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醫院,也得先把傷口清理了。
說實話,我不想進去的,但是沒招。
沈晨顯然是整不了薄焱,而老爺子那邊更不能驚擾,能弄得了薄焱的,好像還真就剩我了。
包房里燈亮著,我推門走進去的時候,薄焱仰躺在沙發上,眼神迷離無神的盯著燈看,聽到聲音了也沒有什麼反應,空氣里有著濃濃的酒氣,我掃了眼那慘不忍睹的桌面,還有桌子上的跡,已經有些凝固了。
不只是桌面上,地上也有,而薄焱傷的右手此刻還在流著,不是很急,卻也是一滴一滴的往下流。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故意給自己放呢!
看著那些,我太突突直跳,心跳也莫名的快了不。
腳踩在地上的碎片,發出清脆嘎嘣的聲音。
仰躺在沙發上的某人有了反應,腦袋抬了起來,毫無聚焦的眼神,此刻慢慢的凝聚著深沉銳利的。
英俊的眉頭皺了下,嗓音有些沙啞的問我:“你怎麼來了?”
“來給你收尸。”看著他這幅樣子,我心里莫名來氣,語氣自然就帶著怨氣,“沒死就好。”
薄焱像是醉的不輕,稍微凝視了我一眼之后,對于我說的話,沒有毫的反應,腦袋一仰,繼續活死人的姿態。
這時沈晨也提著醫藥箱進來了,他看了眼薄焱,隨即轉頭看向我,小聲的說了句,“薄就拜托你了,桑小姐。”
話音落下,沒等我開口,薄焱冷聲道:“讓走。”
“……”沈晨看向我求救。
我遞給他一個眼神,沈晨點點頭,急匆匆的退了出去。
偌大的包房里就剩下我跟薄焱兩個人了。
空氣里不只是有酒氣,還有一淡淡的腥氣,很令人不舒服。
掃了眼薄焱的手,我心比剛才要平靜的多。
提著醫藥箱來到薄焱前,我沒看他臉上什麼表,直接蹲在地上打開醫藥箱,拿出消毒水跟棉簽。
其實我開始還擔心他會拒絕,會反抗,會對我說些難聽的話。
結果他一聲沒吭,安靜的好像真像個活死人一樣。
這倒是讓我省心了,不用跟他廢話。
清理傷口的時候,我發現他的口子的確深的,半側手掌都劃開了,不說深可見骨,皮是開了。
我心揪著的難,我自己告訴我自己,這不是因為心疼他,而是看到這樣的傷口,正常人都會不了。
如此一來,我理起來就順手了很多。
“還是需要去一趟醫院,傷口需要合。”
我盯著傷口眉頭皺,頭也不抬的對著某人說,“不然,在繼續流下去,你會休克的。”
“你不希我死是嗎?”
他忽然起,彎下腰來看著我,眼神迷離的很,“是嗎,桑雅?”
我沒料到他會突然彎下來,靠的那麼近,我下意識的往后一躲,沒蹲穩,一屁.直接坐在了地上。
“是嗎,桑雅?”他又湊了過來,我被迫的往后退著,“薄焱,你喝多了。”
薄焱形微頓,角輕勾,眼神的迷離眨眼間就變得深沉又鋒利,“你覺得我喝多了?”
“不是我覺得,是你真的喝多了。”
我拉起他傷的手,示意他看清楚,“你自己看看,看看傷口有多深,不合,不打針,后果如何,我想你就算喝多了,你腦子還沒弱智吧!”
不然哪有清醒的人會任由自己一直流而不顧的。
薄焱眼神有些僵的看向自己的傷口,眼神微,“是你傷了我?”
“……”這醉的是不是有點過頭了。
我無語的白了他一眼,實在不想跟他三更半夜在這里廢話,“我看你是醉的徹底了,先別管傷口是怎麼弄的,你現在必須,馬上去醫院,不然我就給爺爺打電話,告訴爺爺你要死了……”
“你敢!”他忽然厲,“你要是敢給爺爺打電話,我就……”
“你就如何?”
我瞪著他,后牙槽咬的咯咯響,“除了威脅我,你還能換個招數嗎?”
聽的耳朵都長繭子了。
薄焱微微一愣,隨即冷笑了一聲,“招數不在重復,好使就行。”
“你到底去不去醫院,我最后問你一次。”
不要妄想跟一個酒蒙子把話說明白了,所以我也懶的廢話了,“你要是不去,我現在就走。”
沒回應,薄焱捋了一把頭發,還是用傷的右手,我都沒來得及阻止。
這下好了,擼了一臉,這要是出門不得嚇死個人。
關鍵是,他好像不知道疼,好像捋了一下不夠,又要捋,我看不下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要把人拽起來,“跟我去醫院。”
奈何我的力氣太小,拽了半天,他還是穩坐泰山,一沒不說,我人被他一把扯進了懷里。
他的懷抱與我而言,一點也不陌生。
可我卻立即彈跳的要起來,他的手臂就跟鐵一樣箍住我的腰,.瓣在我耳邊廝磨,一聲聲低沉的喚著我的名字,“桑雅,桑雅……你說,我該,把你怎麼辦呢?”
我一心想要躲開他,想要逃離他的懷抱,本沒在意他跟我說了什麼。
燥熱的氣息撲在我耳邊,我全止不住的栗,他笑的一臉揶揄,“你還是那麼敏.。”
簡直是忍無可忍,我回頭腦袋往后一仰,跟著用力撞向他的腦袋。
伴隨著一陣悶聲,某人圈著我的手臂松了力道,我趁機逃出了他的懷抱。
而薄焱好像被我撞的有些蒙了,傻愣愣的看著我。
那一刻我差點笑出來。
說真的,我還是第一次看到薄焱有這樣的表。
要不是況不允許我找樂子,我還真想拿手機給他拍下來。
想起拍照,我就想起了薄焱手機上的屏保。
一直沒機會問他為什麼用我做屏保。
視線里,影一晃,我看薄焱站起來要往外走,步伐有些。
我連忙上前攙扶著他,心道這位大神終于是開竅了。
結果剛走到門口,薄焱卻停了下來,回過神來看向我,那眼神沉沉的,好像兩把刀子,“你剛才撞了我?”
“……”我特麼的想原地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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