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王跳腳直罵：“我是一品親王，你敢罵我是胖子？你個兒子！”

衛昭哪會慣著他，“你個老不死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

西南有大批井鹽，號稱鹽都，也有鐵礦，西南王私下開采井鹽，煉制鋼鐵，老東西壞得狠。

見兩人對罵，皇帝暗自高興，事在按他設想的進行了。

裝模作樣勸道：“兩位消消氣，衛將軍，平原公主對你一片真心，還是章德太子之，足以配得上你，你就做的駙馬如何？”

衛昭回道：“陛下，微臣有未婚妻，做不了駙馬。”

皇帝愣住：“你何時有了未婚妻？你眼高，不是誰都瞧不上嗎？”

衛昭牽起江夷歡，“就是，江千里的妹妹，江夷歡。如果陛下真想賜婚，就為我們賜婚吧。”

江夷歡用力點頭，“陛下，求你給我們賜婚吧，衛昭會激陛下的。”

皇帝哪肯。

他喝道：“衛將軍，你隨便拿一個姑娘來推辭平原公主，這是對章德太子不敬，朕絕不答應！”

西南王揚起寬袖，出帶刺青的壯胳膊。

“陛下，早就聽說衛昭狂妄，臣今日就替章德太子教訓他！”

他邁開大步，向衛昭走去。

衛昭雖然很高，但并不特別強壯，他很有信心將他一把拎起來，讓衛昭當眾出丑。

江夷歡大急，衛昭上還有傷，可不能讓西南王到他！

舉起面前的紫檀案幾。

“砰” 一聲巨響后。

西南王腦袋上開了花，形搖搖晃晃，“你，你......”

弱的雙手舉著案幾，上面沾有跡，不用想，那肯定是他的。

滿堂寂靜無聲。

不敢置信。

一個瘦弱的小姑娘，是怎麼搬沉重的案幾，再高高舉起，砸向西南王的？

江夷歡雙都在發，帶著哭腔道：“陛下，你沒聽衛昭說要娶我嗎？你們還他，憑什麼？”

說話時，仍然舉著案幾，袖子里出一截纖細皓腕。

“我哥哥江千里，他為陛下殫竭慮！落個被流放嶺南的下場！死活不知！陛下，你對我哥哥就沒有半點愧疚？你不照拂我也罷，怎的還奪我婚事？”

“還有西南王，你若真想報章德太子之恩，大可留在京城替他守陵墓，或是認他做爹當孫子！而我什麼都沒有，只有衛昭，你們敢毀我婚事，我跟你們沒完！”

將案幾摜在地上，案幾四分五裂，木屑濺出去。

衛昭震驚。

眷席上的衛老夫人捂住口，死死盯住江夷歡的臉，想起來了！

想起來江夷歡像誰了！

章德太子妃！

那位麗弱，養在東宮不出的太子妃！

也是這般剛烈！

見過章德太子妃的人寥寥無幾，與大長公主就是其中兩位。

某種可怕的猜想浮上來，一聲沒吭，直接暈了過去。

恒氏忙扶住，“婆婆，婆婆，你沒事兒吧？”

眾人都往衛老夫人那里過去，皇帝也站起，衛老夫人可不能死在大殿啊！

衛家家主，衛昭的父親就要回京了！

江夷歡紅著眼：“陛下！你把衛老夫人氣什麼樣了？最大的心愿就是讓我做孫媳婦，你違逆的心愿，也太不敬老了！”

皇帝腦門都在冒汗，“快！快傳太醫去偏殿，將衛老夫人，還有西南王，都弄到過去！”

宮宴被迫中止。

經太醫診斷，衛老夫人驚嚇過度，一時不能行走，也無法開口說話，只能臥床靜養。

江夷歡哭得快要斷氣，“老夫人，你待我這麼好，我要怎麼報答你？你別生陛下的氣，等衛昭父親一回來，我們就訂婚！”

衛老夫人：“.......”

只恨不能開口說話。

昭兒啊，你有沒有查過江夷歡的來歷？

衛昭并不在意祖母的死活，見江夷歡白的手心磨得通紅，他握住：“很疼吧，你怎麼有那麼大的氣力？”

江夷歡答著：“我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就舉起來了，我真怕你再次傷。”

衛昭不語，紫檀案幾至有三十斤重，竟能拎起來當作武？

江夷歡執意要留下來照顧衛老夫人，衛昭便回書房理軍務。

衛芷蘭冷著臉：“江夷歡，自打你出現在衛家的第一日，我就覺得你有哪里不對勁兒，你肯定有事瞞著我哥哥！”

江夷歡沒理，端過熱水喂給衛老夫人，可衛老夫人閉著，這水燙著呢，哪能喝？

衛芷蘭奪過碗，“我哥哥再喜歡你，父親都不會同意他娶你，父親敬重章德太子，他定然希哥哥娶平原公主！”

江夷歡淡淡道：“你父親說了不算，陛下說了也不算，我喜歡你哥哥，誰也別想攔著我。”

衛芷蘭惱怒間，忘了自己正在給祖母喂水，水碗砸衛老夫人鼻梁上，再流到脖子里。

這一幕被江夷歡擋住，嬤嬤也沒發現。

衛老夫人無聲的嗷嗷著。

........

鴻臚寺，西南王還躺在榻上暈乎。

苦苦思索，他怎麼就挨了江夷歡那一下呢？

幕僚嘆道：“主公你也太沖了，怎能在大殿里襲擊衛昭？”

“我沒想襲擊，我就想把他拎起來，哪知那姑娘如此暴躁！力氣真大！”

他可是個靈活的大胖子，尋常男子都傷不到他。

他給自己找臺階下，“這也不奇怪，衛昭邊的人能普通嗎？最可恨的還是陛下，他弄了個假公主給我，我真想他！”

當時在宮宴，他一眼以為江夷歡是平原公主，激之下就朝跪拜，哪知搞錯了！

但陛下推給他的，竟也是個假的！

雖然那姑娘與章德太子容貌相似，但直覺告訴他，‘平原公主’ 是假的，不是章德太子的兒。

“主公既知道，為何還要順著陛下，與衛昭鬧起來？”

“哼，我之所以愿意替陛下收拾衛昭，是想換取在西南的鹽鐵自營！”

幕僚還是擔心，“上次咱們派去的人全被衛昭反殺了，主公別不，還惹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