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打開門，天還灰暗著，只聽得蟲鳴聲聲。

差點被什麼絆倒。

是衛昭。

兩人都有些迷糊，反應過來后抱住對方。

江夷歡想哭，“...衛昭，我后悔了，我真后悔了，嫂嫂搶我被子，朱弦笑得滲人。”

衛昭也想哭，“快別提了，那三個人的德行，我也不了，我特別特別想你。”

霧氣籠罩中，兩人登上三層高的竹樓，這是為表愧疚，東海王特意給新建的觀景竹樓。

里面還藏著他狗屁不通的詩集，期待江夷歡能欣賞指點一二。

進了竹樓，衛昭被水汽沁得涼涼的臉在臉上，“小呆子，你是不是想逃避賭約？”

“沒有，我沒有，我同你說過，凡事不可太過，咱們得細水長流。”

雖然衛昭厲害，也喜歡，但擔心長此以往，衛昭會虛虧，豈不糟糕？

衛昭抬手發誓，“我真的真的沒事，我一點都不虛虧。我們有幾次不是......事后不也好好的？”

江夷歡憂心道：“可那幾次...你不也休息了半日？”

衛昭噎住，“...我休養不是因為疲累，而是我想陪你，就那麼靜靜陪著你，在屋里一整天，我喜歡那樣。”

他在江夷歡耳邊說了什麼，江夷歡瞪大眼，衛昭笑著捉住的手，與十指相扣。

帝帛與霧青的袍疊，清涼的竹屋不再清涼，溫度逐漸攀升。

衛昭在大通鋪的氣全部消失，一點點親吻懷里的姑娘。

......

直到中午時，兩人還沒出來，也沒人敢去打擾他們。

江千里暗罵畜牲。

孫峻臣鼻子，年輕夫妻嘛，也能理解。

東海王則為他們即興作詩，他從來不肯承認自己詩文不行，是世人不懂欣賞。

最的還是舅公舅婆，舅公斥兩百文巨款，給衛昭買了幾個新鮮的大腰子，以形補形。

連續數日，衛昭力行的讓江夷歡知道，他一點都不虛。

江夷歡事后睡得香甜，此事可比連續殺人都死。

衛昭想讓好好休息，強行宣布這座竹樓為他們專屬，沒事別來打擾他們。

舅婆有重要的事，所以來打擾，“衛將軍，我給你了燉腰花湯，可補呢，快趁熱喝了吧。”

衛昭角微，“...多謝舅婆意，可我不喜歡腰花湯。”

舅婆：“那你喜歡炒腰花？還是鹵腰花？”

衛昭：“......”

跟同舅婆進來的江千里也道，“吃吧吃吧，別死要面子別罪，省得我妹妹嫌棄你。”

衛昭哪會示弱，他道：“扶才不會嫌棄我，倒是你，當年賣時貧窮，肯定吃不起腰花，今日補也不算遲。男人別死要面子別罪，省得你將來的夫人嫌棄你。”

江千里：“......”

衛昭單憑抹了毒的，也夠他刺殺他好幾次了！

眼看他們又要手，舅婆忙把江千里拉出去，這兩人就跟斗眼一樣。

天子駕臨吳州，當地長前來拜見，此人就是江夷歡一手提拔的流民，蔣書生。

江夷歡在正廳召見他。

“蔣卿，你這幾年將吳州治理得不錯。”

蔣書生謙虛道：“陛下連續三年免除稅賦，扶持農事，整肅場，百姓都念陛下之恩德。微臣也多虧陛下提拔，才得有今日。”

江夷歡笑了笑，“你跟朕說說吳州民生，可還有人吃絕戶？”

“眼下就有一樁，桐鄉有富戶早亡，留下妻子張寡婦與三位兒，族人侵占其家產。張寡婦便給長招年男丁為婿，可那男人與張氏長婚當日，飲醉酒調戲兩位小姨子，張氏長與其和離，但其母張寡婦不允。”

“哦，張寡婦為何不允？”

“擔心大兒與那男人和離后，族人會借機侵吞們家產。”

“朕不是允立戶嗎？讓們前往府申領就是。”

“陛下是準允，但們不敢啊。”

江夷歡沉，此前都是男子為戶主，鮮有子，也不怪張寡婦害怕。

“作為父母，此案你預備怎麼判？”

蔣書生道：“下來之前，已寫下判決書，讓他們和離，并將那男子逐出吳州，以正良俗。”

江夷歡贊賞道：“你判決的不錯，但張寡婦們也得安，讓朕來吧。”

讓蔣書生取來戶籍文書，親手把張家大兒的姓名寫上，讓其正式為戶主。

“朕親自為開戶，倒要看看，有誰還敢打們家產的主意。”

蔣書生喜道：“無人再敢！下這就著人送戶籍文書給張家母。”

他臨走前，不忘順口關懷一下最高上司。

“下希陛下保重龍，陛下好，下與百姓才能得好。”

江夷歡怔住，難道自己這幾日過于放縱，被蔣書生瞧出來了，他在委婉提醒？

不自信的問東海王妃。

東海王妃仔仔細細打量，半天后笑道：“陛下如花綻放，氣極好。”

江夷歡略略放心，但蔣書生提醒得也對，得惜自己，衛昭能虛，但不能，無法接自己為腎虛的帝王。

想起書上說以形補形，有主意了。

主找舅婆要腰花吃，炒的，鹵的，燉的......

眾人均一言難盡。

江夷歡不管別人的臉，不僅自己大吃，還摁住衛昭，“衛昭啊，你也來一口嘛！”

衛昭拒絕，他從不吃臟。

吳州消夏結束，他們不舍返回京城。

江夷歡仍熱吃腰花，在某個深夜，得厲害，讓朱弦端來舅婆鹵的五香腰花。

“好香啊，好香啊。”

強行塞給衛昭，“嘗一嘗嘛。”

衛昭不忍拂的好意，咬一小口，嚼幾下后，還是吐了出來。

他實在吃不慣。

見他吐，江夷歡胃里也翻騰，吐得比衛昭還厲害。

衛昭慌了，忙喊來太醫，他十分自責，是他害江夷歡吐的。

太醫匆匆而至，他給江夷歡把完脈，雪白的眉抖了抖。

“陛下以后定要保重，平原王也要小心。”

江夷歡臉白了，“朕的龍...朕的龍，到底還是虛了？枉朕吃了那麼多腰花！是虛不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