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弦道:“簡家祖上是開國重臣,簡氏兄妹的祖父,是先帝朝太傅。他們家人才輩出,涉及各個行當,從事士農工商皆有。”
“我在京城,為何沒聽說過簡家?”
“老太傅退仕后,便帶親眷回了老家,他大興文教,許多權貴子弟都在簡氏書院讀過書。”
“衛昭在簡家書院讀過書嗎?”
“沒有,將軍嫌讀書費時間,他只拼命搞權勢,奪兵權。”
江夷歡由衷稱贊,“他拼命爭取的,正是我熱的,我倆多般配。”
朱弦:“......”
如果哪天將軍造反,江姑娘非但不攔,估計還給他搖旗吶喊。
為簡氏兄妹舉辦的接風宴,衛家請了許多人,自然不會下衛昭與江夷歡。
老父親有請,衛昭才想來,好久沒回主宅了,便帶江夷歡前來。
到地方后,江夷歡掀開車簾:“衛昭啊,青云街真漂亮。”
青云街寬敞臨河,鋪著一塊塊巨大平的云紋磚,車馬走在上面,十分穩當。
衛昭道:“你若喜歡,咱們就搬回來住。”
江夷歡有些為難,“不妥吧?我不想礙你父親的眼,讓他們搬出來住吧,我又不落忍,算了。”
衛昭角微,“......有我在,你大可不必為難,你別氣死他就行。”
“行吧衛昭,其實我覺得東宮最漂亮,你看你——”
衛昭:“......”
一進衛府,他就被父親邊的仆從走:“公子可算回來了!主君在等你呢。”
衛昭頷首,對江夷歡道:“你自己玩兒,我們宴廳見。”
“好,你去吧。”
曲靈珠也來了衛家,興道:“夷歡,你記不記咱們替天行道那日,遇到一位簡公子?”
“記得,怎麼了?”
“我同他進了馬車,發現馬車里還有位簡姑娘,你說有沒有可能,他們就是今日的簡氏兄妹?”
“還真有可能,姓簡的可不多。”
曲靈珠躍躍試,如果是,那就...嘿嘿。
江夷歡上五彩斑斕的外袍,“你這服真鮮亮,頭冠也漂亮,一大圈全是金花朵,妹妹啊,我想——”
江夷歡豪氣道:“多大點事兒,我下來給你穿!”
曲靈珠高興了,“給了我,你穿什麼?”
“衛昭院子里還有我的服,咱們去換。”
男席那邊。
崔景之用寬袖將右手遮住,不讓人看出異常,萬一王家知道他的事,又要嚷著要退婚。
太子在與簡易昀作詩。
太子的詩文狗屁不通,但簡易昀作詩是真好,好到他想安到自己頭上。
只聽太子問簡易昀:“你詩竟做得這般好!從哪里得來的靈?”
簡易昀道:“夜游,我最喜夜游。京那晚,我遇到一位麗的曲姑娘,要送我鑲寶石的匕首,我不是隨便的人,便沒收。”
那晚還有一位麗如月華,但不知姓名的姑娘,讓他好生懷念。
崔景之愣住,問他:“簡兄何時京的?”
簡易昀說了大概時間,“崔兄也想夜游遇人嗎?”
崔景之定定神:“要是再見到,你能認出來嗎?”
簡易昀:“能啊。”
曲靈珠擾他那麼久,想不記得都難。
崔景恍恍惚惚,時間對得上,姓氏對得上。
府醫說他的手腕是用匕首割傷,在停云閣那日,曲靈珠手上就拿著匕首朝他比劃。
難道那晚是曲靈珠對他下手?不然如何解釋,曲靈珠大晚上跑去城外?
他一時無法平靜。
簡易昀也不平靜,殿下來了嗎?長什麼樣?如何?
五年前,孫峻臣找上他們,他們就為在今日做準備。
想去吹風冷靜下,路過湖邊涼亭時,聽到有人在嘀咕。
“你瞧江夷歡,穿得五六,還有那頭冠,滿滿一圈全是金花!最會用勾引男人!你哥哥落他手中,算是完了!”
說話的是裴念芳,聽者是衛芷蘭。
衛芷蘭有點不滿:“別這麼說我哥哥,我哥哥不是那種人。”
簡易昀笑笑,平原公主喜好華服金飾?也是,公主當然喜歡華麗的東西。
宴席開始,他坐位置上,觀察賓席上的人。
一位姑娘腳步輕盈而來。
服五彩斑斕,像是打翻的料盒,頭戴滿滿一整圈金花朵頭冠。
他有些激,細看之下卻大驚,這不是曾對他上下其手的曲姑娘嗎?
曲靈珠見到他,驚喜道:“簡郎!果然是你,方才我還在找你呢。”
簡易昀張張合合間,“你,你是——”
“沒錯就是我,衛大人特意請我過來的!我就說咱們還能見面,緣份就是這麼奇妙!”
簡易昀有點,不不不,肯定有哪里弄錯了!老天不會這般捉弄他!
衛父帶衛昭而來,朝眾人拱手:“抱歉,讓諸位久等了。”
他為衛昭與簡氏兄妹互做介紹。
簡玉寧得行禮:“見過衛傅。”
簡易昀心不在焉,草草行禮。
衛昭神淡淡的,朝他們頜首落座,目掃向賓席。
不由一驚,曲靈珠怎麼穿江夷歡的服?
江夷歡呢?
曲靈珠朝他笑瞇瞇揮手,眨眨大眼睛:夷歡一會兒就來,同芷如在一起呢。
衛昭才看不懂的眼神,眉頭微皺,不行!得去找人。
他們這番作落在簡易昀眼里,就是在眉目傳。
怪不得衛昭會被平原公主勾住,也太會纏人了!
平原公主不懦弱,還非常有出息,該出手時就出手,堪稱中豪杰,可是——
衛昭的話在他耳邊響起:“曲姑娘,夷歡呢?我得去找。”
曲靈珠回答衛昭的問題:“衛傅別急啊,夷歡不是來了嗎?”
門口走來位。
一襲石榴紅長,烏的青上系發帶,鵝蛋臉潤潔白,襯著漆黑如星辰的雙眸,滿室生。
衛昭立即迎上前:“夷歡同我一起坐。”
簡易昀下沉的心又飄起來,他霍然起,眼神大亮:“你,你就是江夷歡?”
驚喜來得太突然,就是那晚遇到的弱人?
衛昭不喜歡他的眼神,冷冷道:“簡公子直呼姑娘家姓名,不大禮貌吧?是我未婚妻!你簡家就是這般家教?真人大開眼界!”
他對朝衛父道:“父親,這就是你請來的客人?”
眾人都莫名其妙,稱呼姑娘姓名,也不算大事,衛昭反應有點過了吧?
但也不奇怪,這人只準自己狂妄,不準別人在他面前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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