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
“什麼都不憑。”周良深靜靜的看著,像是要將的樣子深深鐫刻在腦海。
哪怕現在看起來很生氣。
在他眼里,仍是漂亮明艷,又獨一無二的。
“既然什麼都不憑,就更沒有陪你吃飯的必要了。”
繞開周良深要走,余卻瞥到他襯衫上滲出的跡。
他的傷口還在流。
明明都過了半個月了,即便傷口沒愈合也該早就止住了。
是鄰居說的那樣,因為他一直在找,都沒顧得上養好嗎?
方嘉熙咬咬牙,還是回到了他面前。
“藥在哪?”
察覺到周良深的角開始微微上揚,方嘉熙又補充一句:“別多想,是看在你‘姑姑’照顧房主很盡心的份上。”
“好。”
周良深走在前面,倚著門讓進去。
示意了藥膏的位置后,走到鏡子前的椅子坐下,重新解開了紐扣。
襯衫和傷口有些發炎的皮沾在了一起。
看清傷口全貌的那刻,方嘉熙心里縷縷的難。
周良深卻面不改,像是覺不到疼一樣。
滿眼只有鏡子里的。
“上藥治標不治本,想好得快要去醫院清創,再重新合。”
“好。”
一個滿是敷衍的回答。
不知道的還以為傷口不是在他周良深上。
“如果你是故意讓傷口發炎,好利用苦計的話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
我只會幫你上這一次藥。”
周良深的反應仍舊很平淡。
看他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方嘉熙心頭頓時升起一無名火。
搞不清楚他到底在干什麼。
了那麼重的傷,不好好呆在江城修養,到跑什麼。
為什麼這麼不把自己的當回事。
還有什麼事是比他更重要的。
越想越氣的方嘉熙在到炎癥最嚴重的那時,毫無預兆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在他沒有任何準備的況下,直接清掉了那塊發炎的皮。
周良深的面上終于不再是云淡風輕的樣子。
突然抿的薄和蹙起的眉心,無一例外的告訴方嘉熙,他周良深也是知道疼的。
原本,方嘉熙以為看到他這副樣子,會覺得很解氣。
可真的看到他疼的蹙眉,又忍不住放輕手上的力道。
心口一陣陣的泛酸。
“八年前你也這麼給我上過藥。”
方嘉熙抬眸,在鏡子里對上他的視線。
哪怕認為自己移開的足夠快,還是被他逮了個正著。
記憶也在那瞬間被拉回了好久好久以前。
方嘉熙高考那年,拿到了全校唯三的保送資格。
同伴有一個和績相差無幾的生,就因為保送考試發揮的差了一點,失去了保送資格。
那生沒有去反思自己的問題,也沒有怪同樣在保送名單的周良深和另外一位男同學。
反倒將矛頭對準了方嘉熙。
覺得是方嘉熙占了的位置。
編造出各種方嘉熙的謠言,大肆散播。
想用這種方式敗壞方嘉熙的聲譽,讓學校取消的保送資格。
那段時間方嘉熙母親剛剛離世,確認保送后很久沒有去學校。
再回去,有關的謠言已經傳的滿學校都知道。
即便很多朋友幫辟謠,還是很多不知的人相信了那些謠言,用有眼鏡看。
在背后指指點點。
圈子里被拒絕過的紈绔也跟著攪渾水,唆使著不知的混子來擾方嘉熙。
沉浸在親人離世悲痛中的方嘉熙本招架不住。
在和學校通后,請了長假在家調整。
狀態好一些時才恢復和外界的聯系。
九十九+的未讀消息占據了整個消息界面。
都是的朋友們發來的。
從們的描述中,方嘉熙才得知切斷和外界聯系這些天發生了多事。
周良深找到了給謠言添油加醋的紈绔,讓對方得到了相當慘痛的教訓。
造謠的生周良深也沒有放過,雖不能親自手,但以牙還牙這一套,周良深使得爐火純青。
對方不僅公開和方嘉熙道歉,承認是嫉妒心作祟刻意散播了謠言。
還被送進了警局接罰。
方嘉熙看到那些消息時,非常意外。
因為在認為十分難熬的這段時間里,周良深幾乎是無時無刻的陪著。
除了休息,兩人都沒有分開過。
周良深哪來的時間做這些。
沒有直接去問周良深,而是裝作睡著,在周良深放松警惕的時候,暗中觀察他。
這才發現他傷了。
十幾歲氣方剛的年,理智并不永遠都在第一位。
不然他也不會因為和那紈绔打一架,留下那麼多傷。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過去太久,已經記不清當時看到周良深上那些傷的心。
又或者,八年前的在知道一切后,本捋不清纏繞在一起的復雜緒都有什麼。
方嘉熙被回憶牢牢包裹著,好久才注意到周良深一直在看著自己。
第一時間藏起了自己的緒,給傷口消毒的時候作又報復似的加重力氣。
“我說過,我不記得過去的事。”
“真的嗎?”
周良深無視創口的疼痛,銳利的目仿佛能看穿一切。
“如果你真的不記得了,怎麼會是剛剛那樣的反應?”
方嘉熙不清楚剛剛沉浸在回憶中的自己做了什麼。
更沒注意自己不加掩飾的緒毫無防備的流了出來。
明明心虛的不行,卻還是的說聽不懂周良深在說什麼。
放下手里的棉棒,冷冷的對上他的視線。
“八年前的事,即便我沒做手也記不了那麼久。
況且只是件沒必要的小事,本不值得浪費腦細胞。”
沒有毫猶豫的轉離開。
像是對他的套路厭倦至極。
但只有自己知道,是在害怕。
害怕會對這個世界重新產生依。
害怕自己會舍不得周良深。
周良深沒來之前,已經說服自己接了不久之后就會來臨的死亡。
平靜的將的每一天,都當作最后一天來過。
一點點切斷自己和這個世界的聯系。
直到周良深出現。
打了的所有節奏和計劃。
努力讓自己忽略忘記的,又重新占滿了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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