摁住衛昭，“太醫，你也給平原王把把脈，瞧他虛不虛？”

太醫打眼一看，隨口道：“回陛下，平原王不虛。”

江夷歡不信，“衛昭啊，你怎麼可能不虛？就你做的那些事，你你你——”

就憑他做的那些事，又不吃腰花，他早該腎虛了。

太醫道：“陛下的龍雖有點虛，但那是——”

“太醫你別安朕！聽說圣武帝晚年腎虛，經常吃補藥，他那麼大年紀，虛也正常，可朕呢？朕還年輕！朕吃了那麼多腰花，怎麼還虛？為何衛昭不虛？朕接不了！朕是天子！朕不能虛！”

衛昭張張，小呆子希他虛？可他虛，于又有什麼好呢？

太醫不了了，飛快道：“陛下如今是雙子，虛也正常，平原王又沒懷娃，若他懷上，他也虛。”

江夷歡：“......雙，雙子？”

衛昭愣住，“你的意思，是...是那個意思嗎？”

太醫：“是，陛下有孕了，二位有孩子了。”

衛昭手足無措，跪下用手江夷歡的小腹，“我們這就...這就有孩子了？”

他難得傻里傻氣。

江夷歡也懵，雖然他們有計劃要孩子，但并未刻意調理，肚子里真有個孩子？

吸吸鼻子道：“衛昭，太醫說我虛，怎麼辦？”

衛昭正道：“他瞎說！咱們陛下才不虛，咱們壯著呢。”

江夷歡握拳頭，“衛昭你給我等著！我一定要把你弄腎虛。”

衛昭角都要不住了，“真，真的？你說話可得算數。”

江夷歡自信滿滿，“君無戲言。”

衛昭在臉上狠狠親，“小呆子無戲言。”

得知有孕，舅公舅婆燒高香，孫峻臣與江千里抹起眼淚。

衛昭不滿：“我還沒怎麼樣呢，他們哭什麼？”

孫峻臣哼道：“衛二愣子，你那還沒怎麼樣？你走路都飄了。”

江千里冷笑：“孫叔叔別冤枉他，他向來是飄的，恨不能上青天。”

江夷歡有孕后，照樣理朝政。

抓大放小，殺伐決斷，寧可讓朝臣憋屈，也絕不讓自己難。

用的話說：“朕年年給你們漲俸祿，你們若做不好事，不如回鄉挖野菜。”

衛昭想起章德太子妃遇到的糟心事，生怕江夷歡孕期緒不佳。

若朝臣對江夷歡說不中聽的話，他就大罵：“你們是不是活膩了？你們——”

不等他說完，朝臣忙道：“我等不想被割舌，請平原王息怒，原諒我們多！”

喬寺卿實在看不下去了，找江夷歡提意見。

“陛下，你管管平原王，別讓他總大放厥詞，何統？”

江夷歡嚴肅道：“好，朕聽卿的，朕空與他聊聊。”

喬寺卿見態度敷衍，哼了哼，陛下就慣著平原王。

江夷歡說起正事：“喬卿，著人重修律法吧。”

隨著國策調整，修律法勢在必行，召集相關員，由喬寺卿牽頭，擇日修編律法。

喬寺卿想起什麼，言又止。

江夷歡逗他：“朕說過，隨時接你的審判，接律法的審判。” 說是當年替天行道之事。

喬寺卿擺手：“陛下莫要打趣微臣。”

他接任大理寺卿后，江夷歡把替天行道的事待得一清二楚。

那些人犯案累累，目驚心，若陛下當年不殺他們，不知還有多無辜者遭殃。

他當年曾對陛下大吼：“你以為你是誰？他們自有律法審判，不到你手！”

如今想來，只覺諷刺。

施暴者施暴后，害者卻不能反抗，反抗就是錯，可若不反抗，將是無休無止的折磨，甚至喪命。

總不能對害者說：“你們忍一忍，任由被打罵侮辱，等律法為你討回公道。”

這話多麼不要臉。

事實就是——縱然律法昭昭如日月，也照不遍每個角落。

在江州數年，他沒走訪民間查案，更能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不為當年輕狂的自己到愧，這簡直比衛昭輕狂時還要丟人。

卻聽江夷歡鄭重道：“朕愿律法昭昭如日月，照遍大地。朕不希它淪為權貴的兇，去刺傷朕的子民，此事需咱們共同努力，任重而道遠。”

喬寺卿眼眶酸漲，天子言笑晏晏的著他。

獨斷專行，卻也民如子，有任之舉，卻也懂得自我反省。

繼承了章德太子所有的優點，卻也有圣武帝的強勢手腕。

是自己想象中的明君風范。

殿外走來一道人影，是衛昭。

他瞥向喬寺卿，“喬大人，你是不是又氣陛下了？”

喬寺卿冷笑，如果衛昭敢打自己，陛下肯定會攔下的，不怕不怕。

衛昭將梨黃披風給江夷歡披上，“小呆子，你要記得，寧可氣死別人，也不能自己生悶氣。若你不忍心，我來手。”

喬寺卿忍不住道：“你當陛下還是那個吳州鄉下來的小姑娘嗎？”

衛昭反問他：“陛下與從前，又有什麼區別？”

喬寺卿噎了噎。

他懂了，不管鄉下挖野菜的江夷歡，還是金枝玉葉的蕭，對衛昭來說沒有區別。

不因貧窮卑微輕視，也不因位高，就與疏離，陛下若有半點委屈，第一個沖上前的就是衛昭。

衛昭的意純粹熱烈，而陛下也懂得珍惜，也樂意慣著衛昭。

衛昭小心牽起江夷歡的手，“咱們回寢宮吧，要和孩子聊天了。”

回到寢宮后，他并沒有與孩子聊天，而是解開江夷歡的服。

江夷歡忙道：“住手！你別來！”

“我不來，我辦法多的是，不能因為你懷了孕，就讓你減快樂，你所有想要的，我都給你。”

江夷歡：“......”

床幔被放下，江夷歡聲音中帶著意，“衛昭，你就是想讓我腎虛！”

衛昭忙里閑，抬頭回道：“不不不，你不虛，虛的是我，我明天就讓朱弦去宣揚，就說我腎虛。”

江夷歡滿意了，雙手捂著笑。

衛昭繼續，服侍。

殿外，朱弦正與玄一打賭，“小玄，咱們來猜一猜，陛下腹中是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