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結束那天晚上,謝在沈初棠家喝醉了,被送回來的時候路也沒辦法走。
謝壹抱著上樓,看著因為酒變得紅撲撲的臉蛋沒有忍住,低頭親了一下,著瓣上傳來的溫度,微妙又神奇。
下一秒,謝猛地推開了他,震驚又慍怒。
謝壹同樣不解,不明白為什麼不可以,明明說過他們是最親的人,明明他經常看見沈初棠跟時承煜這樣做。
只是謝沒有告訴他答案,那晚他一夜沒睡,也并不知道這種問題該問誰,他笨拙的在網絡上搜尋著答案,最后得出結論,他們不可以,永遠也不可以。
這樣的認知讓他有些茫然,這不是他想要的親關系。
等他準備找謝商量的時候,已經不知道跑去了什麼地方,也不再回他的消息。
再次見面的時候,是在學校舉辦的畢業晚宴上,謝壹知道一定會來,所以在班長讓他去的時候,他答應了。
果不其然,他在宴會廳里看到了,許久未見,好像變了很多,又好像什麼也沒變。
一樣的機靈,一樣的逃避。
不過他還是功的把人攔住了,并帶回了家。
“對不起,我不知道不能那樣做。”寂靜的客廳里,謝壹看向,聲音里滿是愧疚。
“如果你不想看到我的話我可以搬出去,你別不回家。”
也不要把他一個人丟在這里。
“打住。”謝打斷他,“那件事我沒放在心上,我只是去出去玩,不是因為你才不回家的。”
謝壹有些不信,又說,“等我們大學畢業以后,我想從戶口本上遷出去,然后——”
謝聽到他的話,被一口茶嗆到,劇烈地咳嗽著,接過來謝壹遞過來的紙巾著。
“你想做什麼?!”
謝壹不說話,靜靜地看著,答案很明顯。
“你個臭小子還敢回來!”
門忽然被打開,謝父沖了進來,謝連忙躲到謝壹后,“爸、爸!冷靜!”
“叔叔,你先冷靜一下。”謝壹學著的樣子說話。
“謝你給我出來!別躲在后面。”
場面一度混,謝鞍氣得大著氣兒,坐到了沙發上休息。
“之前怎麼說的?玩半個月就回來去公司實習,結果呢,一個電話都不接!”
謝從謝壹后探出頭,“我說沒信號你信嗎?爸。”
謝鞍扔過來一個抱枕砸到了謝壹上,“信你個鬼!”
“我看你真是翅膀了!”
“爸,我都說了不喜歡那些,你把我捆去公司也沒用。”謝看著他又要發火,連忙又說,“不然讓謝壹先去怎麼樣?你先教他,等到時候我去公司了,他也能幫我點兒。”
兩個人同時看向,謝壹回過頭,一臉茫然。
態度下來,謝鞍脾氣也小了。
謝壹看著謝跟謝鞍談判著條件,一張能把人繞暈了過去,還把謝鞍哄得笑了出來。
談判勝利,謝俏皮地朝他眨眼,之前談了一半的事也不了了之。
只是后來謝沒能一邊上學一邊在公司學習,也沒留在國。
世事無常,沈初棠出了車禍,謝說們約好了要一起上學,誰也不能食言。
那段時間京市里很不太平,很多員一夜之間下馬,倒閉的公司也數不過來。
他聽說沈初棠很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也陪謝去醫院看過。
謝出來的時候哭得很慘,他從來沒見那樣撕心裂肺的哭過。
之后謝再次出了國,沒有目的的全世界到飛,做公益,做善事。
他曾經巧合的跟謝在一個小國家偶遇,看謝在那只有一間草房大小的寺廟里拜佛。
祈禱的好朋友能醒過來。
他沒有聽謝鞍的話勸回來,他知道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整整四年,謝家都沒有過歡聲笑語。
原來,家的定義不僅僅是溫暖,明亮,能填飽肚子。
四年后,沈初棠病愈回國,謝也回來了。
他從A大畢業,沒有選擇進謝家的公司實習,而是選擇了自己創業,也在前兩年遷出了謝家的戶口本。
那段時間京市幾乎所有的新聞版面都在寫,謝家養出來一個白眼狼。
他并不在乎,謝鞍也不覺得有什麼,畢竟謝家的東西都是要留給謝的。
謝開學時,謝壹給了一串鑰匙,他希能來,可卻沒想過真的會來。
沈初棠放假前一天就被時承煜接走了,謝在宿舍睡了一天,又出去玩了一天。
一個人的宿舍空空的,甚至有些冷清。
愣神之際,謝看到了桌上的那串鑰匙,鬼使神差的,拿了起來,上面有門卡、開門的房卡還有幾把鑰匙。
換個地方,也許會有不一樣的心。
換好服,謝按照房卡上的信息找了過去,嘀的一聲,推開門,里面卻開著燈。
抬頭看了看門牌號,又看了看房卡上得字條,沒錯。
正在猶豫的時候,看見了謝壹裹著浴巾從房間里出來。
“你怎麼在這兒?”謝下意識的問出口。
謝壹似乎也沒想到會來,僵了一瞬,答非所問,“你吃飯了嗎?”
頭發上的水珠滴落下來,他有些尷尬地側過頭,“我先去換個服。”
他本就不是話多的人,謝又因為不知道說什麼安靜了下來。
謝壹去廚房煮了面,客廳里只有兩個人吃面的聲音。
吃完飯,謝壹去廚房刷碗,謝這才發現他好像一直住在這里。
主臥被留了出來,床上鋪著的四件套。
謝躺了上去,被子,上面還有太的味道,莫名的有些困倦,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了過去。
等再睜開眼,天已經黑了下來,掀開被子,趴在枕頭上緩了好久,下床去廚房找水喝。
冰箱上了紙條,謝壹說他出門了,要晚點才能回來。
謝把紙條放到了桌上,有些猶豫是回宿舍還是留在這。
沒等決定好,開鎖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謝壹搖搖晃晃地走了進來,帶來一陣酒氣。
謝壹愣了一瞬,然后朝著謝走過去,一下子把人抱在了懷里,“謝......”
濃郁的酒氣有些熏人,謝推著他的肩膀,“你喝醉了。”
“我知道。”謝壹說,“不然也不會看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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