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什麼?
說你這個男友是假冒的,我才是真的?”
周良深確實想這麼說。
可如果方嘉熙問起‘為什麼我做手時你這個未婚夫沒有陪著我’。
他該怎麼回答。
“所有人都說你能做的比我好。”周良深的視線始終追隨著方嘉熙,一刻都不肯移開,“都在勸我放手,可是這些我也做好過。
你們剝奪了我陪著的權力,讓我失去了擁有的資格。”
他收回了停留在方嘉熙上的視線,藏起眼底的不舍。
“既然讓依靠你,就別再丟一個人。”
周良深離開了公寓,沒再看方嘉熙一眼。
卻在出門后,看著剛剛坐過的臺階出神了好久。
等著電梯到達的時間里,方嘉熙拿著他的西裝從公寓追了出來。
“謝謝你的幫忙。
還有,你外套上的香水的味道很好聞。”
周良深垂眸看著方嘉熙遞來的西裝,遲疑了兩秒才手接過:“我未婚妻挑給我的,喜歡這個味道。”
“你很喜歡吧。”
周良深苦的扯角:“我做了很多傷害的事。”
“和道歉就好了,知道你,一定不會怪你的。
畢竟真正相的人是不會忍心生對方的氣的,一定不希看到你因為消沉自責。
要照顧好自己。”
周良深一愣,那一瞬間,好像十八歲的方嘉熙在借著這副不記得他的安他。
他倉皇移開視線,不敢再看方嘉熙。
拿著外套的手不斷收。
極力遏制著將一切說出來的沖,不讓自己失控的沖上去抱住。
一旦失控,他怕是再也說服不了自己離開。
“周總,電梯到了。”
徹底醒酒了的井淮西握著方嘉熙的手提醒道。
看著周良深進了電梯,井淮西的手隨著緩緩關上的電梯門一同松開。
下一秒,方嘉熙就窒息般的捂住了口,痛苦的大口息著。
“你怎麼了嘉熙?”
井淮西連忙將方嘉熙抱起,放到沙發上,幫調整呼吸節奏,陪著平復下來。
“我去給你倒杯熱水。”
“淮西。”方嘉熙突然手拉住他,凝視著他的眼睛,“他說他的未婚妻和我一樣生病了,還忘了他。”
井淮西瞳孔一震,不自然的閃躲著的視線應和。
“對,所以他很關注你的況,如果你的治療有好轉,他會帶著他的未婚妻也過去。”
“這樣啊。”
方嘉熙慢慢放開了拉住他的手。
上沒再對井淮西的解釋提出任何質疑,可看著他的目里,顯然還在等他繼續說些什麼。
井淮西看出來了,但他什麼都沒說。
轉去給倒水,看著吃了藥。
沒再提起和周良深有關的任何話題。
不用再繼續躲藏下去,井淮西也就徹底把箱子里的行李都拿出來。
有關他們共同回憶的東西擺滿了井淮西的公寓。
他還在箱子的夾層里,找到了老爺子臨終留下的最后一封信。
猶豫著要不要拿給方嘉熙看。
把周良深營造一個罪無可恕的負心漢形象,把方老爺子的死全部推到周良深上。
這樣方嘉熙就不會再對周良深的份到好奇,會主遠離他,不再給他任何靠近的機會。
也不會再用那樣帶著懷疑的眼神看著井淮西。
井淮西將信拿在手上,久久沒有做出抉擇。
“淮西。”方嘉熙突然推開臥室門,沒有任何準備的井淮西慌忙將信藏起。
扯出無事發生的笑:“怎麼了?”
“你中午想吃什麼,我來下廚吧。”
“不用。”他作利落的將箱子扣好,放到角落,來到方嘉熙面前自然的幫理好凌的發,“我來做,想吃點什麼?”
“要不我們外賣吧,不能總是讓你下廚。”
“不行,外賣不健康。”
井淮西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你不喜歡我做的菜嗎?”
“太清淡了,我想吃辣一點的。”
“你剛做完手不久,必須清淡飲食。”
眼看著方嘉熙的角失的垂下,井淮西話鋒一轉:“今天中午給你破個例。”
“好耶。”
井淮西的緒也被帶著歡快起來,干勁十足。
“在客廳等我,半個小時以后我們就開飯。”
“嗯。”
看到方嘉熙乖巧的點頭,井淮西放心的去了廚房,完全忘了箱子里老爺子留下的那封信。
也沒注意到他走后方嘉熙若有所思的看向了角落的箱子。
等井淮西做好午飯出來,沒在客廳看到方嘉熙的他忽然有些不安。
“嘉熙?”
他暗暗祈禱著推開臥室門,率先目的是又被打開攤在地上的箱子。
箱子前躺著老爺子臨終留下的信,已然被打開。
猜測被證實,井淮西在心里暗罵著自己的疏忽。
“良深,周良深,就是他對不對?”
“嘉熙你聽我說……”
“他生病的未婚妻真的是我。”
方嘉熙看著那封信小聲喃喃。
“爺爺說他對不起我,讓我不要將他的死怪在周良深上,這兩者之間一定有聯系對不對?”
捂著腦袋,無助又痛苦的看著井淮西。
“為什麼我什麼都想不起來,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要讓我變這樣!
為什麼要讓我我像個傻子一樣,這就是活下來的代價嗎。”
“你聽我說嘉熙。”井淮西半跪在面前,拉下會到開顱手刀口的手,“這只是暫時的,醫生說了過段時間就會恢復。
都怪我,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的,是我私心作祟瞞下了一切,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嘉熙對不起。”
他小心翼翼的將方嘉熙拉到懷里,一聲又一聲的和道歉。
自責和愧疚幾乎將他淹沒。
其實他早知道手后有可能會出現記憶混、丟失的況。
醫生曾和他提起過,雖然只是隨口說起的那麼一句,但他也是醫生,即便負責給方嘉熙開刀的醫生什麼都不說,他也知道有這個風險。
但井淮西沒有告訴方嘉熙。
就因為害怕,害怕方嘉熙因為這個有可能不會出現的后癥拒絕手。
其實不止這個原因。
他希方嘉熙忘記周良深。
井淮西很不愿意承認自己有過這樣的念頭,可這就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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