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父與衛暝齊齊向。
“真的,他們去西南了!我親手將他們給西南王的。”
衛父手中茶盞一抖:“西南?”
“是啊,西南是好地方,有山有水,適得很!曲靈珠會替我監督他們,讓他們好好挖鹽,不讓他們懶。”
衛暝想掐死,“你把他們送去西南挖鹽,你管這關照?”
他回京之前,就聽說衛昭養了個小姑娘,極是難纏,衛晗衛曠沒在信中罵。
“是啊,你們放心,三年之后他們歸京,定能胎換骨,重新做人。”
衛暝怒:“開采井鹽辛苦不說?還有危險,他們是衛家人,誰讓你這麼做的?你怎麼不讓衛昭去挖鹽?”
他此次回京,是帶著野心的,衛晗與衛曠是他的人,卻被江夷歡送去西南。
江夷歡笑盈盈:“他們除了玩姑娘,又沒別的本事,只能挖鹽啊。而衛昭多有本領,要不是他,你以為你能住在青云街?我瞧你該去西南打鐵。”
衛暝拳頭,一個農家,也敢對他放肆?
衛父見江夷歡罵上了,喝道:“休得胡言!衛暝平楚州之有功,陛下對他大加稱贊。”
“那他也不越過衛昭,若沒有衛昭,哪來衛家今日景,伯父——”
仆從進來報:“主君,宴席備好了。”
衛父像是解般,霍然起:“你快別說了,開宴!”
今日是家宴,老夫人也被抬過來,殷殷向衛昭。
至于衛暝,懶得瞧,一個沒出息的東西。
江夷歡嚼著飯,“伯父,咱們接著說,天圣音遲早是衛昭的,你提前給我們吧。”
衛父悶,連吃都堵不的嗎?道:“此琴為家主所有,若熹心不改,此事難說。”
自從有了江夷歡,兒子行事愈發張狂,不將家族放在眼里,他得敲打他。
江夷歡死纏:“伯父,老夫人最喜歡我,你把天圣音給我,病好得快些。”
衛老夫人拼命朝翻白眼:你胡說!我沒有!
衛暝譏諷道:“江姑娘誤會了,祖母并不喜歡你。”
“是嗎?我不是老夫人能選擇喜歡,或不喜歡的。”
放下筷子,“在座的各位,無論你們看得慣我,或是看不慣我,天圣音都是衛昭的!”
衛家族人暗罵:衛昭的姑娘實在張狂!
衛昭輕笑,握住袖,“你說得對,天圣音我勢在必得。”
江夷歡點頭:“衛昭,我會幫你的。”
衛父筷子,好想把這兩個丟人現眼的東西趕出去!
衛暝哂笑,他起一禮,“伯父,侄兒有事要稟告,陛下讓我尚公主。”
此話一出,滿室皆靜。
衛父表有片刻破裂,“...你說什麼?尚公主?”
“是,陛下讓我尚平原公主,我敬仰章德太子,能娶他兒,是我之幸。平原公主金尊玉貴,陛下打算給我封侯,以配公主。”
他語氣平平,但眾人都看得出,他在得意。
衛父:“......”
他認可兒子的能力,家主之位自是想留給兒子,哪怕他執意娶江夷歡。
但陛下讓衛暝尚公主,還給他封侯,是在衛家抬高衛暝的份。
此計又狠又準,衛昭絕對會與衛暝相爭,他們一旦斗,衛家危矣!
其他衛家人沒想那麼深,他們笑著恭喜衛暝,娶公主是好事。
衛父見狀找了個借口,衛昭去書房。
衛暝留在廳中與族人攀談,用完飯,他送衛老夫人回院子。
進了寢屋,他給衛老夫人臉,照顧得無微不至,很像孫子。
衛老夫人驚恐:小兔崽子壞得很!他想做什麼?
衛暝輕笑:“祖母莫慌,孫兒無害你之意。祖母還記得當年嗎?你強迫我改名,只因你怕沖撞自己?可你為何不讓衛昭改名?”
他本衛旭,自小過得順風順水,但沒承想有一日,引以為傲的名兒被改了,他恨死祖母。
見祖母疼衛昭,便散播衛昭不是衛家骨的流言,祖母信了,衛昭由此遭到數年屈辱。
每每想起,他就暢快,等娶了公主,取得皇帝信任,將衛昭踩在腳下指日可待。
“祖母,我只盼你能活久點,看我來日有多風。”
衛老夫人沒有他想象中的后悔之,倒有些鄙夷,假公主而已,還能長久?
衛暝出了院子,卻見江夷歡站在不遠,笑道:“衛暝啊,咱們聊聊唄?”
衛暝負手上前:“江姑娘,你不去哄衛昭嗎?他大概在生氣,可沒辦法,誰讓他不愿娶公主?”
三皇子說,原本陛下要衛昭娶平原公主,但衛昭死活不肯,非要娶江夷歡,見識短淺的東西,憑什麼和他爭?
江夷歡悠然道:“咱們先不說衛昭,衛老夫人有沒有被你氣死?”
衛暝故作不解,“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孝敬祖母還來不及,氣做甚?”
江夷歡沉了臉,“暝為暗淡無,真配你這般歹毒之人!當年衛老夫人你改名,你若氣不過,大可報復!衛昭做錯了什麼?你編排他世,讓老夫人憎惡他不說,還慫勇別人欺他辱他!”
衛暝有些驚訝,這姑娘倒有幾分能耐,連陳年辛都知道。
“過去的事,我不大記得了。眼下我即將封侯,又要做駙馬,你們奈我何?”
江夷歡冷笑:“我說——你這駙馬,怕是做不。”
“哦?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說,你做不駙馬!我還要讓你親眼看著,衛昭是如何加九錫的。”
衛暝嗤笑,“陛下不可能給他加九錫,除非他謀反!但謀反功概率最多五,他肯嗎?伯父肯嗎?行軍一日,所費十萬!沒有家族財力支撐,他拿什麼造反?”
江夷歡回道:“加九錫,是君主對功勛之臣的最高表彰,不是非得謀反才能加九錫。”
可以,給衛昭加九錫。
衛暝更覺可笑,這姑娘應該是靠花言巧語哄住了衛昭。
不再理,他還要為三皇子謀劃。
第一步,東山祭曲的《天問》之舞,要由三皇子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