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涼到發冷，一輛馬車掛著防風燈前行。

曲靈珠個懶腰，“夷歡，我今晚適的很，下次還喊我。”

江夷歡托著下，“我今晚也適，無比適。”

到住宅街口時，曲靈珠與表哥們道：“妹妹，我們要回去了，就送你到這。”

“今晚你們也累了，別回去了，就住在我家吧。”

曲靈珠道：“那哪行？京中宅子又貴又小，我們不能打擾你與你男人。”

表哥們也道：“妹妹，我們各回各家，不能打擾你。”

“不打擾啊，這整條街都是我的住宅，有專門的客宅。”

曲靈珠：“......”

大表哥：“......”

前方馬蹄聲響起，一支隊伍從住宅街里奔出。

江夷歡毫不猶豫的揮手：“衛昭衛昭！我在這！”

聽到聲音，衛昭翻下馬，車前防風燈下，站著他迫切要尋找的姑娘。

腳底一，沖上前抱住，一連聲道：“你去哪里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出了何事？”

沒見到之前，他又怒又擔心，神高度繃。

“我沒事兒，就是看人不順眼，帶哥哥們揍了他們。”

“揍人要這麼晚？白日就不能揍？”

“白日他們在停云閣，我不能嚇著閣里的姑娘。”

衛昭將抱上馬，咬牙道：“跟我回家！”

不能在大街上當眾罵，回去再罵！

“回家就回家，等等，還有靈珠和哥哥呢，你安排他們住客宅。”

衛昭吩咐梁劍安置他們。

進了屋，他在燈下仔細打量江夷歡，見毫發無損，滿肚子火氣才消散些。

“告訴我，誰欺負你了？”

“他們沒欺負我，我就是看他們不順眼。”

江夷歡報了一串姓名。

“我了的他們外袍，堵上，扔在停云閣前，事后我特別高興，適得很。”

衛昭愣了片刻，方道：“......下次不許再晚歸，我快被你嚇死。”

不敢想象，今晚要是出點事，他該如何自？

江夷歡哼哼，靠在他上，“好吧衛昭，我累了，你得哄我睡。”

見眼皮打架，衛昭哭笑不得，給洗漱后，將人抱到榻上。

聞著上淡淡的香氣，衛昭緒才徹底放松下來，親親的睫，半點火氣都沒了。

待人睡后，他輕手輕腳出去，來梁劍。

梁劍知道他要問什麼，便道：“赤字營的人說，江姑娘今晚揍了幾位公子，見未吃虧，他們便沒手。”

衛昭嗯一聲，呆頭鵝在替他出氣。

天將破曉，大街上冷冷清清的。

停云閣門前，被綁一串的堂兄弟們在地上扭，奇形怪狀的稽。

他們里塞著布條，發出微弱的聲音，期待有人聽到。

青石板上冰涼骨，還有蚊蟲叮咬，這是他們出生后最難熬的一夜。

第一縷金照過，馬啼聲響起。

衛曠大喜，得救了！

他們幾個齊心協力，拼命扭，希能引起來人注意。

來人確實注意到了他們，停下馬。

是衛昭。

他們渾如僵死般，不再扭，只想找個地鉆進去。

衛昭一玄袍，發冠整齊，神無比明亮。

他像看穢般，掃了他們一眼，打馬而去。

眾人：“......”

直到天大亮，他們才被發現解救。

狼狽回到衛宅，二話不說，敲響伯父的門，撲通跪下。

衛父聽完他們的遭遇，愣了片刻，有誰敢對衛家下手？

衛曠氣得發抖，“是熹的相好！姓江的那位！我白日在停云閣門前見過，此事定是熹授意！他還特意一大早打馬經過，不知多囂張！伯父你管管他！”

衛父安他們幾句，讓他們退下去。

江宅。

江夷歡與曲靈珠在用早食。

們兩人起得得晚，大表哥們一大早就回去了，他們還要巡視鋪子。

曲靈珠嘆服：“你居然擁有一整條街宅子！夷歡啊，我上次與你說的售賣鹽鐵，你考慮得如何？真的很賺錢！”

拿到自營權后，不知會有多人求合作，但看好江夷歡，江夷歡背后有衛昭的勢力。

江夷歡喝口粥，道：“我知道賺錢，但你可有想過，私鹽私鐵泛濫的后果？”

鹽是千萬百姓的生活必需品，若私鹽泛濫，價格將難以控制。

而鐵的用途更多，最要的是，它能制造兵，一旦大量為私人所用，不堪設想。

曲靈珠滿不在乎：“哪會泛濫？我父王手上有兵，他能控制，你只管放心，姐姐帶你發財。”

兩人用帕子完，主宅那邊有人來請。

“江姑娘，我家主君請你過去。”

江夷歡起：“請稍等，我去換服。”

換好服，曲靈珠也要回四夷館，兩人在門口告別。

到了衛宅，衛父與恒氏在花廳等。

衛父抬眸道：“江姑娘，你推芷蘭與衛晗落水之事剛過，為何又去欺辱衛曠他們？”

江夷歡恭敬行禮，“他們真聰明，能猜到是我。伯父我來的速度也夠快。是，我是略略教訓他們，我朋友說，這還稱不上欺辱。”

按曲靈珠的意思，要把他們一個個睡夠，再扔進河里，才欺辱。

恒氏失聲道：“夷歡——”

你只管抵賴啊，承認做何？

衛父沒想到痛快認下，沉下臉：“放肆！他們是我的侄兒，豈容你教訓？”

江夷歡坐直，“因為他們活該啊，當年衛昭他們欺負時，你們作為父母，可有為他做主？”

恒氏眼圈紅了，也心疼兒子，可當年自難保，還要照顧小兒，談何做主？

衛父冷聲道：“一幫不懂事的孩子鬧事，我又能怎麼做？”

“怎麼做？就如我昨晚那般！要我說，衛昭早該報復！”

衛父驚怒：“你可知，衛家曾因斗，導致家族元氣大傷？所以我讓他發誓，此生不得報復同族！”

“衛昭遭遇的，伯父肯定沒過，不然你不會這般說，你這慷他人之慨！”

恒氏慌道：“夷歡啊，你說幾句。”

衛父氣得茶盞，“你屢次挑起事端，當真為他好？”

“我非常喜歡他，哪能不為他好？還請伯父全我們。”

“你喜歡，我就要全？熹非常有錢，非常有權勢，非常年輕，你喜歡他不是很正常？”

江夷歡了擺，道：“所以說伯父，你為何要排斥我的正常需求？”

衛父：“......”

“順便告訴伯父，昨晚之事，我用的是自己的人，衛昭事后才知。我就不多待了，告辭。”

婢進來，道：“主君，大長公主又來了，在老夫人屋里，老夫人好像...好像被大長公主給氣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