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皇上已經殺到了山腳下,棄了馬就氣勢洶洶地往山上行宮去。
行宮外值守的侍衛們只來得及跪地,眼前影兒一掠,人就已走遠了。
侍衛們暗自詫異:行宮不是用來度假的地方嗎,怎麼皇上來卻像是來殺敵的?
折柳和摘桃在寢宮里聽馮婞這麼說,一下子明白了的意思。
還是覺得這幾個兒郎不夠優秀。
折柳道:“要不我們重新去找幾個。”
摘桃道:“這行宮前不著村后不著店,方圓幾十里,這幾個已經是最好的了。要不然,我就再跑一趟,去京城擄幾個蘭竹軒的兒郎來。”
馮婞擺擺手:“罷了罷了,糧我將就吃吃。”
四個兒郎都不明所以,便聽又說道:“你們莫怕,先去找個澡堂子泡泡,舒緩心,消除疲憊。”
兒郎們面面相覷,他們來,就是來泡澡的嗎?
書生有點忐忑,道:“草民愚鈍,貴人有何吩咐,還請明示。”
馮婞道:“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我當然是想請你們泡澡。”
等他們都下水了,放松了警惕,再過去,看看兒郎戲水的景。
試想,那月之下,兒郎們個個裹,卻遮不住材的傲人曲線,不知比一池子人婦要好看了多去。
他們在池子里慌慌張張、撲棱撲棱,站在岸邊興致、悠哉悠哉,豈不妙趣橫生。
兒郎們仍舊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猜不貴人心意,也拿不定主意。
馮婞便催促:“良辰景,莫要耽擱。”
當沈奉大步走到大殿外時,恰好就聽到說的這句話。
頓時他怒火熊熊燃燒,吞噬一切。
果然他來行宮看看是對的,他就知道狗皇后不會安分守己!
這狗皇后,趁他不在,居然敢給他戴綠帽子!
他就說怎麼這麼爽快就來行宮了,原來是找個離他遠的地方,好干些禽行徑!
當然,此刻的他已經全然忘了,是他以人的條件跟皇后換,非要讓來行宮的。
他現在滿腦子就只有一個想法:里面的人統統給他去死!
汪明德看見皇上到來,先是一喜,再是一驚,全然被他滿怒氣給震懾住了。
汪明德還來不及張口,就被沈奉拂袖摔在了一邊,他抬就猛地往大殿的門上踹去。
盛怒之下,他力道之大,直接把兩扇門都給踹翻了。
哐當一聲,兩扇殿門斷了兩半截。
皇后三人抬眸看去,就見那吊著的半扇門又是啪嗒一聲,摔砸在了地上。
接著就看見空的門框外,呈現出皇上那張怒意噴張、面目鐵青的臉來。
他來時,刻意收斂了息,就是想來一個出其不意,看看究竟在干什麼!
他心里都已經想好了,要是他讓看見什麼不堪目的畫面,定要把殺了!
就算不殺,也定要把打個半死!
就算不把打個半死,也定要讓悔不當初!
所以他在踢門之前,皇后三人是有所察覺,但他作夠快,便是察覺到了也來不及做個什麼。
地上跪著的四個兒郎著實被嚇了一跳,聽到靜回頭去。
于是,就呈現出這麼一幕:殿外暴怒的沈奉與殿的數雙視線相對,空氣靜止、殿上安靜,氣氛很是詭異。
沈奉沒有看見想象中的不堪目的畫面,以至于他發現他突然竟沒那麼憤怒了,滿怒氣一時都不知道怎麼收。
可轉而又想,雖然沒有那麼不堪目,幾人也都還跪在地上,可狗皇后始終還是踏出了這一步,召了他們,而且一召就足足有四個!
他難道不應該生氣嗎?
他氣得龍肝都疼。
那句“難道皇后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馮婞就看著他先出口道:“看來胃口確實是叼了,還是這個比較上檔次。就連生氣的樣子也是這般的有意思。”
沈奉:“……”
沈奉繃著俊臉,這種時候他得端著君威,不能顯得他像個撒潑的瘋子似的,沉聲道:“你們在干什麼?他們是誰!”
馮婞道:“這還不明顯嗎?他們是剛從山下找來的兒郎。”
折柳摘桃退居一邊,沉著候著。
殿外的汪明德卻是已經嚇得差點尿子了。
還是皇后膽子大,居然還能如此明正大、堂堂正正地說出來。
這要是換個人,估計早就嚇得兩發、語無倫次,并開始絞盡腦地找理由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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