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方嘉熙的愧疚和逃避,井淮西主中止話題。
“我先回醫院了,等事全部結束了聯系我。”
“嗯。”方嘉熙站在門邊朝他擺手,“開車注意安全。”
看著電梯門關上,方嘉熙收回手,卻遲遲沒有回到爺爺邊。
腦袋里各種紛繁復雜的思緒讓又開始頭疼。
正猶豫著要不要去開點藥,抬頭就看見正好從電梯里出來的周良深。
遠遠看著他,沒有再像是昨晚那樣趕他離開。
畢竟爺爺醒了,需要周良深繼續配合演戲。
就在準備等周良深一起回病房的時候,電梯里又出來一個人。
一個明確說過不想再見到的人。
原本完全平復的心瞬間掀起驚濤駭浪,掃向護士站的桌面。
看到護士還沒來得及收起的剪刀立刻攥在手里。
周良深卻大步走過來摁住了的手,試圖拿走手里的剪刀。
“給我。”
方嘉熙仰頭看著他,手上力道毫未減。
“我說過別再讓我看到。”
“是來道歉的。”
“道歉?”方嘉熙冷笑著后退一步,眼中盡是譏諷,“你不是說是無辜的嗎,道什麼歉?
還是說覺得原來的說辭不好用,打算換個由頭繼續裝無辜?”
“方小姐,你別怪良深。”寧馨小心翼翼的上前,紅著眼,如同到驚嚇的兔子一般。
“都是我的問題,我原本就是想來看看老先生,順便和方小姐道歉。
沒想到方小姐不在,病房里只有老先生自己。”
方嘉熙不想再聽,周良深卻鉗著的手。
既不許傷害寧馨,也不許離開,強迫必須聽完寧馨蓋彌彰的解釋。
“我原本是要走的,但老先生住我,問了我一些有關你們的事,我沒有防備就如實說了。
沒想到、沒想到老先生會突然激起來。
如果早知道事會變這樣,我一定不會過來驚擾的,真的對不起方小姐,是我的問題,你不要遷怒良深。”
寧馨的聲音里帶著哭腔,一副真的知錯了的樣子。
可任誰都能看得出,泛紅的眼和微微的睫,每一個作都是心設計過的。
在周良深沒有看過去的時候,寧馨臉上還明顯帶著不愿。
看向方嘉熙的眼里還藏著挑釁。
即便這樣,周良深還是要方嘉熙接這所謂的道歉。
方嘉熙恨的咬牙。
甩不開周良深的手,就把藏在右手掌心的剪刀換到左手。
在周良深要搶的時候扔到寧馨面前。
“我可以原諒你,但說,不行。”
如果寧馨也把自己送進搶救室,昏迷上二三十個小時,方嘉熙就考慮原諒。
不然就憑一句對不起,就想抵過爺爺這次半只腳都踏進鬼門關。
做夢。
見寧馨只是委屈的抹眼淚,遲遲沒有要撿起那把剪刀的意思,方嘉熙干脆出聲催促手。
“方嘉熙,”周良深皺著眉,低的聲音里著明顯的不耐煩,“爺爺已經離生命危險了不是嗎?”
“是,所以呢?沒有如如愿出人命,殺人兇手就不用付出任何代價了嗎?”
“良深,你別生方小姐的氣,我按說的做就是了。”
寧馨噎著撿起地上的剪刀,對準手腕上的管。
“是我的錯,只有我用這種方式懲罰自己,才配得到方小姐的原諒。”
寧馨雖是這麼說,手上的剪刀卻遲遲沒有落下。
方嘉熙甩開周良深的手,俯視著惺惺作態的寧馨。
篤定一定不敢摁下去。
偏偏周良深信以為真,用失又冰冷的目盯著方嘉熙看了幾秒,就要俯去搶過剪刀。
但遲遲沒等到他開口的寧馨先一步做出了反應。
隨著一聲無力的嗚咽,剪刀落在了地上。
“對不起,我真的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哭的肩膀不住抖。
再抬頭,眼里盈滿了淚,撿起地上的剪刀遞給方嘉熙。
“你懲罰我吧方小姐,只要你能原諒我,怎麼都可以。”
“好啊,這是你說的。”
方嘉熙拿過剪刀,仍舊對準的心口。
在周良深眼里,此刻的方嘉熙像是被什麼附了般,理智全無。
眼里僅有恨不得吞噬一切的恨意。
仿佛只有親手將寧馨生吞活剝了,心里的恨意才能抵消。
他又一次攔下了方嘉熙要落下的手。
一旁的病房門驀地拉開,從里面出來的方聞逸顯然沒想到外面的況會是這樣。
緩了好一會兒。
確認關上了病房門,房的方老爺子聽不到聲音才說:“姐,爺爺有話要和你說。”
說完,方聞逸走過去拿走了方嘉熙手里的剪刀。
放回了護士站。
“良深哥既然來了,也進去看看爺爺吧。”
周良深點了點頭。
想要去拉方嘉熙,卻被躲開。
“你想爺爺知道我們是在演戲嗎?”
方嘉熙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轉頭看著周良深的眼睛:“你以為爺爺不知道嗎?
你口中這位無辜的寧小姐靠著幾句話,讓原本神矍鑠的爺爺突然垂危,都說了什麼周總想不到嗎?”
“我們可以和爺爺解釋。”
“你覺得爺爺會相信嗎,他在爾虞我詐的商場沉浮幾十年,會看不出我們是不是在演戲?”
被忽視的寧馨上前一步,噎著出聲:“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不然還是我去和老先生解釋吧良深。”
不等方嘉熙駁回的提議。
周良深就先開了口,讓寧馨回車上等他。
眉眼之間的不耐煩毫不掩飾。
像是被周良深陡然凌厲起的語調嚇到,寧馨的一陣瑟。
后退時險些被腳上的高跟鞋絆倒。
看到周良深抬起手,做出要扶的作。
但還沒到,就將手收了回去。
寧馨有理由覺得他是因為方嘉熙的存在,才沒有過來扶。
如果方嘉熙不在,周良深現在滿心滿眼都會是。
“良深……”
“去車上等我。”
周良深態度很強,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還想再說什麼,但周良深一個凌厲的眼刀掃過來,到了邊的話生生咽下。
寧馨一走,周良深的注意力就落在了方聞逸上。
“方氏現在的況越發嚴峻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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