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房間,先給李敘言發消息。
「他沒為難你吧?」
李敘言:「沒有,別想,安心休息。」
我舒口氣,「好。」
吃過藥我就睡下了,等我再醒來天都黑了。
醫生說保胎藥會影響孕激素,升高會出現嗜睡、犯困或是乏力的況,我每次吃完藥都會昏睡大半天,起床后都會覺頭重腳輕的。
廚房亮著燈,李敘言穿著白襯衫黑西背對著我在忙活炒菜。
我眼前一黑,腳下趔趄幾步一把撐住門。
李敘言聽到靜回頭,連忙關小火過來扶我,“晚澄,你沒事吧?”
我閉著眼,再睜開視線漸漸恢復。
“沒事。”
“來,坐下。”
他拉開椅子扶我坐穩,輕聲問:“怎麼了?”
我說:“剛才眼前一黑,沒站穩。”
“我問問醫生怎麼回事。”他張地拿出手機要播電話,走之前他特意留了白河醫生的聯系方式。
我趕攔他,“不用問,沒事的。我吃過藥一直睡到現在,起床不暈才怪。”
李敘言堅持,“我不放心,還是問問吧,別耽誤了。”
他先關了爐灶的火,又走到一旁撥通白河醫生的電話,向對方詳細說明我的癥狀,我見他神張,有些哭笑不得。
他頻頻點頭說著知道了,最后道聲謝掛了電話。。
我無奈地笑,“醫生怎麼說的?”
李敘言放下手機,略顯尷尬地回:“說你出現短暫眩暈的況,可能與你用藥后嗜睡有關。”
“我說你不信,現在醫生也這麼說,信了?”
李敘言不好意思的笑,“嗯。”
我說:“久病醫,這小半個月我都這麼過來的,我說沒事,你還不相信我。”
他說:“晴姐照顧你的時候,你平平安安的,結果我一來,你人差點暈倒,我能不擔心嗎。這醫生說完,我也踏實了。”
我這才注意到他上系著卡通圍,與他那張廳里廳氣又嚴肅的臉形強烈的反差。
他順著我的視線低頭往上看,又抬起頭說:“可吧?”
我也笑了,“有點。”
他拍拍我肩膀,“最后一道菜,我們就吃飯了。”
看他忙碌的背影,我有一瞬間被喚起曾經的記憶。
那時候我剛上大學,對未來充滿希,幻想畢業后組建幸福的小家庭,有一份穩定的工作,老公疼,孩子乖巧,日子平淡卻不失滋味。
我曾經那麼期盼的生活,可在我走了一遭后幡然醒悟,靠人不如靠己,真正的幸福是我足夠強大和獨立,在我無所畏懼時,那才會讓我真正覺到幸福。
李敘言對我的好,我都懂;沈聽瀾對我的恩,我也不會忘。
可他的好,摻雜了私利;他的恩,又需要平衡和周全。
不管還是喜歡,一旦有了雜質就不純粹了。
我和李林的婚姻就是如此,我曾以為他我,可到頭來,我了最大的笑話。
我既不會做他們二人的戰利品,被擺在桌上向對方示威,也不會為任何一方的附屬品,被困在金籠里供人觀賞。
我就是我,我要勇敢的拼一次的,一次不行,我可以再拼一次。
只要我還有一口氣,我就能活自己最想要的樣子。
在我悟這個道理后,心里瞬間從兩人的關系中剝離開,心境也豁然開朗了。
李敘言將碗筷擺好,我接過來,說:“香味俱全,李局你可讓我刮目相看。”
“!”
他看向我的眼神微怔,詫異中帶著疑,估計也發現我的態度不似從前扭和拘謹。
我的愧疚等于在收底線,這樣就會給他好侵的假象,李敘言會借此步步靠近,可現在我外放,他反而覺得不好接近了,也讓他覺到被我推開。
說欺怕有些過,但弱的人就是會讓男人覺得你好拿。
李敘言是,這個道理用在沈聽瀾上一樣適用。
他說:“味道怎麼樣還不一定呢,嘗嘗看。”
李敘言盛碗湯端給我,我喝口,說:“不輸富霖居的李大廚。”
江華富霖居的李大廚最有名的就是湯品,很多人都是慕名而去的。
我們正吃著飯,門鈴響了。
李敘言看向我,我說:“沒人來,二姨今晚約了按的師傅,腰椎病犯了。”
“我去看看。”他起去開門。
其實我們倆心照不宣,也猜到是誰了。
但開門后確是沈燕,端著一砂鍋的烏進來。
笑著說:“你是李先生吧,我是晚澄之前的阿姨。聽說病了,晚澄最吃我燉的烏湯,今天這火候掌握的剛好,里面還有滋補的藥材呢,都是溫補的,孕婦也能吃。”
駕輕就地來到廚房,從櫥柜里拿出湯碗,盛了一大碗端給我。
“晚澄,趁熱吃了,啊。”
我木訥到有些無措,“燕姐,額謝謝,你,”
“你別起來,坐著慢慢吃。”沈燕又看眼李敘言,依舊笑得慈祥,“李先生,我走了,那砂鍋先放這,我明天來取。”
李敘言:“……要不我現在倒出來,你稍等下。”
“別,那烏就放在砂鍋里煲著才好。我不急著取,明天的。”
沈燕就這麼大大方方的來,大大方方的走了。
李敘言出于禮貌去門口送人,等回來他說:“是?”
我說:“是沈聽瀾的親屬,他三姐。”
“哦。”李敘言點點頭,“住在對面?”
“不住這,就白天在這搭理房子。”
李敘言看著桌上那碗突兀的烏湯,默了默說:“明天我早點去市場,買只烏回來。”
我忙說:“不用,不用那麼麻煩,這烏最得吃兩天。”
李敘言夾口菜,又放下筷子,“我還是把砂鍋騰出來給送去吧。”
我噗嗤笑了,“至于嘛,那就是一鍋烏。”
李敘言別扭地說:“肯定是他讓做的。看來還是懷疑這孩子是他的。”
我說:“懷疑也正常,他只要花點心思調查,沒什麼事能瞞住他。”
“可他要是跟你爭養權呢?”
我輕輕吹著瓢羮里的湯,說:“沒生下來之前,他證明不了這孩子是他的。”
李敘言繼續追問,“生下后呢?他很容易拿到孩子的檢測樣本,做了親子鑒定,就藏不住了。”
我放下碗,眼神堅定,“這孩子就是我一個人的,天王老子來,也搶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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