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婞拉著沈知常在如織網一般的深巷中左穿右,不知跑了多條巷子,終于在前方停了下來,回頭看著他,越看越喜人,道:“好了,這下他們絕對不知道我們跑到什麼地方了。我們應該已經安全了。”
因為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
沈知常見雖不是大家閨秀的形容,卻有種自由生長的隨自在,那張臉竟毫不輸上京從小養的那些名門貴。
那是一種健康的氣充足的神貌。
沈知常暫不知的來歷,客氣有禮道:“方才真是多謝姑娘,要不是姑娘及時拉我跑這一路,可能現下我的隨從已經找到我了。”
馮婞道:“不必客氣,要不是我拉你跑這一路,你的隨從找到你的同時,那兩個歹徒也找到你了。就你這般品貌,落歹徒手中,你可知是何下場?”
說起方才那兩個歹徒,沈知常莫名就想起了先前在茶樓時的那三個后腦勺,那兩個加上眼前這一個,人數對得上。
沈知常端方君子,垂眸斂神,道:“是何下場?”
馮婞道:“自是將你百般玩弄,再哄回老家豢養起來,日日供取樂。”
沈知常笑了笑,“那我還得再謝姑娘救我出龍潭虎。”
馮婞道:“不必客氣,我也無需你報答,我們可以先從朋友做起。”
沈知常點點頭,“也好。不然姑娘若是一來就想將我百般玩弄,我倒還有些不知所措。”
馮婞:“你且放心,我是好人。”
兩人在巷中逗留了一陣,先初步了個朋友,然后就準備出去找個地方吃頓友飯。
結果馮婞帶著他在深巷里穿來去地走了半個時辰,還沒找到頭。
沈知常跟在后面到很疲憊,馮婞走在前道:“應該是往這條路走,剛剛來時我記了路的。”
往這條路上走了一陣,前面又出現路口,馮婞沉了一下,道:“走右邊,我記得。”
到下個路口,馮婞道:“這個路口走左邊。”
再到一個路口,馮婞:“前面直走。下個路口就能出去了。”
再再到一個路口,馮婞:“怎麼還有個路口?不得不說,這里的路口可真多。”
繞來繞去,沈知常聽見馮婞非常有主見地說著怎麼走,可走來走去,他們還在這片巷子里。
當馮婞再次說前面該右走時,沈知常額上都有汗了,忍無可忍道:“我沒記錯的話,方才來過這個地方,你也說的往右走。”
馮婞回頭看他:“我說過嗎?”
沈知常:“你說過。不然把你的兩個同伴出來問問。”
馮婞見他都這麼說了,看來這個兒郎還有點腦子,不太好騙,但還是堅持再騙騙:“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沈知常看一眼,然后找個巷腳的石墩子,牽了牽擺坐下來,道:“我走不了。”
馮婞兩步走回來,道:“不妨事,我陪你歇一會兒。”
兩人功地錯過了飯點,又在這巷子里從半下午坐到了黃昏時分。
馮婞安他:“我們歇到天黑,這京城里夜市繁華,到時候看看哪個方向燈火最盛,往哪個方向走準沒錯。”
對來說,想出這片巷子也不難,只要上墻頭往高走,就知道是怎麼布局的了。
可誰是來哄這兒郎的,當然得花時間與這兒郎獨,談談風花雪月。
馮婞又道:“你莫怕,一會兒不管多晚,我都會送你回你的住去。”
沈知常側頭細看,暮下,的模樣恍惚竟讓他有兩分似曾相識之,他道:“你我初次見面,姑娘倒是熱忱。”
馮婞道:“我不是對每個人都這麼熱忱,主要還是看緣分。我今日一見你,就覺得頗合眼緣,有種一見如故、相見恨晚的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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