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良娣扶腰冷笑，有何不可？

陛下就不是正宮所出，太子亦不是！

別說東宮，怕是將來這天下，都是兒子的！

江夷歡回到太子妃寢殿，太子妃用脂遮住憔悴，依禮相迎。

“江姑娘，讓你見笑了。”

江夷歡輕聲道：“太子妃委屈了，你別——”

太子妃一聽委屈二字，淚水決堤般，嚎啕大哭起來，

母族嫌不爭氣，太子覺得使子，陛上也斥無正妃風度，容不下妾室有孕，可的苦跟誰說去？

江夷歡又道：“太子妃別顧著哭，再罵上幾句，舒坦些。”

太子妃泣：“就是狐子！蘇妲己轉世！經常裝病留宿太子，沒懷孕前天天泡香湯，每日在上涂抹十幾遍，見到太子就扭腰頂！”

江夷歡琢磨，扭腰頂？那是什麼形態？衛昭會嗎？

“在東宮前，日日以藥滋養容，學習侍奉男人...還特意習房中，勾得太子——”

江夷歡耳尖一，房中？聽上去好高級！

太子妃意識到對說這些不大妥，咬不語。

江夷歡憾，咋不說了？比話本還帶勁兒呢。

想起正事，輕咳：“太子妃，太子托問句話：你真的不要他了嗎？”

太子妃哽噎，“.....我若不要他，豈不便宜了別人？”

“太子妃將他往外推，蘇良娣把他往回拉，豈不遂了蘇良娣的意？”

“這些我都明白，可我就是控制不住啊！太子是我的夫君！”

“自有孕，陛下厚賞和的家人，還免了的請安禮。而我天天喝草藥，喝到嘔吐厭食，就連做夢，都是夢到取代了我的位置，了太子妃，我快撐不下去了！方你也看到了，得空就來耀武揚威！”

最怕蘇良娣有朝一日，取代的位置，讓淪為真正的深宮怨婦。

江夷歡趴在耳邊，“...據我觀察，沒這命。”

太子妃一喜：“當真？你會看相？”

江夷歡笑道：“嗯，不能更真。”

太子妃罵得痛快，又得了有效安，重新梳妝，請太子過來。

太子大喜，不過一個時辰，江夷歡就將他的太子妃哄好了？

送走江夷歡，他抱住太子妃：“不愧是拿下衛傅的姑娘，真厲害。”

他的煩惱解決了，皇帝卻在頭疼。

喬卿將崔家族人縛走，崔相惱得不行。

而楚州天災人禍，多地鬧鹽荒，他還指著他們辦事，務必得給他們調停。

召來崔相與喬卿，趙至潔。

讓太監宣傳旨意：擢升喬卿為大理寺卿，趙至潔為大理寺卿，三日后吏部下達任命書。

趙至潔頭嗡嗡響，他沒聽錯吧？

雖然他眼饞大理寺卿的位置已久，但也清楚，文不比武，五品后很難往上升。

覷向喬卿，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想起江夷歡的話。

“趙至潔！我讓你做大理寺卿！讓你家大人做大理寺卿！”

見鬼了！江姑娘還真能左右圣意？

皇帝以為他們歡喜傻了，趁機趁和。

“喬卿，你與崔相是親家，又是同僚，崔家愿意多賠錢，你就把他們放了吧，不必那麼死板。”

喬卿梗起脖子：“崔氏族人伙同吳州員，害死人命，證據確鑿，當領國法，哪是錢就能了事的？”

崔相瞧向妻弟，放下段，“是我管束不周，死者已矣，律法當寬宥生者，還請酌置。”

喬卿怒道：“寬宥？那些死去的書生肯嗎？他們家人肯嗎？人家命賤，就你崔家高貴？”

皇帝被噴一臉唾沫，惱得一拍案幾，讓他出去罵。

走出殿外，喬卿冷笑：“此案我必依法置！”

崔相道：“在衛昭面前，你也這般有骨氣？他曾帶姑娘去大理寺鬧事，而鐵骨錚錚的你，當場就出判決文書，把裴傅兩家氣得半死，你哪來的臉審判我崔家？”

喬卿臉臊：“那...那能一樣嗎？衛昭又沒害死人命！他就是為姑娘出頭！”

在他眼里， 衛昭就是稚的兒郎，滿足他一下也無傷大雅。

崔相拂袖：“寬不寬宥，不全在你，喬寺卿！”

喬卿怒了，他偏要判決崔家族人，哪怕不要這個寺卿之位！

次日升堂，派人把江夷歡請過來，他要讓這姑娘知曉，何為律法！何為明！

江夷歡接邀請，帶上朱弦和的六個大表哥。

喬卿著袍帽，坐在大堂，歷數崔氏族人罪狀。

吳州鄉試案，多名書生被頂替，在州縣申冤無門，進京告狀者皆被害死，不敢告狀的，則被活生生氣死。

他們留下年邁病弱的父母，無助的妻兒，鄉試舞弊案，不止要了他們的命，也毀了他們的家庭。

崔氏族人收犯案者錢財，庇護犯案者逍遙法外，判斷杖責三十，帶枷鎖流放。

崔氏族人滿臉驚愕，他們又沒直接害死人，要被判流放？

衙役當場對他們施以杖刑，崔氏子弟哪這等苦痛？哭爹喊娘一片。

喬卿的視線落到江夷歡上，暢快至極。

“江姑娘，你說強者與弱者之間不存在律法，今日如何？有些事當大白于天下！你是不 是該兌現諾言了？”

江夷歡曾說，若他能依法懲鄉試案犯案者，就將信容告訴他。

江夷歡笑道：“他們挨了板子，是能稍解郁氣。但喬青天，你真能將他們流放？”

喬卿沉下臉：“你當大理寺的判決無效嗎？”

“抓捕犯案者，喬卿能親自手，將他們送去涼州，喬卿也能親自做？”

趙至潔聽懂了江夷歡的意思。

就算自家大人執意判決此案，但押解犯人的衙役，多是由刑部派出衙役，之后就不歸他們控制了。

他對喬卿耳語解釋，喬卿略作思忖，“好說！衙役就由大理寺出！一應花銷全算本上。”

趙至潔輕咳，“咱們衙役功夫尋常，怕是押不住犯人啊。”

上次抓崔家人，他們就被揍得鼻青臉腫，還多虧江夷歡幫他們。

喬卿愣了愣了，目落到六個大表哥上，大步流星過去：“幾位好漢，可愿我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