜靜的看著窗外。
桌上的咖啡由熱到冷,簡越卻依舊靜靜的盯著窗外等待。
從一開始簡越就猜到了溫酒不會來,他的阿酒報復心最強了,自己又怎麼會不讓如意呢?
可到底……簡越了因久坐而酸脹的慢慢起離開。
隨著他落寞的影走遠,一聲嘆息消失在風中。
到底,還是存著幾分希冀。
萬一,阿酒舍不得他等那麼久呢?
……
“酒酒!!”
下午三點,抱著抱枕坐在客廳昏昏睡的溫酒被外面穆菱的拍門聲吵醒,打著哈欠開門。
看到穆菱旁邊的六個行李箱時表呆滯了一瞬,反應過來這是穆菱要帶去京市的東西后詫異道:
“你去京市后不打算回來了?”
“哪有!”穆菱撅著:“我這不是第一次自己一個人出遠門,所以什麼都要準備一點嘛。”
“你去我的地盤,還能委屈了你?”溫酒了的臉,然后在穆菱控訴的眼神里淡定收手。
穆菱的小臉嘟嘟的手真的不要太好,溫酒了幾次就有些上癮了。
側讓穆菱帶來的保鏢把東西往房間里面送,溫酒這才看向和穆菱一同過來的另一人——
寧妄。
溫酒注視著他,禮貌詢問:“寧要進來坐坐嗎?”
寧妄單手在兜里,聞言儒雅的笑了笑:“不用了。”
頓了頓,他才又繼續道:“既然溫小姐要準備回京市了,那阿梨繼續住在這里打擾也不太好。”
寧妄觀察著溫酒平靜的表,一時看不出什麼意思,但還是將自己來這里的目的和盤托出。
“我今天來是要接阿梨回家的,還請溫小姐幫我阿梨出來。謝謝。”
“啊?”聽到這話的溫酒微微張大了,表恰到好的詫異。
看到這樣,寧妄的心猛地往下墜了一下。
男人眉心鎖,想到一個讓他無法接的可能,當即質問道:“溫小姐別告訴我阿梨不在你這里。”
“不在。”溫酒誠實搖搖頭,也不回避寧妄迫力極強的視線,淺笑著不急不慢的回:
“昨晚,我送去京市了。”
這件事瞞不住寧妄,溫酒也沒打算瞞。
“溫酒!”
寧妄怒吼了一聲,剛才雖然有了這樣的猜測,可是親耳從溫酒里聽到答案還是憤怒到雙拳握。
“阿梨是我的人,你怎麼敢擅作主張送離開!”
“我沒有擅作主張,這是方梨自己的選擇。”
溫酒表稍微有了些許的變化,但不是因為眼前的寧妄,而是方梨。
淡定的看著寧妄眼中的憤怒,“今早我醒來時阿梨給我發了個消息。”
寧妄:“什麼消息?”
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寧妄心底有著希冀,他希方梨發的消息是有關于他的。
然而這只是他自己的幻想。
溫酒輕飄飄的回:“說,終于睡了一個安穩的覺。”
說這話的時候,溫酒語氣里滿滿的都是唏噓。
對方梨來說,睡一個好覺好像是特別特別重要的事。
聞言,寧妄眼神幾不可見的震了一下,心像是被什麼用力的拽。
溫酒卻像是沒看到他眼神中的痛,話鋒一轉,又問:
“你知道我為什麼明明和方梨才認識沒多久,卻愿意這樣幫嗎?”
“……為什麼?”寧妄艱難的吐出三個字,滿腦子都是溫酒剛才的那句話。
溫酒盯著他的眼睛:“因為,我不想那麼好的生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溫酒說出這句話的瞬間,寧妄的腦海中不控制的出現監控中方梨站在樓頂的畫面。
當年當時若不是齊秦恰好趕到,一直喊著自己不想看到一個活人死在自己面前,一輩子活在疚中……也許,方梨就已經跳了下去了。
但是,從那次之后方梨就表現得很乖很乖……他以為那次的行為只是方梨一時沖。
可為什麼溫酒會說出這樣一句話?
溫酒觀察著寧妄眼神中的迷茫,瞬間明白他沒意識到方梨生病了。
覺得寧妄所謂的有些好笑,又覺得方梨真是可憐。
想了想,溫酒才問:“你知道抑郁癥的軀化癥狀嗎?”
抑郁癥?!
寧妄蠕著,幾次開合卻沒發出半點聲音,心里也越發的不安。
溫酒嘆了一口氣:“你就沒發現阿梨經常走神嗎?而且,端東西的時候手還會不由自主的抖,還有一晚一晚的失眠,甚至偶爾睡著了也會突然驚醒?”
“我,我以為手抖是因為害怕我。”寧妄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
所以,第一次發現方梨手抖的時候寧妄還崩潰的質問方梨為什麼要害怕他。
原來,阿梨是生病了嗎?
至于睡不好……寧妄也以為那是方梨戒備他的表現。
為什麼會是生病了……
“寧妄……”溫酒嘆了一口氣,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你太自以為是,也太自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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