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婞勸道：“下次嘉貴妃遇到這樣的事先莫急著打人，好好把事弄清楚，我們大家再來看看，當打不當打。

“不然要是打錯了，人又不能白打，只能又打回去，這樣我很難做。要是打你的奴才，他們也只是聽命行事，本沒有太大過錯；打貴妃本人，我又于心不忍。如此，只能讓貴妃的奴才打貴妃本人了。”

嘉貴妃神變了變，上頗為鎮定：“皇后這次恐怕要失了。本宮自是查明了真相，且證據確鑿，才命人手的。”

說著就命令道：“把證據呈上來！”

很快，就有太監端著一只托盤上前，嘉貴妃道：“還請皇后過目！”

馮婞一看，托盤里全是各種各樣的繡品，拿起一張來觀賞一番，道：“繡得還不錯。”

嘉貴妃道：“這可不是繡得好壞的問題。這些東西都是本宮從宮外搜羅來的，繡品的底布全是宮里流出去的織錦，本宮一查才得知，居然是劉人私自將這些東西著人拿出宮去買賣！”

馮婞點點頭：“原來是這麼個事。”

嘉貴妃道：“為后宮妃嬪，竟私做如此下賤之事，自己不要臉便罷了，又將皇上的面放在哪里！”

劉人被當眾責罵，沒臉見人，埋著頭嗚嗚地哭了起來。

馮婞呲道：“此事如何下賤了？又沒給皇上戴綠帽，這不要臉又從何說起？”

嘉貴妃道：“自古商賈皆低賤之輩，這麼做不是不要臉是什麼？”

馮婞道：“嘉貴妃這話有待斟酌。商賈賣貨，買客買貨，這都是你我愿之事。怎麼商賈了低賤之輩，那買客明知低賤還要去買，又是什麼？賤骨頭？”

嘉貴妃：“……”

馮婞問嘉貴妃：“貴妃就沒買過東西？家里邊也沒買過？”

嘉貴妃一臉怒容：“皇后不要換概念！”

馮婞勸道：“商賈這般低賤的人，貴妃和貴妃的家人下次可千萬別去接了，以免降了自己的份。

“吃的穿的用的，都別買，不然全家可都賤骨頭了；你們哪能當賤骨頭，要當就當高貴的菩薩，供起來，平日里吃點香灰就可以了。”

馮婞搖搖頭，又道：“不妥，香也是需要去向商賈買的。這樣不就賤骨頭菩薩了。”

妃嬪們聽得正起勁，就是手邊沒瓜子。

劉人也忘了丟人了，抬起頭來聽得認真。

大家一致都覺得：好像只要從皇后口中說出來，就是這麼個道理。

嘉貴妃氣得臉都歪了：“現在在說劉人倒賣宮中織錦的事！”

馮婞：“不是嘉貴妃說此事低賤嗎？那此事到底低不低賤？”

嘉貴妃深吸一口氣：“皇后一張，白天都見鬼，本宮哪里說得過皇后！”

馮婞：“既是你我愿之事，就算不得誰比誰低賤。以后這話嘉貴妃可莫要再說了，不然得罪的人太多。”

嘉貴妃也不想跟扯，拉回正題：“現在就說劉人倒賣宮中之一事！按照宮規，合該死！”

馮婞疑：“上次庫不是已經搬空了嗎，怎麼又有新貨了？”

汪明德：“回皇后，庫還沒補呢。劉人的這織錦，應當是上次分發下去的吧。”

汪明德又對劉人道：“到底怎麼回事，還不向皇后從實招來！”

劉人便說道：“這織錦，的確是上次皇后恩賞分發給后宮的，臣妾也得了兩匹。只是臣妾位分低，雖說皇后賞賜了不東西，可臣妾要打點要花銷，始終還是捉襟見肘……”

這話一出，后宮妃嬪們深有同。

尤其是品級低的，們雖不缺吃穿，但也絕對算不上寬裕。

劉人慚愧道：“臣妾實在是沒有辦法了，自從庫賞了這麼多東西以后，已經好久沒發月例了，這些東西臣妾又用不過來，就想著做繡品，可以捎出宮去換點錢補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