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知道，我才不能讓你一個人離開。

你最不喜歡一個人了不是嗎，你曾經親口和我說過的。

我沒能做到當初向你承諾的那樣，但……”

“沒有但是。”

方嘉熙匆匆打斷他沒說完的話，落在戒指上無論如何也移不開的視線因為閉上了眼，終于功被功驅逐出了腦海。

再睜開眼，眼中的不舍寡斷消失的一干二凈。

“我的確是說過這樣的話，但那已經是很久以前了。

我們早就不是曾經的自己了，過去說過的話，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扶著床站起來，擋開周良深要來扶的手。

“出去。”

“熙熙……”

“我說了出去！”

方嘉熙拉開房門，語氣強到聽不出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

周良深知道就如今的狀況，不經意間的緒波都有可能引發蝴蝶效應。

他掏出口袋里提前預備的藥，放到一旁的桌上。

“你走時帶的藥應該都吃完了，這是新的，還是按原來的計量服用。”

周良深剛走出門房門就被大力關上。

急不可耐的作里充斥著方嘉熙的不耐煩。

如果周良深沒有聽到門傳來的忍哭聲的話，大概真的會這麼以為。

旅館的隔音真的很差，方嘉熙已經捂住，把所有噎都吞進了肚子里。

周良深還是聽的那樣清楚。

那一刻，他的視線仿佛能過那扇門，毫無阻隔看到坐在地上無助又彷徨的方嘉熙。

從指尖傾瀉出的每一聲嗚咽，都像是一刺一樣，直直刺進周良深的心。

他的心都要碎了。

周良深曾不止一次在方家人面前保證，會照顧好方嘉熙。

不管是溫和善的方母，還是慈祥溫和的方老爺子，都相信他會做好。

沒有任何懷疑的將方嘉熙托付給他。

他卻辜負了他們的信任。

方嘉熙剛從國外回來準備和他訂婚的那段時間，他還曾夢見過方母。

夢到方母臨終時對他的囑托，請求他照顧好方嘉熙。

他親口答應下來。

可在他醒來以后，卻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對方嘉熙求助的目視若無睹，默許寧馨一次次的冒犯方嘉熙。

以此發泄心中積多年的怨氣。

明明他沒從中會到任何報復的快，卻仍舊執拗的要通過這種方式，讓會他突然被斷聯分手的痛苦。

這場報復，沒有勝利者。

只有一對深著彼此，卻不肯將說出口，互相折磨到兩敗俱傷的人。

這一晚，周良深就守在方嘉熙門口。

無法抱著安，就隔著那扇門，同的悲傷和痛苦。

第二天方嘉熙推開門時，看到的就是整夜都沒有合眼的他。

其實方嘉熙同樣一整晚都沒怎麼睡，可看到他眼中的紅時，遠比在意自己更在意他。

說出的話卻還是漠然中夾雜著無：“我記得我和你說過，苦計是沒有用的。”

“我記得。

但我還是想試試。”

他活了下發僵的，作拉扯到后背一直沒有愈合的傷口時，忍不住蹙眉。

“傷口好像又裂開了，還痛的。”

方嘉熙攥著門把的手暗暗收，在眼底的關心即將流出的前一秒冷冷的看向他。

“那一刀是自愿替我擋下的，不是我要求的。

傷口到現在都還好，也是你自己不積極配合醫生治療自找的。

別以為只要傷口沒有長好，就能道德綁架我一輩子，做夢。”

周良深沒有表現出意外或者失，只平靜的轉移話題，問要去哪。

“只要你不在我眼前礙眼，任何地方都比這里要好。”

“那怕是要讓你失了。”

周良深寵溺的笑：“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視線范圍的，所以，不管你去哪，我都會在。”

方嘉熙有些被他這副不為所的樣子氣到：“周氏的員工知道你是這麼沒臉沒皮的人嗎？”

“如果你希他們知道，我可以讓人安排。”

方嘉熙被堵的啞口無言，干脆放棄離開的念頭。

回到房間重重關上門。

表面油鹽不進的方嘉熙，心早已開始搖擺不定。

昨晚失眠時，的登錄了的郵箱。

未讀郵件占據了整個屏幕。

全都是方聞逸和井淮西發來的。

時間幾乎都是國的深夜。

在被思念裹挾著難以眠的時候，國有人和一樣在深夜輾轉反側。

不斷重復著編輯刪除、又編輯的回，最后說服自己摁下發送。

以為自己離開一切就能終止。

只要堅持過那段時間，就會雨過天晴。

但事實上，那場雨永遠不會停。

即便有寬敞結實的雨傘、屋頂可以遮蔽砸落的雨水，伴隨著連綿雨一同到達的，是怎麼都避不開的。

方嘉熙鬼使神差的點進了訂購機票的界面。

手指懸在最近的那趟航班的訂購摁鍵上，正猶豫著要不要落下，房門被敲響。

以為是周良深的匆匆收起手機，把手機藏到被子里。

確認他不會看到后，打開門。

發現只是旅店老板的妻子來送早餐。

“謝謝。”

沒有推據，直接接了過來，哪怕現在本沒胃口吃早飯。

關門時，下意識的掃了眼門口。

沒有看到周良深的心里莫名有說不出的滋味。

本想關上門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可老板娘要下樓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出聲，問起周良深的向。

老板娘說著一口地道的當地方言，方嘉熙只能依稀辨認出幾個音節。

但看老板娘一副是過來人、什麼都明白的樣子，方嘉熙就知道老板娘誤會了。

干脆放棄要從老板娘那兒打聽周良深去哪了的計劃。

正準備回房間時，后突然傳來一聲帶著得意的輕咳。

循著聲音回頭，看到就站在隔壁房間門口，隨意又漫不經心的倚在門框上的周良深。

看他那樣子，好像抓到了方嘉熙什麼把柄一樣。

他上的扣子還沒來得及系好，像是剛剛給傷口換完藥。

方嘉熙松了口氣，但接著又別扭的撇清關系：“我以為你會知趣一點主離開，高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