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街。

衛昭用小碗裝上鮮，喂小貓喝。

他半真半假抱怨：“江夷歡怎麼還不來接的貓兒？把我當什麼了？繡使者了不起嗎？”

朱弦道：“聽說繡使者干的全是刀尖上的活計，專往窮鄉僻壤鉆，命苦得很。哪個好姑娘愿意干這種活兒呢？真可憐，想來是世凄苦。”

雖然自家將軍冷漠了些，囂張了些，狂妄了些，但比起繡使者，自己的日子還過得去。

衛昭頭一次沒嫌聒噪，“繼續說。”

朱弦得到鼓勵，忘乎所以的發揮想象，“陛下不是建有孤館嗎？應該是孤兒，長大后為報君恩，就把腦袋別在腰上，誓死為陛下效力，走向不歸路。”

“這種人格外溫暖，人家給一善意，就加倍回報，恨不得賠上命。”

衛昭怔了怔，還真是。

燈會上，自己買下不值錢的獎品送江夷歡時，簡直傻了，拍著脯保證讓他東征。

可憐的傻孤兒，若豁出命向陛下推薦自己，會不會引起陛下反？

思及此，他決定進宮，與其讓犯險，不如自己去求陛下。

見他要走，小貓著他不放，可憐的喚，“喵喵喵~”

衛昭將它塞進袖子里，進太極宮見皇帝。

龍紋袍角出現后，衛昭的狂妄之氣瞬間盡收。

陛下無論是治國才能，還是品貌風采，皆是國中之冠，他再挑剔，也挑不出對方的病來。

蕭澈給他賜座，細細打量他。

死小子容貌極好，濃麗與英銳兼，非常吸引姑娘。

衛昭輕咳道：“陛下，微臣請求東征。”

蕭澈微微皺眉，“東征？你真要去？”

“是，微臣會花最的錢，用最快的速度，打最漂亮的仗。”

他態度謙和又狂妄。

蕭澈暗贊，上卻道：“卿是在向朕立軍令狀？”

“是，我朝需武力與仁德并行，蠻夷才會臣服。”

“巧了，江大人也是這麼說的，且力薦你東征。”

衛昭不確定道：“江大人？江夷歡？”

“是，就是繡使者統領。但朕不知，為何對你如此有信心？”

蕭澈不著痕跡的觀察他神。

衛昭一聽，懸著的心終于死了，只盼蕭澈不要對江夷歡生疑。

“陛下——”，他話還未說完，又一句話炸雷般在他耳邊響起。

“衛卿喜歡江大人？”

衛昭：“...微臣，微臣——”

蕭澈立即道：“行，朕明白了，你不喜歡。”

衛昭張張，不是，陛下玩哪出呢？

小貓從他袖子里跳出來，喵喵喵喚，扭扭屁，跑到蕭澈面前。

蕭澈溫的抱起小貓，“衛卿如此識趣，朕便允許你率軍東征。”

衛昭恍恍惚惚，江夷歡竟有這麼大面子？

但機不可失，他立即跪地：“多謝陛下！微臣必不負陛下所托。...請陛下將小貓還給微臣。”

“朕替你養，你豈不省心？”

“不妥，小貓隨它主人，最黏微臣，見不到微臣，它又哭又撓門。”

蕭澈：“......”

衛昭不像是養貓的，怕不是夷歡給他的吧？

此刻，他只想強取豪奪，將貓據為己有。

衛昭小心從他懷里抱走貓，不忘補上一句，“陛下，微臣并沒有不喜歡江大人，還陛下別誤會，更別替微臣向江大人這般轉達。”

蕭澈角微，好個衛昭！以前怎麼沒發現，他如此找死呢？

衛昭走后，屏風后的江羨妤笑道：“陛下總該信了吧？衛將軍也喜歡夷歡。”

蕭澈口堵得慌，恨不能死大放厥詞的衛昭。

拂袖冷笑：“他以為他的喜歡很了不起？咱們兒多麗，多聰明，多可？世上哪有人配得上夷歡？沒有！衛昭也不配！”

蕭澈容貌極好，風神如玉，便是發怒的樣子，也讓人傾倒。

見丈夫罕見的失態，江羨妤嘆息：“陛下，要不咱們親自去問夷歡？”

“不必，夷歡小著呢！肯定不喜歡衛昭！他們才見過幾次？算喜歡嗎？”

江羨妤道：“喜歡就是控制不住要靠近對方，見到對方就笑，見不到就思念，不需要多長時間。若是反復糾結權衡，才不喜歡。”

蕭澈微微閉目，想起自己的一見鐘。

握住妻子的手，誠懇：“妤兒說得對，但我更想弄死衛昭了。”

***

替父皇理完政務后，蕭扶登玉花臺琴。

曲靈珠用手捂住耳朵，“殿下武藝政務樣樣出，為何琴這樣？跟催命一樣。”

蕭扶神自若：“這就得問我母后了。對了靈珠，我還有事要辦，你就在我寢宮隨便逛。”

曲靈珠揮揮手，“你不就是惦記衛昭嗎？要不是我打不過他，我真想弄死他，誰讓他不懂憐香惜玉？要不我給你點助興藥，春宵一夢？”

蕭扶正道：“你莫胡說，我只是惜人才。”

曲靈珠：“誰還不是呢？我也寵，憐惜，男人上的某種材。”

蕭扶嘆服：“靈珠，你很有才華，很會咬文斷句。”

出了宮，去往衛昭的私宅。

衛昭喂完貓，躺在榻上思索，陛下問他是不是喜歡江夷歡，何意呢？

梁劍來報：“將軍，江大人來找你。”

衛昭立即起，整好儀容，到正廳迎接。

蕭扶著茶白服，皓腕上戴紅豆珠串，睫羽般輕。

一見到，衛昭心里就冒起沸騰的泡泡，不斷翻騰。

盡量控制住自己的表，正道：“江夷歡。”

江夷歡喜悅道：“衛昭！我就說，我能幫你辦吧？”

衛昭坐下，住不聽話的角：“嗯，夷歡真厲害。”

蕭扶捧臉，“幾日不見，我有一點點想你，你想我嗎？”

衛昭角徹底不住，“我，我...你這，這——”

這是不是太快了？再說了，這話不是該由他來問嗎？

蕭扶委屈，“難道不想嗎？”

“想！想的！”

蕭扶他的臉，“怎麼想？哪里想？有多想？怎麼表達你的思念？”

衛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