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衛暝封侯之事，朝中大臣本是反對的。

衛暝雖平定楚州匪有功，但遠不至于封侯。

可皇帝一句話就把他們堵住。

“衛暝要娶的是平原公主，章德太子之，朕要提高他份，有何不妥？”

朝臣無話可說。

尤其是崔相，提到章德太子，他心有些復雜，不再反對。

封侯之事擬定，皇帝召衛暝前來，準備宣讀圣旨，順便再封他為駙馬都尉。

但莫名的，他進來后，朝堂中就有一難以言說的腐臭味兒。

朝臣不自覺掩袖。

皇帝皺眉，這是對他有意見？

很快他也聞到了味道，好臭啊。

喝罵掌事太監：“一幫廢！連大殿都打掃不干凈？”

掌事太監惶恐，在大殿檢查幾圈，也沒發現什麼不干凈的東西。

已是大理寺卿的趙至潔道：“回陛下，好像自衛暝進大殿后，就有此氣味，莫非？”

眾人都將目投到衛暝上。

衛暝趕聞自己，沒味道啊。

掌事太監上前聞，差點把熏上天。

捂著鼻子，“你多久未沐浴了？”

衛暝神尷尬，“......昨日才沐浴過。”

他一張解釋，比方才還要臭上幾分。

皇帝掩面：“衛卿，要不你回家洗洗，再來接旨？”

衛暝臉漲得通紅，“...是，陛下。”

他回到衛府，用澡豆了好幾遍，皮都紅了。

次日再去朝堂，還是臭得很。

眾人議論紛紛，衛暝是否患有怪疾？陛下不將親生兒嫁給他，原來是有這等貓膩？

衛暝立即猜出是衛老夫人所為，找質問。

衛老夫人捂著鼻子，“你個臭氣哄哄的孽障！誰給你的膽子，敢胡攀咬長輩？”

其實衛家人都懷疑是做的，畢竟之前說衛暝有怪疾，但他們沒證據。

衛老夫人又哭天抹淚，他們只能咽下懷疑。

就算有證據，他們還能打一頓不？此家丑不可外揚。

人都走后，衛老夫人得意的笑了。

管后宅數十年，對衛暝的飲食做手腳很容易。

給他下了一種嗅嗅草的藥，對無害，但上由而外散發腐臭味，只臭別人，自個聞不到。

有這麼一出，如果陛下還敢封衛暝為駙馬都尉，朝臣能罵死他。

江夷歡聽說后，篤定道：“不必說，定是老夫人做的手腳，有兩分能耐啊。”

朱弦贊：“就是，招多的是。”

兩人議論間，平原公主找來江宅。

江夷歡驚訝：“公主怎麼來了？”

平原公主也聽說了衛暝之事，紅著臉：“我想問姑娘，衛傅上有...有那種味道嗎？就是那種難聞的味道。”

懷疑衛家兒郎上都是臭的。

江夷歡斷然道：“沒有！我家傅香著呢！著呢！”

平原公主恍恍惚惚，難道下半輩子，都要同臭哄哄的駙馬睡在一起？

走后，江夷歡換上服，前往書坊。

一進去，做工的書生都打招呼，“主家好久沒來了！”

江夷歡一笑，正要回話，許三郎朝抬下，卻見喬卿站在書架前，捧著《吳州迷案錄》看得迷。

江夷歡上前喚道：“喬卿？喬青天？”

喬卿眼皮不，“我已不是大理寺卿。”

“衛昭說，戶部并未批你的辭呈，你還回去大理寺吧。”

喬卿冷笑：“我讓某些人逍遙法外，有何面回去？”

江夷歡鄭重道：“天道已理過崔家人。至于我，來日我愿接審判，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喬青天半信半疑：“當真？”

“當真，場黑暗，你是唯一的，大理寺不能沒有你。”

“姑娘視律法為無，你在諷刺我？”

“絕對沒有！我是為你著想，你要不回大理寺，哪來的俸祿？養不起妻兒，尊夫人若帶著你們的兒改嫁，他們管別人爹，你得住？”

喬卿：“......”

“你不是最景仰章德太子嗎？他肯定希你堅守律法之。”

“我最景仰的，并不是章德太子？”

江夷歡捂住臉，“不會吧？難道你最景仰的是我，或是衛昭？”

喬卿暗罵，好厚的臉皮！一個殺人犯，一個想九錫，他景仰他們殺人后再謀反嗎？

“我最景仰的人，是孫峻臣。他雖然用刑過度，但從不枉法，不畏權貴，從沒放過一個犯案者！”

江夷歡：“......”

實在沒想到啊。

在書坊同喬卿磨了半天皮子，直待天將黑，才回江宅。

青字營的暗衛來報：“姑娘，從西南來的井鹽，已在兩百多里外。”

江夷歡道：“你們可愿與我一道，把這批鹽給劫了？”

“將軍說，他若不在京，讓我們全聽姑娘的。”

江夷歡頷首，“好。”，告知舅公舅婆，自己要出門數日，讓他們安心待在京中。

兩位老人了然，江夷歡又要去辦事，這孩子氣大無窮，機警百變，十一歲就開始殺人。常說，世道不公，理應找補。

囑咐多加小心，他們無兒無，只盼好好的。

江夷歡又告知簡氏兄妹。

簡易昀本想陪去，江夷歡不肯。

他們最好留在宮里，專心教授三皇子與平原公主，還能順便探聽消息。

次日天灰蒙蒙，帶著朱弦出城，為了不惹人注目，六個大表哥晚一個時辰出發。

至于青字營的人，已提前一日出發。

三撥人在八達鎮外匯合。

八達鎮不單陸上四通八達，還有河流縱橫錯，西南來的運鹽隊必經此地。

江夷歡帶人守在鎮外竹林，此時雖是秋季，但蚊子仍毒得很，幾個大表哥時不時拍打蚊子，粘了一手。

不遠，運貨的馬車長隊出現了。

大表哥興道：“他們來了！妹妹，咱們出手吧？”

幾個兄弟商量過，他們打劫時，要說一起說：停下！要麼活著把貨留下！要麼死后把貨留下！

江夷歡抬手，“噓，別急。”

馬車長隊越來越靠近。

江夷歡出石塤，還未吹響。

另一邊竹林里，躍出數十位黑人。

他們拔劍，攔住馬車，“停下！要麼活著把貨留下！要麼死后把貨留下！”

大表哥哭喪著臉，“弟弟們！他們搶了咱們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