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深住院這段時間,方嘉熙不是住在醫院陪護,就是在醫院附近的公寓暫住。
一次都沒有回過別墅。
連側臥的嬰兒房裝修好了都全不知。
反觀周良深這個一直住院的人,清楚嬰兒房的所有裝修進度不說,還親自參與了嬰兒房的設計。
“我們按照周總的要求選用的全部都是環保材料,對寶寶沒有危害的那種。
如果夫人還是有所顧慮的話,我們還安排了兩臺空氣凈化。
一直開到小老板出生那天,再頑固的污染也一定會被凈化的干干凈凈。”
助理幾乎要拍著脯保證,逗得方嘉熙忍俊不。
周良深卻一臉嫌棄,還是看在方嘉熙的面子上才試著忍。
婚禮前一天。
別墅各都添上了喜氣洋洋的紅件。
阮鈺還覺得不夠,打算將臥室的地毯都換紅不說,樓梯也不放過。
一向崇尚簡約,生活里只選擇黑灰調的周良深竟也一點意見都沒有。
在阮鈺問換上紅效果如何時,周良深十分配合的說‘好’不說,還主找出別墅過于單調的角落出來,讓管家補上象征著喜氣的紅。
整個別墅里,只有方嘉熙對馬上到來的婚禮最松弛。
方聞逸來別墅里找到方嘉熙的時候,正被安排坐在沙發上休息。
手里是阿姨剛剛切好端來的果盤。
面前的茶幾上也堆滿了各種各樣的糕點。
只要有一個要起的作,立刻就會有人喊一聲‘夫人不用,我來就好’。
接著別墅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會聚焦在上,等著說要做什麼。
經歷過幾次后,不習慣被這麼照顧的方嘉熙干脆老老實實的坐在沙發上,一不。
看到方聞逸來了,像是看到了救兵。
立刻放下果盤起,在那聲‘您別,想做什麼讓我來就好’響起之前,搶先出聲:“聞逸來接我了。”
“聞逸來了。”阮鈺邊看時間邊從樓上下來,“來的這麼早,先留下吃個午飯吧。
吃過午飯以后再讓嘉熙和你回去。”
“不了周阿姨,我爸還在家等著,今天他親自下廚,都是我姐喜歡吃的菜。”
“這樣啊。”
阮鈺雖有些舍不得,但想到終究也只是分開一晚,老生常談的囑咐了方嘉熙幾句注意事項后,就沒再留兩人。
“我和你一起回去。”說話間,周良深已經順手接過保姆阿姨遞來的外套,親自給方嘉熙穿上。
正要接著去拿他的外套,阮鈺先一步擋住了他的作。
“嘉熙要回去和仲泊聞逸一起吃個飯聊聊天,你跟著回去做什麼。”
第一次見周良深這麼纏人的方聞逸沒忍住笑出聲,但很快就斂起笑意。
一本正經的向周良深保證:“我知道姐夫是擔心我照顧不好我姐,放心吧,明天早上我一定讓我姐漂漂亮亮的坐上來接的婚車。”
“說到做到。
明天早上你姐的狀態有丁點不好,我都拿你是問。”
阮鈺嗔怪的拍著周良深:“怎麼和聞逸說話呢你。”
“沒關系周阿姨,我習慣良深哥這麼和我說話,要是哪天良深哥和我笑瞇瞇的,我才是要起皮疙瘩。”
阮鈺被方聞逸的話逗笑。
方嘉熙的角也跟著漾起了弧度。
前腳剛坐上方聞逸的車,口袋里的手機就響了。
和猜測的一樣,消息是周良深發過來的。
說如果吃過飯想回來的話立刻給他發消息,他會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去接。
不用顧及什麼結婚那天一定要從方家出門。
他們的婚禮沒那麼多要求束縛,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其他的他會去理。
方嘉熙手指快速在屏幕上敲擊著‘知道了’,摁下發送時小聲抱怨了一句啰嗦怪,心里卻暖乎乎的。
已經記不清這樣讓只管隨心所、阻礙困難給他去理的話周良深說過多次。
好像從記事,周良深就在的生活里擔當這樣的重要角了。
明明兩人是相同的年紀,周良深只比大幾個月。
但他承擔的,永遠比要多。
過去的被養爺爺都覺得有些驕縱的子,有一半都是周良深的功勞。
“是良深哥吧?”
方嘉熙的思緒從回憶中離出來,看了眼掌心已經息屏了的手機,問方聞逸怎麼知道。
“不用猜都知道。”方聞逸一副料事如神的姿態。“我不止知道消息是良深哥發來的,還知道他和你說了什麼。”
方嘉熙不太相信,不想下一秒方聞逸就真的說出了周良深的消息容。
雖說語序有些許不同,但都是同一個意思。
看方嘉熙一臉驚訝,方聞逸頓時直了子,但沒維持多久就恢復了原樣。
“我能猜中,是因為我知道良深哥不相信我和爸能照顧好你。”
方聞逸也想為自己辯解一句,可他也清楚,周良深的擔憂不是空來風。
方嘉熙為這個家付出的,確實比他要多的多。
他和方仲泊都曾用保全這個家當理由,讓本就在經歷病痛折磨的背負起不該承擔的重擔。
周良深有這種顧慮無可厚非。
他曾經以為周良深和方嘉熙之間經歷了那麼多,周良深早已不是方嘉熙的最優選。
可看方嘉熙如今被幸福環繞的樣子,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錯了。
沒有人比他們兩個更清楚對彼此的。
過去經歷的所有,都讓他們對彼此的羈絆更深。
好在周良深沒有因為他之前的話放棄,方嘉熙也向周良深邁出了那步。
阮鈺對方嘉熙很好,超出婆婆兒媳這個份的好。
周紹竑雖還端著架子,但他同意兩人辦婚禮,還親自去過婚禮現場盯細節,為兩人的孩子買了嬰兒床,日后對方嘉熙自然也是不會差的。
如果宋惠潔在天有靈能夠看到,也一定會很滿意這樁婚事。
方聞逸聽方嘉熙提起過婚禮現場的布置,知道很隆重很夢幻。
但婚禮當天踏進偌大的禮堂時,還是被驚艷到了。
連他這個并不向往婚禮的大男人都覺得夢幻,可想而知周良深在場地布置上花了多心。
因為方嘉熙還懷著孕,周良深怕累到,一直等到客人全部進場后才去樓上休息間接下來。
他們的婚禮省去了很多繁碎的流程。
連宣誓的步驟也一并省去了。
畢竟他們經歷的,已經遠超一不變的誓言。
婚禮開場近三十分鐘的時候,禮堂的門從外推開,一道悉拔的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坐在了最末尾的空座。
同桌的客人覺得對方眼,卻又怎麼都記不起在哪見過對方。
思忖了半天,也只問出了句‘你是新娘的朋友還是新郎的朋友’。
“我是新娘的朋友。”
“新娘的朋友?”對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猛地一拍手,“你是井……井……井先生?”
剛剛落座的男人淡笑著點了點頭:“對,我是新娘的朋友井淮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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