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搖骨扇,笑意盈盈道:“江姑娘,你馬不錯,是衛昭教你的吧?”
江夷歡道:“實話與你說,我是第一次騎馬,騎馬不都這樣嗎?先上馬,然后執韁奔跑就行。”
三皇子暗罵,裝什麼裝?你肯定不是第一次騎馬!
笑道:“那你真有天賦。對了,據本王所知,最近宮中對你供應的干貨不大滿意。”
江夷歡慌了,“何不滿?是品質不過關?還是嫌價格高?”
“況有點復雜,我一時與你說不清。”
江夷歡更張了:“殿下, 這件事,你能不能先別告訴衛昭?他父親不同意我嫁衛家,如果我再賺不到錢,那就更沒有資本了。”
三皇子道:“江姑娘莫慌,此事我誰也不說,我還會幫你擺平。”
江夷歡眼神有惶然,有激,行了個禮:“多謝三皇子,你待我不薄,雖然比衛昭還差點,但也快趕上太子了。我先去陪衛昭用飯,一會兒再來找殿下。”
三皇子呵笑,傻姑娘,等會兒你就能和太子相見了,坦誠相見。
東山之宴是他提議的,但有些計劃,連皇帝都不知曉。
高明的計策,實行起來往往最簡單,他可以獨自完。
他走后,衛昭來尋江夷歡,兩人占個好位置,坐下賞景用飯。
溪流平坦,被工匠修曲回狀,菜碟就置于溪水中,頗有趣味。
見江夷歡著溪水,一會兒搖頭,一會兒嘆氣,衛昭酸酸道:“你在想誰呢?是你哥哥,還是太——”
“都不是,我方才看到一只兔子,它好像要撞樹樁,我等會兒去守著,弄來給你補,那晚你累了。”
做荒唐事那晚,是衛昭全程主導,他肯定累壞了,最近幾日都沒同荒唐過。
衛昭趕給挾一筷子涼拌,“吃吃吃!我不辛苦!一點都不辛苦!”
他最近沒同睡,是因為抱怨腰酸,為弱的著想,他才克制。
“好吧衛昭,我原諒你的。方才你與伯父談得怎麼樣?我瞧他與你一樣,心,早晚得接我。”
衛昭搖頭,父親心如磐石,他不松口。
“不管他同不同意,我們都按章程走。”
三書六禮,一樣不會給呆頭鵝。
江夷歡快樂道:“好呀,沒有你父親這個屠夫,我還吃不上豬?”
衛昭抬起的下,好笑道:“......說誰是豬呢?多吃點飯,你還是有點瘦。”
等用完飯,父親還要與他二談判。
竹林間,清風拂梢而過,竹浪聲沙沙中,還伴有誦聲。
三皇子盯著不遠的太子,他的好皇兄在忘的詩。
太子最寫詩文,水平嘛...別人說獻丑是謙虛,而太子是來真的。
因此他作詩時,專挑清靜之地,把侍衛打發得遠遠的,醞釀他的大作。
見太子沉迷作詩無法自拔,他抬腳出了竹林,該拉傻兔子場了。
傻兔子肯定在找他。
果然,江夷歡迎著走來,晶瑩無瑕,眼睛又黑又亮,像星辰般人。
三皇子暗道,真是便宜太子了。
“江姑娘,外頭有些曬,我們進竹林邊走邊聊。”
江夷歡道:“竹林好啊,在鄉下時,我吸竹林的風,喝竹林的水,吃竹節里的蟲子。”
三皇子:那餐風飲!還有,吃竹蟲是什麼鬼?
進了竹林,江夷歡眼淚落下來,“殿下,我的貨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你真能幫我擺平?”
三皇子覺得哭起來的樣子極,怪不得衛昭疼。
“別哭 ,本王保證你能繼續供貨,以后——”
背后有沙沙的聲音響起。
他喝道:“什麼人?江姑娘,小心背后!”
這是他設下的計謀,等江夷歡一扭頭,他就劈暈。
再把太子也弄暈,屆時把他倆服了,往竹林深一丟,喂點藥。
等兩人衫不整的被發現,衛昭的面然無存,他能把太子打個半死,再與東宮勢力決裂。
如此一來,朝堂與民間都會指責他,他父親也不會饒他,他哪還有心思與西南王勾搭?
江夷歡如他所愿扭頭,他剛抬手,眼前卻一黑。
背后的朱弦敲暈了他。
江夷歡悠悠長嘆,與朱弦各拖一條,將他的臉朝下,毫不憐惜。
“殿下走起!前面有位好姑娘,要與你談心呢。”
曲靈珠在前面等著。
見江夷歡暴力拖拉三皇子,心疼了:“輕點輕點!你可不能傷著我的小乖乖。”
江夷歡松開手,“你與他好好談心吧,不過他途中醒了怎麼辦?不想談了怎麼辦?”
曲靈珠笑,“我有妙藥,巫山一夢,我巫山門,知我巫山樂!保證他得找不著北。”
再剛烈不屈的郎君,也得拜倒在石榴之下,何況瞧三皇子并不很剛烈。
樂滋滋的背起小乖乖,走向竹林更深。
......
半時辰后,太子走出竹林,他終于作出滿意之作了,找人欣賞去!
兩個時辰后,曲靈珠扶著三皇子從竹林出來,后者用袍遮面,看不清表,但不像是高興的樣子。
而曲靈珠,像是吃了幾尾鮮魚的大貓,尾都要翹起啦。
江夷歡松口氣:佛祖你也看到了吧?他們求詩得詩,求暈得暈,求得,真不關我事。
霞漫天中,衛昭與父親二談判結束,來接在溪邊打盹的江夷歡。
江夷歡丟開手里的狗尾草,撲向他,“衛昭衛昭,我了!”
衛昭住的后脖頸,“走吧小呆子,咱們回家吃烤兔。”
他聽江夷歡提及兔子,便人去購置,這會兒應該送到宅子了。
兩人剛走了幾步遠,卻見衛父帶著一幫衛家人,神復雜的著江夷歡。
江夷歡揪著他的袍,“衛昭,他們這是在瞪我嗎?老舅公說了,瞪人是不禮貌的。”
衛昭用袖遮住的視線,“父親,你別嚇,有事與我說便是。”
衛父不由想起那日夷歡抹脖子的作,臉沉了沉。
“熹你回主宅住。帶住在外頭,何統?豈不要背負外室的名頭?我是為考慮。”
江夷歡道:“多謝伯父為我考慮,但那宅子大門匾額寫著江宅,還是太子親手所書。說起來,是衛昭我江宅。”
衛父:“......江宅?江千里的江?”
“不,是江夷歡的江。”
衛父:“......”
就沒見過這般厚無恥的姑娘!
江夷歡眨眨睫,“伯父,過幾日我同衛昭去瞧老夫人,今日就先行告退。”
雙手疊,規規矩矩行了個禮,儀態無可挑剔。
衛父有點恍神,怔了片刻,“熹,你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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